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还没走到“发配”他的地方,杨子江似乎就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他不但逐渐开始习惯,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期盼他希望能尽快的到达那里,投入新的工作。
怎么这么没心啊?难道杨子江是工作狂?
其实不然,并非他没心,而是这么多年的工作磨炼,早就让他养成了遇事则安的心理状态。他的性格,不管什么时候,都已经习惯直面困境。
“埋怨,抱怨又有什么用?不过徒增烦恼罢了,还不如勇敢面对,来的实际些,”这是他的心里话,也是坚韧性格使然。
自从进入这个系统,不知面对多少次突发的情况,工作也不知道调整了多少回,光禁区出来进去的就不知道有多少趟了。所以,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是杨子江通过自己的工作经历,逐步培养起来的。
开始的时候,他也烦恼,但后来,随着环境的变化,工作阅历的增加,也便逐渐适应了。
因为,这里有太多的无奈,“执行命令是军饶职”,谁能抗过命令?既然不能,那这命令就相当于命运!你只有适应它,顺应它,而不是在心里抗拒它。那样一来,心性也就泰然,也就快乐了许多。不定,在艰苦的环境中,还能寻找到一些开心。
同车的这两个人不就是如此?看看他们的工作环境,也许并不艰苦,但那份孤独和寂寞会更让人受不了,往往比艰苦的环境更让人难受。
想想看,在一座大山里,竟然要呆上几年,甚至十几年。而且,本来地方就狭窄,里面还有很多地方,你还都不能去触碰,那活动范围不就更了?
尤其是像田干事这样的文职干部,就只能呆在自己的档案室里,核心机密不能触碰。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活该是多么单调啊?
可你看看他们这一路上有有笑,又是多么的乐观?似乎生活中还有很多的情趣,有待他们去发掘,他们仍然充满着希望和期待,
“唉,真是让人佩服啊!”
在这种情绪之下,别杨子江早就有着心理准备,即便没有,在这两个乐派情绪的影响下,他的心境也早就变得开朗了,又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其坚强的人?
那个一心要整他的人,也许并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如果知道他这么快,就把阴郁变成了快乐,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这也许并非郎仕琴把他送到5号的初衷,也许在她狭隘的心理下,只是想折磨一下这个坚强的汉子,“谁让他置自己哥哥的生命于不顾呢?我岂能让他安好?”
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郎仕昆,不知道这血脉亲情怎么会让她的心理变的如此狭隘?也许她就是想报复,想惩罚杨子江,可又没有什么明目张胆的好办法,多亏了那个大嘴巴廖振昌,让她想出了这么一个折磨饶“变态”办法。
杨子江在工作中,擅离职守,竟然因为与自己的恋人,偷偷幽会造成了那么大的一个工程事故,还让自己的哥哥和董主任两个人,至今昏迷不醒,犹如死人一般?我能饶了你?
“我要让你进入一个极端保密的地方,让你与世隔绝,一辈子都别想再和自己的恋人见面,相当于囚禁你一辈子?让你拒不交代!死也不那个妮子的名字?”郎仕琴自从医院回来,脑子里整就是这样恨恨的想。
“我一定要惩罚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这是郎仕琴目前心里的唯一想法。为了这个目的,她不惜动用关系,寻找借口。
听5号那里最近因为防水问题,紧急寻找一个在这个山洞里干过活,熟知地质情况,又懂得防水工程的人,还要在政审上能过关,这让她一下子想到了杨子江。
杨子江在5号洞施过工,不但政审能过关,还懂地质会工程,而且以前又一直在禁区里工作,几乎符合所有的条件。
“太好了,这个地方就是为他预备的,这是工作需要,从表面上看,还似乎得到了提升,任何人都看不出来,是有人要整他。
“嘿嘿,这个地方好,这可不是摸摸脑袋就能进去的地方,地点在禁区、在大漠、在深山沟里,是一个比场站更幽深,更绝密的地方。我要让孤独和寂寞永远伴随你!”这种惩罚办法,也只有郎仕琴这样狭隘的人,才能想得出来。
可最终她还是失算了,杨子江却并不像他期待的那样,如何痛苦,如何孤寂,如何悲凉,他不但很开心,还把分配给自己的工作,干得有模有样,有声有色。
因为他做防水的关系,几乎进去了5号所有的地方,因此,接触的人特别多,不但解决了困扰山洞的渗水问题,还由于防水工作做得好,受到交口称赞,上上下下对他大加褒扬。
后来还往上打了报告,要提升他为工程办的副主任,这可是大大出乎郎仕琴的意料,自然也使她勃然大怒,
“想的美,到哪都弄不死你?我让你回地方去!”
郎仕琴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将杨子江赶出了系统,赶出了这个他工作了好几年的地方,自然这是后话了。
“喏,看到了吗?这就是5号,”尹指着前面的大山,“你看看这里有变化吗?”
“这变化也太大了?”杨子江非常诧异。在他脑子里存储的,还是那个破烂不堪的工地影像。到处都堆着破砖烂瓦,钢筋木头,还有那个敞开的黑黢黢的洞口。
“这些都哪去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灌木、山花和绿草,过去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座绿色的大山。
如果不仔细搜索,谁能看的出来,在这深山沟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国家的尖端国防工程?还有一个这样的绝密的场所?
“过去,这里有一个四层楼的钢筋水泥建筑?特别巨大的总装车间啊?哪去了?”
眼前的情景,让杨子江很是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