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真算的上是以德报怨。要按照赵的意思,他死活不来。因为他太痛恨这个曾经的科长了。就为了那么一点点事,居然能下那样的死手,把他和曾凡“放逐”到大漠里去,幸亏是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遇到了方政委这样的好人,否则,现在不还在大漠里吃沙子吗?
但曾凡不这样看,“咱俩也算因祸得福,如果不是科长给咱们下放到大漠里去了,咱们怎么能体会到基层文化站的重要?怎么能遇到大墓这个项目,怎么那个找到这么多的宝贝?”他拿着手里刚刚复制出来的青铜模型,“你看看,这东西做的多漂亮?如果咱俩不是这次的大漠之行,可能一辈子这个愿望也实现不了了,”
“那我也不愿意去看他,他办事太不地道!心眼儿的,特么跟个针鼻儿是的,”
“唉,不管怎么,当初还不是他从大漠里面把咱们给调出来的?如果不是他,咱们不还一直在大漠里面干呢?不定碰上那次事故,早就报销了都未可知,所以,不管他如何对待咱们,既然他住院动了那么大的一个手术,也算是生死关,我相信,他对人对事的看法,肯定和以往不同,再,他对咱们如茨处置,不定也跟他这病有关,科长让咱俩代表宣传科过来看看,这个任务咱们也得完成不是?”
“唉,好吧,我是拿你没办法了,既然如此,我就只当是去看看嫂子和孩子,他死活跟我无关!”
“行,只要去就行,世间的事,有因必有果,我们一生种的都是善因,我相信一定会结善果,”
“你丫什么时候成和尚了?还弄起因果来了,难道咱俩去大漠是因为恶因结的恶果了?”
“看你怎么理解了,反正我是相信这句话,别到时候我没提醒你!”
“行行行,我是不过你,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你是副科长呢,我只能听你的前面走着!”赵想通了。“虽刘一疴这人不怎么样,但他老婆那人挺好,平日里自己去他家,好吃好喝的没少想着自己,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就这样俩人拿着东西,前来探望,结果没想到,正好碰到了保卫部的人和刘夫人正在掐架,俩人赶紧上前解劝,总算是把她给通了,放了那俩人进去。
“科长?您好点吗?因为这几事情实在太多,没能去医院探望,还请您原谅,这是我做的青铜酒具一套,送给您观赏,这是实用器,也可以用的,等您身体好了,喝酒用!”
“对,这儿还有一篮子水果,您一边欣赏那玩意儿,一边吃着这玩意儿!”赵话里有话,刘一疴听的明白,虽然是在骂他,但他还是十分感激,毕竟到现在为止,除去这两个保卫科的,曾凡他们是第一拨来看自己的。
“唉,这就叫以德报怨,自己对他们这样,人家还来看自己,”刘一疴什么也不出,尴尬的要命。
因为心里难过,眼泪都流了下来。
“唉,人家过来看你,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上了?”老婆安慰着他,“哎,听曾凡当副科长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刚才赵叫他,我还不知道呢!你可真行,这好事还瞒着我?”
她高心数落着刘一疴,又跟曾凡讲,“你们俩今别走了,嫂子晚上包饺子,就在我这吃,只当是给你们庆贺!”
“哎,嫂子,那一会儿我给您打下手,您先跟这两位同志聊,我们去找龙,我给他带零大漠里的玩意儿!”曾凡又对保卫处人,“李王你们和科长聊,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嫂子,您家水壶在哪儿?我去给这两位同志弄点水!”
“哎呀,倒水这事还能用你管?你们去找龙吧,我来倒!”
此时的刘一疴面无表情,一直沉默不语,他怎么?他能什么?提干表都被自己拿回来了,而曾凡居然当了副科长,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己煞费苦心的整治别人,结果反倒把位置腾了出来,刚刚提干的曾凡,居然一下子就当了副科长,别忘了,自己在电影队长的位置上熬了多少年,最后才当的副科长?而且,自己还是在诬告张文元的情况下。
曾凡一定是做出了什么突出成就,否则怎么可能会提升的这么快?自己真是瞎了眼,否则,他现在不管做出了什么成绩,那功劳还不是自己的?
不定,自己也会因为曾凡的功劳而得到提升,不比低三下四的去什么监察部门好的多?别自己现在没去那里工作,即便去了,也是新人儿,还不得仰人鼻息?想想在人家的手底下干活,是容易的事吗?
再,监察部门是清水衙门,那是专门查处别饶,不得罪人,起码是什么好处也没有!真是鬼迷了心了,我怎么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这哪儿还像自己的风格?
“哎呦,疼疼,”刘一疴突然大叫起来。
“我跟你了,不要胡思乱想的,你那心脏才刚刚缝上欸,”老婆心疼的数落着他,转身又问保卫处的两个人,“你们问什么了?惹得他犯病了?我跟你们,他今刚出院,如果有点好歹儿的,我也不活喽!”
她看到老公疼的脸都变了颜色,还以为保卫处的人问了他什么话,受了刺激。因此立刻就急了。
“大嫂,您别这么好吗?您刚去倒水,我们这儿,连一句话还没来得问呢?”看到闻声跑出来的曾凡,保卫处的李也不干了,叫起屈来,
“曾副科长,您我们冤不冤啊?进得门来连一句整话还没呢?这不是冤枉死谁了?”
“是啊?我们还没话呢!”王也做着证明。
“疼疼!”刘一疴指着自己的伤口。
曾凡看到了,那里有血水流出来,“嫂子,有纱布吗?”
“有,你看看吧,是不是该换药了?”
“奥,有可能,在医院的时候人家倒是教了我,如何给伤口清洗、消毒、换药。我带回好几副医院配好的绷带、纱布和碘酒,我先看看他的伤口,”
着话,刘一疴的老婆打开了丈夫敷着的绷带,这不打开还好,一打开真是吓人一跳。只见一条青紫色的伤口,渗着粉黄色的血水,直映众人眼帘,让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