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不小心,可别赖我。”女人急忙开口撇清关系,然后心虚的理了理头发转身离去。
看女人这副德行,顾莞青咬了咬后牙槽,嘀咕了一句“你丫等着。”
手掌心的痛感让她眼泪吧嗒吧嗒的直掉,不是她矫情,是真的好疼。
走出来的陆砚之便看到这么一幕,女孩儿脑袋半扎着一小包子头,大大的眼睛满是泪花,坐在地上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孩。
看清她手上血渍,陆砚之掏了掏口袋的帕子,然后走了过去。
“没事吧。”
好听又极具磁性的男声似乎有些熟悉,顾莞青抬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简约的黑西装穿在他身上衬得格为贵气。
男人板寸头,眼眸漆黑,高挺的鼻梁,凌冽分明的下颚线……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张面容。
顾莞青身体一僵,忘记了疼痛,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
她是不是在做梦啊。
陆砚之看她不说话,眼角还挂着泪花呆萌的望着自个,而且近看她似乎有点眼熟。
嗯…好像是围山昏迷的那丫头。
想到廖斌的那些话,陆砚之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丫头看着和他侄女差不多大,廖斌也真敢想。
看着她清澈且黑白分明的双眼,他弯腰蹲下身,“下次注意些,别每次都弄的一身伤。”
“手别动,忍着点儿。”
他大手熟练地拿帕子包扎,顾莞青看着他眼睛红通通的,缓缓有雾升起。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关心……世界这么大,她没有想过会这么快见到他。
每次相遇他都是这么好,好到让人心动。
陆砚之能感觉得到她的视线,但没有说话,给她手背小小的打了一个结,处理好便起身拉开了些距离,嘱咐道:“伤口早些去处理,不然会发炎。”
他话音刚落,突然怀里扑进个软乎乎的身躯。
顾莞青抱着他结实的腰紧紧搂着身躯微微有些颤抖,“对不起……”
这一刻她脑海里又浮现出现火车里的那一幕,他身体被埋没,满脸是血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她当时有想,如果不是自己不自量力的要救人那么好的一个人会不会不是那样子的下场。
但是,都说他是好人了,他怎么可能对自己见死不救。
所以,她哭的有些崩溃。
“你、”
陆砚之身体僵硬,听着她哽咽悲泣的哭声,他还是皱眉推开了她,因为怀里那抹*软让他有些尴尬,从小到大还从没这么亲密的抱过人。
顾莞青哭够了,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恩人,您贵姓?”说完她又后悔了,问什么姓,应该直接问名字的。
陆砚之抿唇,本不想和她多言,但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又于心不忍,最后淡淡说了句,“我姓陆。”
顾莞青擦了擦脸颊的眼泪,看着他陌生的眼神,眨眼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不记得我?”
闻言,陆砚之想到前天在后山昏迷的她,但她那会儿昏迷不醒,应该不记得他才对。
至于刚才她的动作,想来应该是把自己认成其他人了,想到这里,陆砚之声音多了两分淡漠:“抱歉,我们并不认识。”
“你早些去包扎,我还有事。”陆砚之没有再看她,朝出口方向迈步离去。
他这疏离淡漠的模样,让顾莞青蜷了蜷手指。
他不认识自己,那代表着他并没有重生。
抬眸望去,
走出去的男人,一米九的背影笔直如松,步伐每一步和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分毫不差,看着像部*队出身,人好心善又帅,应该是大部分女人都梦寐以求的择偶标准吧。
直到人身影消失,顾莞青才不舍的收回视线。
略微失落的叹了口气,原本还想着留他个电话号码,但刚刚他那淡漠的神情打击到了她,所以没好意思要。
结果,她心里这会儿又有点小后悔。
追人不就是得脸皮厚点儿么,再说他这么吸引异性,万一……哎,下次该去哪里偶遇呢。
段郴出了办公室准备去打印一份合同,刚走没几步,透过门口的玻璃镜就看到外甥女的身影,“这小丫头怎么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疑惑地走了出去。
“青青,你在这里干嘛?”
正在走神顾莞青回过头去,看到自家表舅顿时面容换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表舅~”
段郴见这丫头这模样,好笑的上前摸了摸她脑袋上的包包头,溺宠的问道:“谁欺负我们的小公主了?”
顾莞青可怜巴巴的伸出右手,像小猫一样挥了挥拳头,“我都快被你们这里的人欺负死了,手流血不说疼死个人,幸好遇到一个好人给了我包扎了一下。”
闻言,段郴笑容一变,“这谁干的?”目露紧张的看着她手上那些已经干固的血迹,眼眸间多了几分怒火。
如果说段家养大了段郴,那段丽就是段郴心里最亲的亲人。
段丽比他大八岁,他从小跟在她屁股后头长大,她就像是自己亲姐姐一样对他好。
姐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所以他爱屋及乌宠着,却不曾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了她。
他怎么能不气!
“就是你们这里的一个女人。”顾莞青小声开口,表舅发起火来还挺吓人的。
可是想想来这里的目的,她还是垂着脑袋没说话。表舅一向对她心软,加上今天手受伤,想来她要商量的事会好办些。
段郴看着可怜的下丫头,当下就领着人进了办公区,“别怕,跟舅说说是谁弄伤你的。”
“哦。”
耷拉着脑袋的顾莞青嘴角弯弯,笑的像只小狐狸。
她信奉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