猝不及防的雨,灰暗的天空。凌乱的脚步声,急躁中恍惚地碰到破碎的瓶子。粗嗓子又带着些东北的口音,一男人在雨中不禁咒骂了一声。
叶池又没有去上课,老班什么也没说,请假请得这样轻松让人羡慕。
听着雨声,盯着窗外的树,竹子在发呆。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沈伦。
他拉起竹子的手,没有任何解释,便往外面跑。
上了辆taxi,雨从窗前滑落,短裂、急促。
沈伦望着她,表情有些凝重。
恐惧在蔓延,她不安地问了句。
“怎么了?”
“李姐打电话来,说,昨晚叶池吞了一整瓶安眠药!”
………………
推开那扇有些沉重的房门,叶池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手上插着些打着点滴的管子。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周围安静得有些可怕。
竹子从未想过那个阳光般的少年会吞下一整瓶安眠药,那是自杀!
恍惚地,她想起了父亲。
父亲去世前,也是这样凄凉地躺着。
叶池和她父亲一样都是个外表阳光温柔的男子,只是透过她,父亲眼里满是冷漠与厌恶。
竹子坐在椅子上,身体有轻微地颤抖。
沈伦在一旁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没事了,竹子,叶池被及时救了回来!”
愧疚感像一根细丝,缠绕着脑细胞,直到感觉疼痛破裂。
如果那天她可以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如果那天她反应可以再迟钝些,没有激烈反常,也许也许,只可惜没有也许!
她对叶池的感情就像复杂的爱情公式,“F”只停留在对对方的好感。
心动,是叶池阳光又温暖的外表吸引了她。
做了朋友之后,她才发现那颗名为“暗恋”的心不知何时已慢慢地消失不见。
她抬头望到第一眼不再是叶池,而是沈伦。
………………
病床上的他醒了过来,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望到他们,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
沈伦不像平时那样吊儿郎当的,他望着叶池,说:“叶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害得我和竹子担心了你那么久,幸好没事了!”
叶池只望着竹子,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沈伦,我想和竹子单独谈谈!”
“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伦哥的?”
沈伦不悦,虽说他这段时间也把叶池当兄弟看了,但唯独竹子是不能让。
乌黑的眸子对着沈伦,她说:“沈伦,你出去吧!”
“咳!竹子………”
她皱眉,瞪了沈伦两眼,打断了他的话。
沈伦耷拉着脑袋,走出房门,望他背影,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叶池干着嘴唇,注视着竹子。
“竹子,我有些口渴!”
她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叶池轻抿了两口,唇部湿润了些。
“竹子,你没告诉他?”
“嗯!”
“这水的柔软像极了那天吻住的唇!”
他笑,有些凄凉。
“竹子,你帮帮我!”
“叶池!你喜欢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沈伦!”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手紧握着,指甲嵌入皮肤,她感觉不到疼。
“竹子,这是我的劫!”
她望着他那张脸,虽然有些惨白,却还是温柔的,就连棕色的眸子也像极了她的父亲,那个从未对她笑过的父亲。
“你想我怎么帮你?”
“竹子,你知道的!沈伦喜欢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