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去年买的衣服还能穿上。“
柳香香站在镜子前轻轻地转了个圈,看着身上的有衣服,还算合身。
她除了长高了些,其余也没什么变化,甚至比去年更清瘦了些,这身衣服更合身了。
“小白,怎么样,好看吗?”
小白微微仰头,被眼前的人惊到了,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换上一身衣服,就像换了人似的。
三千发丝被轻轻地挽成两个发髻立于头顶,粉色的丝带垂于发髻之下,几颗简单的彩色珍珠镶嵌在发髻上,看上去甚是灵动活泼。
脸上依旧是未施粉黛,这就是天生丽质把,身上的那身粉色罗裙将她的身形显得凹凸有致,罗裙上绣着两只小蜻蜓,停落在荷花之上,那她是荷花仙子还是蜻蜓精灵呢?
“小白,想什么呢?好看吗?”
柳香香拍了一下小白的脑袋,小白立刻被拉回了思绪,晃了晃脑袋,这个女人,上一秒还觉得她美,下一秒就破了功,白瞎这身衣服,这张脸了。
“不好看,跟个小宫女似的,看看你头顶那两个揪揪,还有你身上的衣服,还蜻蜓,我看就是毛毛虫。”
夸她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本来就自恋,要是再夸她估计得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算了,你一只狼的审美能好到哪去,我自己觉得好看就行了。”
柳香香回到镜子前继续臭美,突然想起自己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及笄了。
小时候娘亲告诉过她等她到了及笄之年,定要为她举办一场隆重的及笄盛宴,宴请全城的人来府里做客,可现在娘亲还未找到,爹爹也不在了,及笄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将那些从张府偷来的宝贝带到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当铺,这家当铺与其他当铺不一样,对于客人带来的宝贝从不问出处,只要东西够贵重,哪怕是脏物,到了这家当铺,一律可收。
这家当铺在整个呈国大大小小有一百多家分铺,而且第一家当铺也是进几年刚成立的,能将一家当铺在短短数年的时间里开到如今这种规模,背后定是有一股大势力在支撑着。
这些偷来的宝贝卖了将近五万两,将银票揣进怀里,突然摸到了那块偷来的玉佩,这块玉佩起码也得值个一万两吧,反正他平常也不带玉佩,卖了得了。
“伙计,你看看我这块玉佩能值多少钱?”
小伙计将玉佩举起,在阳光下照了照,瞬间惊喜若狂。
“姑娘,此乃龙髓玉,顾名思义就是用龙的骨髓所制,据我所知当今世上只有一块,在当今太子的手上,不知姑娘是如何得到这块玉佩的?”
柳香香没想到这块玉佩这么值钱,龙的骨髓制成的,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存在吗?还有,太子?难道那天自己见到的那个男人是太子?
从伙计手上拿回玉佩,还是不卖了,这么好的东西她要自己留着,或许日后遇到什么麻烦,还能拿来威胁那个太子,让其帮自己。
回去的路上,闻到一阵烤鸡香,今天刚卖了五万两,还得了这么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心情好,买只烤鸡回去给小白也开心开心。
“小二,来两只烤鸡,一只这边吃,一只带走。”
“对了,再给我来二两桃花酿!”
柳香香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掏出玉佩仔细端详着,她总觉得这块玉佩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总感觉自己在哪见过。
不过那伙计说世上只有一块,她又是第一次见那个太子,她是不可能见过那块玉佩的,可能是见过的宝贝太多了,有相似的玉佩也不足为奇。
“姑娘,您的烤鸡和桃花酿好了,慢用!”
小二将烤鸡酒放到她面前,看到柳香香长得如此美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柳香香撕下一只鸡腿,准备直接啃,忽然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心里又开始了自恋。
她真的有这么美吗?旁桌的一个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里的酒杯停驻在半空中忘记喝下去,嘴角还流出了透明液体,不知是未咽下去的酒还是流的口水。
既然大家都在看她,那她也不能失了颜面,拿起鸡腿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
可是这样啃鸡腿也未免太憋屈了,她还想大口喝酒大口吃鸡呢,现在为了能在众人面前留下个好形象不得不装淑女。
不行,一会回去就换回男装,这女儿装也太拘束了,受不了受不了。
“小二,帮我把这只烤鸡还有这酒都装起来,我要带走。”
她还是打包带回去吃吧,在家随便怎么吃都无所谓,反正小白也从未把她当成女人过,不用在它面前装淑女。
小二闻声跑了过来,听到她要走了心里不禁失望,周围的众男人也是如此,一脸的失落,本有美人下酒,现在美人要离开了,这杯中的酒竟变得浑然无味。
也罢也罢,不喝了。
柳香香拎着打包完的烤鸡和桃花酿准备离开,还没踏出酒楼的门槛,迎面来了一个男子,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这......这......这不就是那个断袖吗?不对,是那个太子,他怎么也来这家酒楼了,他不会认出自己吧?
柳香香略微地低下头,紧张的从其身边经过,心里一直喊着“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司马生瞥了一眼身旁经过的女子,看上去是个可爱的小姑娘,长得也很漂亮,比他在宫里见到的那些女人有味道,不过,她似乎看上去有些面熟。
找了一张桌字刚坐下,随后又立即站起了身。
“公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身旁的随从也随即站了起来。
原来是她,那个有趣之人,没想到她的女儿身竟会如此秀丽脱俗,灵动可爱,难怪她会低着头,原来如此。
既然还在镇上,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见面。
“无事!”
司马生继续坐了下来,他心中已有对策,后天,他们就能再见面了。
“竟连,一会你去将知府明天到达此镇的消息放出去,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知府这次来带了很多珍奇异宝要送给张县令。”
司马生邪魅一笑:“就不信你不上钩。”
竟连不禁打了个寒颤,以往公子露出这样的笑容就意味着有人将要倒大霉。
消息刚一放出,很快就传到了柳香香的耳朵里。
这知府来就来,怎么还给张县令带了那么多贵重东西,一般来说只有底下的官员去巴结上头的人,现在怎么还反着来了,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也不知道这个知府给张县令都带了些什么宝贝,柳香香心底的那股好奇一下子就被勾了出来,那明天就去给知府送一份大大的见面礼。
一般外来官员都是暂住在镇上唯一一家官驿内,那里平常都是空着的,只有当外来的官员住进去之后,由当地的县令亲自接待,并从自己府上调下人去伺候。
果然,第二天晌午,知府大人就到达了镇上,张县令亲自去镇口迎接,并安排他住进了官驿,小心的伺候着。
张县令也听说了那个消息,这次知府带着那么多珍贵之物来定是知道了自己的宅子被烧毁,修宅子的银两都拿不出,所以带了那些来救济自己的,毕竟自己平常也没少往他那送好处。
“张大人,听说你的宅子在前几天被烧了,可有此事?”
知府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随意的问道。
张县令心中窃喜,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只要自己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或许还能多给些宝贝。
“回大人,是有此事,具体失火原因还在调查,多谢大人挂心了”。
知府冷冷一笑,不再作声。
他此次前来是收到了太子的书信,让他来好好管教一番这个张县令。
从书信中大概的了解到这个张县令简直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贪官,账本上的帐没有一处是能对上的,而且在宅子被烧之后,竟然污蔑国家,疯涨百姓的税钱,简直就是个禽兽。
本想到这儿就将其问罪,谁知在到达镇口前太子又差人传话,命其将问罪之事拖至后天,虽然心有好奇,但上面都下令了,只得遵从。
安顿完知府大人后,张县令便回了衙门,准备明天为他接风洗尘,设宴款待。
就在张县令前脚刚离开,司马生后脚就进了官驿,不过知府大人却完全不知情,一路舟车劳顿,喝了杯茶便休息去了。
司马生本想明天来官驿守株待兔,但转念一想,这个女盗很有可能今晚久会行动,宁可浪费一点时间也不可放过她一次。
果不其然,柳香香没有按常理出牌,她笃定今晚官驿的防备会松懈,他们一路走来已经疲惫不堪,到了官驿定会好生休息,哪里还管那些宝贝的安全。
“你确定今晚就要行动吗?我今天一天眼皮都在跳,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要不这次就算了吧!”
小白坐在她脚旁,那双蓝色的瞳孔比平常放大了好几倍,眼里尽是谨慎与不安。
“小白,你要相信我,就那知府手下的侍卫我早就弄得一清二楚,都是一群草包,就算被发现了,我也能应付的了,你就乖乖的在家等我满载而归吧!”
柳香香完全没把官驿的那些守卫放在眼里,就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在她看来都是小孩过家家,对今晚的行动她信心满满。
从柜子里找出夜行衣,迅速的换上,发现裤子的裆处坏了一个小洞,食指刚好可以穿过洞眼。
“我去,这裤子什么时候坏的,明天我得去多买两套备着,今晚就先凑合着穿吧,这么小的洞问题应该不大。”
离开屋子后一眨眼的时间柳香香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来到官驿附近,门口有两个守卫把守着,那两个守卫此时正在打瞌睡,抱着武器歪着头,身子左摇右晃的。
“好机会!”
趁他们瞌睡之际从墙外飞了进去。
她打听过了,官驿内有二十四个房间,还有一个专门用来存放贵重物品的阁楼,至于阁楼在哪就需要她慢慢地在里面找了。
在柳香香离开之后,小白的心始终没有放下来,随后便跟了上去,躲在官驿附近等着她出来。
二十四个房间只有五个住了人,知府大人这次来只带了八个随从,其余的四个还是张县令从衙门调过来的。
除去外面守门的两个,整个官驿内一个巡视的侍卫都没有,不得不说这个知府大人的心不是一般的大。
官驿内能找的房间都找了个遍,还是未发现那个阁楼。
思索了一会儿,柳香香猛然一敲自己脑袋。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真是太笨了。”
阁楼阁楼,顾名思义就是在高处,放眼望去整个官驿内能建造阁楼的只有驿内的粮库。
这阁楼建的还真是特别建哪不好偏要建在粮库上面,粮库的大门用一把铁锁紧锁着,想要进去就必须把这把锁撬开。
她柳香香既然能在这几年里被整个江湖所惧畏,那她就一定有看家绝活。
没错,开锁就是她的家常便饭,无论朵精密的锁,她都能给撬开。
从衣袖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簪子,轻轻的在锁孔内扭动。
“啪”地一声,锁开了。
“哈哈哈,搞定!”
将簪子收回衣袖里,摸黑进了粮库。楼梯是空心的,踩上去会发出“咚咚”的声音,柳香香不得不蹑着脚走上去。
从外面看阁楼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而且阁楼的门还是没有上锁的,柳香香心里不禁感慨,这个知府大人的心还真是大,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还不好好保存。
拿出火折子,轻轻吹了一口,阁楼内终于出现了亮光。
两个大木箱子被停放在屋子的正中央,柳香香搓了搓手,激动地打开箱子。
..........
箱子里空空如也,就在她准备立即离开时,阁楼的门突然被“啪”的一声关上了。
“想走?”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身后。
完了完了,上当了!
柳香香忽地转过身,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短匕,朝身后之人刺去。
“是你?”
看清身后之人的面貌之后,柳香香迅速抽回短匕。
这个断袖怎么会在这?该不会又要和上次一样让她再烧了官驿吧。
他可是太子,官驿属于官家的财物,烧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难道他是故意在这等她落网?
这次真是失算了,早知道就应该听小白的话,这下真的是为财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