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看出了点名堂，说道：“小友，给老朽几分薄面。”

“我跟他爷爷，也是老相识。”

“他做错事，我代替你惩罚他。”

吴有为投来感激的目光。

杀人不过头点地。

吴有为这个样子，李凡也懒得再去动他。

当即笑道：“一点小误会，既然王老求情，那就算了。”

“我本来打算，今晚亲自去拜访吴镇长呢。”

吴有为吓得脸都青了，嘴唇哆嗦道：“不敢劳动大驾！”

李凡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把他赶出去了。

吴有为恍惚如做梦，坐小轿车离开了。

赶走吴有为。

李凡道：“王老，你孙女在这里，一根头发都没掉。”

“你验完货，赶紧带回去吧。”

王老气得吹胡子：“臭小子，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做验货？”

“切，绑架不就得验货吗？”

“至于吗？我作为老人家，孙女不见，稍微激动了点。你们年轻人，应该体谅一下嘛。”

“你激动归激动，为什么质疑我的人品？靠，我长得像绑架犯吗？”

李凡生气道：“要不是看你一把老骨头，我今天非揍你一顿。”

王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好好好，你来揍我。我要是怕你，就把王字倒过来写！”

王艳扶额，王字倒过来，不还是个王字？

李妈道：“小凡？你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快给王老道歉！”

李凡气息一滞。

“老妈，你不知道情况。他怀疑我，你儿子，是绑架犯！”

李妈道：“谁让你平时吊儿郎当的？你活该！”

“他是小雨的爷爷，你是不是缺心眼？”

“赶紧道歉！”

李凡噘嘴道：“我不！”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李妈捂着胸口。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道歉！道歉还不行吗？”

李凡梗着脖子，对空气说：“对不起。”

李妈拿扫帚轻轻打他的脚：“认真点！”

李凡对王老鞠躬，大声喊：“对不起！”

王老差点被喊聋了，老怀宽慰道：“没事没事，我原谅你了。”

我他么……

李凡想给他的老脸来一拳。

王雨涵扑哧一声笑起来。

王老喜眉梢，摸着胡子笑眯眯。

不错不错，十年了，雨涵这孩子，终于又笑了。

王老对李凡，越看越顺眼。

心里悄悄把李凡的名字，从孙女婿候补排行榜，从末位提升到前十。

李凡打下手，李妈亲自做了一桌好菜。

王雨涵捧着饭碗哗哗扒饭。

王老看得目瞪口呆，不是，我孙女有这么能吃吗？我怎么不知道？

李妈笑眯眯，给王雨涵夹菜。

王雨涵吃得满嘴流油。

王老似乎想起什么，情绪低落，随便吃两口就放下筷子。

李凡招呼王老去院子。

“王老，饭菜不合胃口？”

王老叹息道：“我想起我老伴了。”

“李凡，家里还是要有个女人。”

“十年了，我想尽办法，都不能让雨涵敞开心扉。”

“她在你这里不到半天，就像变了个人。”

“变得开朗，变得对生活有希望。”

“也许你妈跟她投缘。”

“也许雨涵缺少的，正是女性长辈的关爱。”

“母性这东西，我们男人不懂。但确确实实存在，能安抚人心。”

李凡给王老一罐啤酒。

两人碰了一下，默默喝酒。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我妈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

“我调皮捣蛋，经常闯祸。每次都是她带着我，给人赔礼道歉。”

“别人骂我野孩子，我懒得理会。”

“别人骂我妈，我把他揍得满脸血。”

“那天我不肯道歉，我觉得我没有做错。”

“我妈狠狠地把我打了一顿。”

“打完回家，抱着我哭，说对不起我。”

“我就纳闷，明明是我做错事，她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从那天开始，我就变乖了。”

“听妈妈的话，做个好孩子。”

原本很煽情的画风。

因为最后一句，王老忍不住想笑。

“你也算好孩子？”

李凡瞪了他一眼，对他破坏自己的情绪，很不满。

当然是在老母亲面前当好孩子啊。

在别人面前当好孩子，有病吗？

“你是不是缺少父爱？来，让老朽填补你空虚的心灵吧。”

“滚！”

王雨涵不肯回去。

王老没说什么，让王艳留下来陪伴。

又留下两个最强的保镖，暗中保护。

王老离开后。

这两个保镖就脱下黑西装，换农民的衣服。戴着草帽，坐在李大伯家门口打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村里两个懒汉。

一个字，专业。

李大伯家三层小洋楼，带个院子。儿子、儿媳妇，都在外地打工。

房间颇为富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