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吧！”老谭一撇嘴，笑骂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也能吃那碗饭？”

给庄臣一个贱笑道：“要去也是我和庄哥这样的帅哥，人靓活好话不多，是不是？”

众人哄堂大笑，相互碰杯酒，老谭把雪茄放在旁边，站起身帮庄臣满上红酒道：“今天让你来就是跟庄哥认识认识，说点你的成功经验，以后大家有机会合作，也算知根知底。”

老李慢慢坐直身体，谁也不傻，能让眼高于顶的谭少如此献殷切，眼前这个年轻人来头绝对不简单。

叹口气道：“还记得2006年夏天，股市一片火热，可我的实业项目投资失败，女友离开，身无分文，一切归零。那天从阳光明媚的浦东机场出来，车里放着汉武大帝的主题曲最后的倾诉，泪如泉涌……”

“或许因为无知，虽然出身贫寒，没有丰厚资本积累，更没有明星基金经理光环，我和现在的合伙人还是走到一起，运气好遇见天使投资人，成立顶峰私募，从头开始！”

“从来就没有里10万一瓶的拉菲，没有江湖上流传呼风唤雨的大佬们，没有情色满园和花天酒地……”

“也没有那些传说中名片上只留别名和手机，嘴角露着神秘的微笑大人物……”

“更没有遇到随随便便就能拉几个涨停的高手，一切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开始……”

“记得去见第一个客户，我犹豫很久，决定还是本着节约又体面的原则，挤在一个准四星的酒店标间里。会谈非常顺利，大家在价值观理念上不谋而合，加上对投研的理解，客户很快跟我们达成合作。”

“又有客户要来公司考察，所有人恐慌大于兴奋，因为办公场地实在拿不出手。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挤在一个书房办公。后来搬家，租了三个月的临时办公室，临时拉来几个研究生同学作为研究员，各种滥竽充数。”

“最终客户也没有来，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几个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然后是30平米，没有星级的写字楼里，和一群早上要高呼口号的皮包公司做邻居。印象最深的是，整天坐着总是咯噔坠落一下的电梯。”

“08年还在那个楼，换了个50平的房间，四个人，拿起研究报告狠拍数也数不清的小强，这是每天早晨的必修课。”

“08年底变成150平方，招兵买马，六个人，虽然还是很简陋，但终于有勇气可以见在公司见客户。”

“09年国庆，终于搬到300平的五星甲级写字楼，十个人悄悄的夹杂在衣着光鲜的白领里，心中充满自豪感。2012年把隔壁也租下来，20个人600平宽松办公环境，不禁豪情万丈。”

李亚军把手里红酒一饮而尽，感叹道：“初换办公室的时候，我坐在会议室窗台上抽烟，望着灯火辉煌的陆家嘴，无限感叹的说：我终于爬上岸来了！”

庄臣静静听着，谁活的都不容易，见过不少成功人士，背后都是血泪史。成王败寇是社会评价的唯一标准，成功了，以前的苦难被人津津乐道。

一旦失败，只能哪凉快哪呆着，谁会在乎lser的奋斗史？

“如果说私募，资金是最大是问题，尤其是没有光鲜背景情况下。”李亚军正色道：“从初次会谈到无数次反复谈判，到拿到真金白银发起基金漫长的让人经常想放弃。”

“尤其是阳光化以后需要协调的方方面面更多，快则36月，慢则612月。比如2012年11月成立的顶峰稳健1期，从研发开始到产品发行整整用一年。”

“两个月面对300多个理财经理，100个直接客户，二十多场会议和路演，最后才成功。直到今天，我还觉得07年排队配号买公募基金的情况是一种幻觉。”

“每次见完银行和券商，都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感和些许恐惧，即便是失败，至少也是有结果。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马上会有下一次。”

“我们在银行面前总说自己多么聪明，多么与众不同，其实他们已经不知道被同样，甚至更优秀背景的一群戴眼镜的，穿半休闲商务装的人，游说过多少遍！”

“回想起来，真佩服人家居然没有透露出厌倦和不屑，每次还耐心等待我们说完……”

“国外对冲基金收费基本都是2和20，降低固定管理费和后端收益罕见之极。而国内私募基金发行的时候，银行将固定管理费降低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更有大行后端的20，我们拿50，简直令人发指！”

“当时定的方向就是全面阳光化，面向主流银行体系建立资金渠道，因为没有专职机构销售人员，所有同事亲自上阵。一年200多天在外面跑，曾经我只要见飞机舱门关闭，马上喘不过气，甚至怀疑是不是幽闭症？”

“09年公司营销的豪言壮语是：要么买顶峰的产品，要么去死！”

“把自己想象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见到再大牌的人，先在心中默念三遍：千万别把他当人。对着镜子反复催眠自己说：你现在已经有十亿身家！”

长叹口气，无奈道：“这几年经历过每天踏着舞步上班的日子，也品尝过亏得毛骨悚然的恶果。涨的时候，数着一天赚了多少辆保时捷，跌的时候惶惶恐恐彻夜难眠。”

“选对股票，大有舍我其谁的豪迈，觉得自己站在的世界之巅。万一选错，瞬间有种英雄气短的萎靡，觉得愧之无地，为什么这么倒霉站在48元之巅？”

“穿着西装，夹着笔记本流窜在各大券商的会议上。因为不是机构客户，没有邀请，只能到处蹭会。很多会上的宏观和策略要么文青味十足，要么晦涩难懂。”

“行业和公司要么千人一面，笼统无味，要么素昧平生，朦胧懵懂。没有熟人不好意思主动交流，只能躲到洗手间抽根烟，其实无所事事却要表现出很忙的样子。”

“08年第一次接到券商通知，参加一对一的活动时候，小激动的很。以前不够资格和分量，这次竟然走狗屎运得到邀请？”

“虽然不是自己感兴趣的公司，但还是充分准备了一夜，见面拉着人家狠狠聊两个多小时。后来才明白，原来所谓的一对一，因为参加的人很少，我其实是被拉去滥竽充数的炮灰而已。”

老谭哈哈大笑，讽刺道：“其实券商的活动十分丰富多彩，虽然没有传说中的私人喷气飞机的待遇，但游艇、体育、晚宴、音乐会、太极、球赛、电影，甚至在德州扑克没有定性为赌博以前也是活动之一。”

“所以证明一件事：是你太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