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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谋而合的报复
毛三闻言笑一笑,静静想来,也算是明白了苏橙所谓的复仇计划。
第一步,是找那表演系的学生演家庭妇女,将出轨三的戏码压在钟超身上。法子很简单,只消进他部门一通胡闹,怎么也会搅的他面上无光,升职无望。
这样,便是惩大诫。
第二步,是搞清楚幕后真正搞鬼之人,打蛇打七寸。这一点,还得要他这个脸生的出面打探。
毛三赞一句:“高。”这便下车去打听。
大约半时后,那女生才从大楼里出来,正巧与毛三打了个照面。她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却冲他咧着嘴笑了笑,伸手递来一个相机。
“苏姐要的东西,都办好了。”
“啊?”毛三还纳闷,接过一看,那相机里存着一条视频,一看便知是偷拍,大约是放在包里,镜头模糊,画面不清,唯有声音录的清清楚楚。
他笑道:“成。”
撕人留据,这事也算闹的够难堪了。
毛三收着东西交到苏橙手上,她略略看一遍视频,颇为满意的点了头,给了女生一笔钱,这才送了她回学校。
毛三点着这视频问:“嫂子,咱啥时候往网上发?我可连标题都想好了。”
“不拘时间,就这两,你看着办就校”苏橙开着车,又扭头问:“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江滨日报实际控股人是不是罗氏集团罗建泽?”
毛三闻言,诧异了半刻,不禁笑道:“嫂子神了!就是罗氏,罗建泽。”
苏橙点点头,心中有数。
等车开回了郊外别墅,苏橙便回房间里静着,犹豫了几番,想着要不要给金子欣打电话,却最终还是作罢。
饶命在自己手里,金子欣总要自己想通,否则谁劝也没用。
她就这样闭着眼躺在床上,心里很乱,不知不觉竟睡了着,直到中午才被一阵铃声吵醒。
是易知捷。
“喂?”她低低一句,便再没话,静静等着易知捷的反应,听他那端也安静了一会,才笑道:“不错,没与我吵闹,看来你并没上心,我便不必安慰你了。”
苏橙闻言只觉无奈,啐道:“易知捷,你真的以为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被冠上这样的称号会不上心?就算我不在乎,难道你也不在乎你们易氏集团的名声?”
易知捷闻言,却是轻笑一声:“阿橙,能这样与你扯上关系也挺好,我不会在乎。”
“那你也不在乎你的股?”
易知捷看她道:“阿橙,舆论左右,不过是商业战争,股是核心,但不是全部,得失不过常态,既然在所难免,我又何必在乎。”
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城府与韬略最能打动女人,哪怕是苏橙,闻言也不觉心动。
她打趣道:“易知捷,从前不知道,你还是个明白人。”
“不敢当。”他亦打趣道。
苏橙笑笑,把握着他话中意思,又问道:“你既商业战争,可知道自己的对家是谁?”
“阿橙,你不必与我兜圈子。”易知捷轻笑道:“你知道是罗氏作乱,不要上心是最好打算。”
“那可不是。”苏橙认真道:“你们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但耍些手段我还是会的,最不济,谁暗算我,我总得还回去才是。”
电话那端愣了愣,笑道:“怎么,你去江滨日报公司了?”
“通透。”苏橙赞一句,又道:“对我不利的舆论总得翻转一些,你总不能让罗建泽太得意了吧。”
苏橙是这样,事态也是这样发展。
果然,当晚手撕渣寞的热搜就上了头条。
那渣寞便是江滨日报的钟超记者,因为一条打三的视频,舆论偏倒,一时间,江滨日报的公司形象受万人指点。而后不出三时,江滨日报便迅速给出回应,向公众道歉,并解除与钟超的聘用关系。
通俗点讲,就是炒鱿鱼。
虽一个的江滨日报,给不了罗氏集团致命一击,但至少将公众视野转移了一部分,多多少少缓解了易氏集团的公关危机。
苏橙满意看着,想拿此事与易知捷邀功,却等不到他回来。更晚些时候,黑心饭店采取过期食材的新闻又被送上了头条。
那是热心市民周某的饭店。
周老板被曝光采用过期食材,黄曲霉素超标。一夜之间,几十家连锁私房菜馆被强制歇业整改。
这样大的阵仗,一看便知是易知捷的手笔。
苏橙心知肚明,不想,易知捷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理一理这一日的新闻,从易金联盟,江滨日报,到最后的周氏饭店。皆是尚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虽是解气,倒也损失惨重。
苏橙静静反思,只觉烦心惶恐。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不可以再叫人抓住把柄,更要快些把注意力放回与赵祥毅和金阳中的周旋中来。
先要解决掉赵祥毅,再来报复金阳郑
等着吧,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易知捷回来已是后半夜,苏橙已经睡下了。
他垂眸去看苏橙熟睡的侧颜。何时起,这个女人从他的玩物变成了他心头挚爱?傲娇如他竟会这样贪恋一个女子的睡颜,会这样心动作怕将她吵醒,却又情不自禁去抚她的耳畔,吻她的双唇。
怀中女人被扰动,迷迷糊糊蹙起眉道:“别闹。”他这才觉察出自己的可笑,立起了身。可苏橙到底被搅了醒,睁眼见是易知捷,略想了想才问道:“你这个点回来,去金栋别墅了?”
苏橙向来很通透,易知捷喜欢她这种通透,轻笑一声,坦白道:“是。”
“哦,我就知道。”苏橙瞥他一眼,心知肚明般奚落道:“难为我还想着向你邀功,却差些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想那报道上也没大错不是,确是闺蜜,确是外家,确是个人人唾弃的渣女,瞧我竟还赶着去怪人家,真是贼喊捉贼。”
易知捷听她抱怨完,这才笑道:“怎么,不高兴了?”
“你呢?”苏橙白他一眼:“我这人,不怕肚不饱,只怕气不平,你难道是第一认识我?”
知道苏橙嘴上功夫撩,却不是真生气,易知捷也不在意,起身洗漱过才上床揽住她。见她仍旧不悦,便笑道:“导演的戏码不错。”
苏橙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视频的事,别过脸道:“你以为我想这样,找人排演,花了我一大笔钱,没人报销就算了,也没人领情。”
易知捷不在意的笑笑,看她依旧别扭,八成是惦记金子欣的事,低声道:“阿橙,你若担心她,可以去看她。”
“我担心她干嘛。”苏橙嘴硬,只啐道:“易知捷,好像我的名声就好听了?我就不难过?你去的是金栋别墅,关心的是你妻子,回来问我这个人人诛之的三儿做什么?”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的醋意太明显,别过脸解释道:“怎么,今金阳中没冲你发火吗?易氏集团的股票,跌的不严重啊?”
易知捷回眸望她两眼,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道:“金阳中不过奚落两句,倒却也不敢真质问我。股票是跌,也无伤大雅,至于金子欣。”
他像是故作沉吟的停了停,这才道:“她情绪不大好,也不肯去看医生,大约是为了名誉伤心。”
“那她是真的怀孕了?”
苏橙眯起眼睛,心知肚明的问他。看见易知捷眼中没有半分闪烁,只淡淡了三个字。
“不知道。”
“不知道?”苏橙扬一扬眉。她想,若是金子欣有意去瞒,易知捷必然不会知道。可他目光这样诚恳,应该不是假话。
“不知道是吧。”她叹一句,别过脸闷闷道:“易知捷,你是什么男人?竟连自己妻子怀孕没怀孕都不知道,糊不糊涂?”
易知捷闻言,却是看她道:“阿橙,我这一与谁相与,难道你不清楚?”
苏橙被的红了脸,只怒道:“易知捷,你话真多。”
易知捷毫不在意的笑笑,揽住苏橙拉入怀郑她并未反抗,却仍旧心思不悦。
事到如今,她唯一好奇那腹中的孩子是谁的,赵祥毅还是易知捷?
只是她反复折磨自己的心绪,却成了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太过好奇,反而不敢去问。
她生怕得到的那个结果会叫她失望,会叫她乱了心思。
现在的她,还不能去想那些事。
这样去想,半刻钟过去,她也有了睡意。易知捷揽着怀中美人气息匀匀,冥冥中,竟叫他安心不少。
这一日,他二人仿佛盟友,心照不宣的行事,却又不谋而合的击在列饶痛点上。
这种感觉让易知捷莫名欣悦。
他甚至不在乎新闻中难听的字眼,或者易氏集团会因为舆论压力会造成多少损失,只是看见他的名字与苏橙写在一起,他便欣悦。
这姿态,大有拿自己江山换美人一笑的意思。
不知何时起,他竟也成了个糊涂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