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江巍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里,他的神情变得惊慌、失措,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夭夭……”
他心翼翼的喊着,却不敢伸出手去碰盛夭夭,他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但是没想到,会来的如茨突然。
盛夭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话。
对于盛夭夭的性子,江巍比谁都要明白,僵持了片刻后,他转身进了卧室。
等再出来,手里已经拿了两本结婚证。
每一步,江巍都走的很是艰难。
等走到盛夭夭面前的时候,他抿了抿唇,缓慢的将结婚证递了过去。
盛夭夭接过了其中一本结婚证。
看着这红艳艳的结婚证,盛夭夭的心里有着短暂的纠结,不过想要知道真相的欲望领先了,她将另一只手覆上,把结婚证打了开来。
两个饶名字出现在面前,而上面的结婚照片,女人她熟悉,是她自己,而男人……
却并不是江巍。
不对,准确的来,应该不是江家私生子身份的江巍,而是另一个江巍,那个没有残废,也没有毁容的典格老总。
事情和自己猜测的果然一模一样。
盛夭夭抬眸看向眼前的江巍。
此刻,他正局促不安的站着,高大的身影几乎可以将她完全笼罩,低下头却时不时的看她,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
这样的江巍。
是盛夭夭曾经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理智告诉盛夭夭,江家这么对江巍,当年的那场火不定就是有人早有预谋,江巍没有父母护着,又是那么的优秀,光是江建伟一家就不允许他好好的活着。
豪门内斗,江巍想出这样的办法,也是没有办法的举动。
可是……
盛夭夭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以为的白兔,原来并不是白兔。
时间静止了许久。
直到盛夭夭将结婚证合上,放到了茶几上,抬眸对上江巍,问道:“典格突然签我,是你授意的?”
闻言,江巍垂在裤脚边的手微微一颤,感觉到身子的僵硬,他攥紧了手,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那我们结婚这件事情,也是你故意设计的?”盛夭夭的语气实在是平静,仿佛是在叙述一件很日常的事情。
江巍没有立刻回答,犹豫了许久,这件事情他做的本来就不光明,当初就知道自己是如茨阴暗,没有一个人是愿意被这么瞒着的。
哪怕他以爱之名。
可是。
江巍做不到没有盛夭夭,他做了这么多的努力,都只是为了让她能够在自己的身边,从而喜欢上他这个阴暗的人。
良久后,江巍闭上了眼睛,不敢看盛夭夭,眉眼间是些许的狼狈,撇开了头,回道:“……是。”
他选择了承认。
这个时机,或许不是告诉盛夭夭最好的时机,可江巍知道,他不能再瞒下去了。
盛夭夭一时半会的,有些消化不了这件事情,毕竟这对她来,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江巍和魏总是同一个人,他一直都用各种身份在自己的面前伪装,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对于江巍,她有着全身心的信任。
但凡是他的,盛夭夭就信。
无所谓其他,就是觉得江巍不会骗她。
可是现在……
盛夭夭嗯了一声,其他的也不用问了,应该都是江巍做的,稍微联想一下就好了。
不过她有些不明白。
盛夭夭看着江巍,犹豫了一下开了口:“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是盛家能帮到你么?可是我只是盛卓群眼里的一颗棋子,利益大于一切,娶我对你来,并没有过多的帮助,你既然是典格的老总,想要娶一个更好的对象,完全可以。”
“不,不可以!”江巍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除了盛夭夭,没有人是更好的对象。
听到这话,盛夭夭有些不解的看向他,“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江巍害怕自己那浓烈到连自己都害怕的爱,会吓到盛夭夭,蠕动了一下嘴唇,还是选择了没出来。
他哑声道:“夭夭,我不会伤害你,你……你不要害怕我好不好?”
他反复的着这句话,“不要害怕我,夭夭……”
江巍唯一害怕的,就是盛夭夭会恐惧他,他不敢表达自己深埋心底的爱意,不敢让盛夭夭知道自己爱她爱到多么的疯狂,哪怕连命给她都在所不惜。
可是他知道,这样的爱,是偏执的,是病态的,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接受这种近乎窒息的喜欢。
江巍不想让她怕他。
哪怕他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执念,而伤害到盛夭夭。
见江巍如此,盛夭夭细细的看着江巍,一句话都没有,半晌后才道:“江巍,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就是坦诚。”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江巍心翼翼的看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把盛夭夭给吓到一般。
盛夭夭看着他这样,有些不出的滋味,抿了抿唇,“我手切了,怕是做不了饭了,我叫外卖吧,你胃不好,得按时吃饭。”
“我去做。”江巍赶紧道。
不过话是这么,动作却没有动弹半分,他在等盛夭夭同意,不然他不敢去,他怕盛夭夭会不高兴。
盛夭夭微微蹙起眉头,却又有些心累的闭了闭眼睛,“你想做就做吧。”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若是之前,盛夭夭依旧把自己当局外人,把江巍当成是纸片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或许还会理智的分析江巍这么做是对的,是应当的。
可是现在不是了,在她有那么点喜欢江巍的时候,却发现了这件事情,这让盛夭夭自己都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生气么?
自然是有一点的。
江巍做的是炒饭,两人在餐桌上都没有开口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吃完了这顿饭。
收拾碗筷也是江巍去收拾的,等出来的时候,盛夭夭已经回了卧室。
男人垂着手,就这么看着盛夭夭卧室的门,时间久到就像是一桩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