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这是李耳能够想象到的未来,感觉就像前世武侠小说里的主角一样,虽然辛苦且枯燥,但想想还是好玩的。
谁会想到真有如此神奇的遭遇,先是穿越到一个倒霉孩子身上,接着又被一个老头子收为孙子,再到接触纹章武者的世界,这大半年里该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发生了,甚至比小说里写的更加精彩。
苦兮兮的李耳也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了。
自从廉山给了他一把长刀后,日子就变得难过起来。
这柄近百斤重的长刀用刀背都能活生生敲死一个人,更别说刀刃被打磨得几乎是吹毛断发般锋利。李耳挥舞的时候都格外小心,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某个部位就裂开了。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双手的腕力越发增加,不但舞刀的时候更加沉稳,就连练习铁画银钩的笔画及其变化时也变得越发准确起来。从接触铁画银钩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李耳现在已经可以将第一笔“乾”的种变化全部熟记并完全刻写出来。
张本见李耳变化如此大,黝黑的小脸上多了一丝担忧。
少年聪慧,知道现在的李耳就是将来的自己。
那柄近百斤重的长刀比他还要高一头,看着就吓人,怎么舞得动?!
李耳似乎看穿了少年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放心,你的纹章不是强化系,日后老爷子不会让你拿这把刀练习的。应该会轻很多,我觉得三十斤差不多了。”
张本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可紧接着又听到李耳说:“不过也可能会比这把更重。你要知道,元素系的纹章武者身体素质不太好,所以老爷子可能会让你为弥补这方面的不足而进行锻炼。”
说着,对方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张本更担心了。
这时,廉山走了过来。
每日的这个时候,这个老头子都会来检查训练成果,并指出李耳两人存在的问题,督促他们改正。
廉山要求很严苛,李耳两人学得也很认真。
李耳自然不用说,早就感受过来自成人世界的恶意,因此明白学习的重要性。张本自幼就没有正儿经地好好学习过,而且出身贫寒的他对于纹章武者的事情可谓是兴致勃勃,其认真程度比李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在廉山身边学习的时间虽然很短,但天生聪慧又认真好学,因此许多的东西都是一教就会,一点即明。
甚至,张本的铁画银钩掌握程度比李耳还要厉害几分,已经学到了第二笔“坤”的变化。
“你把第一笔‘乾’的种变化都刻写一次给我看看。”廉山道。
李耳点点头,拿起笔,沾上饱满的墨水,在纸上大笔一挥,迅速写下一笔。这一笔字迹很粗,可见下笔时力度很大,然而并没有多余墨汁溅出,恰到好处。
这就是“乾”这一笔的第一种变化“开”!
接着,李耳又将笔沾上半分墨水,细细地写下“乾”这一笔的第二种变化。
这第二种变化,笔迹与前一种有极大的不同,字迹又细又密,像是糅合成一团,但最后却是又细又长。
这是第二种变化,“休”!
之后,李耳迅速完成了余下的六种变化,每一种变化所用的墨水都用得恰到好处,没有一丝的多余。
“完成了?”廉山问。
李耳点点头。
“阿本,过来!”
廉山喊了一声,张本连忙走过来。
“看看这种变化有什么问题。”廉山继续说。
张本愣了一下,看看廉山又看看李耳,见两人都注视着自己,于是认真地观察起来。
半晌后。
“没…没问题…”张本略显紧张地说。
廉山脸上浮现出满意的表情,然后对李耳说:“继续。”
铁画银钩分写和刻两种,李耳这只是完成了写这一项,听到廉山的话后,于是取来一根手臂长短的枯木和一柄锋利的刻刀,开始了刻。
刻的难度比写的大,至少对张本来说是这样的。李耳倒没这种感觉,毕竟他力气大,刻与写根本没多大的分别。
于是,随着木屑的簌簌落下,李耳很快就在枯木上刻下“乾”这一笔的种变化,就和写在纸上的一模一样。
廉山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任何瑕疵,轻轻放下枯木,说:“明天开始,你要为你的武器刻下一笔铁画银钩,主料配方在这里找。”
说着,廉山从怀里摸出一本约莫三指厚的册子,递到李耳手上。
册子泛黄,还有些霉烂,看样子已经有不少的年月。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铁画银钩真解。
“这是我老师的笔记,他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在里面记录了几乎是全部铁画银钩的主料配方,并注明了配方的详细属性。”廉山解释道。
“记载着铁画银钩的…主料配方?”
李耳顿时感觉手里这本笔记沉甸甸的,这怕是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之一了。
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廉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其实我的铁画银钩并不是传承自廉家,而是跟着某个前辈高人身边学来的。这人就是我的老师,他是天底下刻写铁画银钩最标准的人,至今为止也无人能够与之并肩…”
廉山满眼的怀念,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少艾时。
他表情认真地对身边的李耳和张本说:“这本《铁画银钩真解》就是我掌握着的铁画银钩的真正奥秘,也是廉家那些人一直想得到的东西。日后,这本册子就交到你二人手上,希望你们不要辱没了我老师的毕生心血。”
“知道了。”
李耳认真地回道,一旁的张本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廉山脸上尽是轻松,仿佛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接着,他对李耳说:“小竹竿,你今晚就要确定好主料配方,明天我们就出发去帮你寻找铁画银钩的主料。这件事耽误不得,知道吗?”
李耳有些奇怪廉山为何会如此着急,但还是点头应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