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怀桑阁离开后,溪清一路继续寻着柳香香,并派了十几个人一起寻,几乎快找遍了整个呈国,依旧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千溪宫突然飞鸽传书,说有夫人的消息。
和墨城马不停蹄连夜赶回了千溪宫,见到了陆玲珑。
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张挂了好多天相思愁容的俊脸瞬间乌云密布,杀气四溢。
陆玲珑见状害怕地朝墨城身后挪了挪,同溪清相比,这个叫墨城的看上去更容易亲近些。
到了后来陆玲珑才发觉自己错了,这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极其腹黑,与那溪清只差了那么一眯眯。
墨城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多说半句话,他从未见过溪清如此愤怒,心中不禁为那位抓走柳香香的人捏了一把冷汗。
野格也不是第一次找他了,这两年年一直在四处打听他的消息,想报当年的杀父之仇。
二人曾经也交过手,只是那野格空有一副蛮力,没几分钟便被打成了重伤,按溪清以往的手段,会当场取了他的命,但那次他心软了。
野格的父亲野虎在五年前因为瘦了重伤,晕死在一片偏僻的山谷里,被刚好经过的溪清发现,见他穿着与他人不一样,便带了回去,并为其疗伤。
终于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把野虎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从那以后,野虎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便自愿为他办事。
在之后的几年里野虎替千溪宫培养了数以万名的杀手,使得千溪宫日益壮大。
然而就在前年,溪清得到消息,野虎之所以愿意替他效命目的是为了利用他推翻现在的司马承,让司马姓改为他们的姓。
这本没什么,溪清对现在的呈国也是万分厌恶,这对他复兴琉国也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野虎以为他会出卖自己,竟然威胁他,更让溪清净愕不已的是野虎竟然对他的身世了解地一清二楚。
他的身世除了已经圆寂的净慈方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野虎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为了逼野虎说出实话,溪清亲自上手,对他严刑逼供,而他却闭口不答,为了防止那件事情被传出去,复仇计划被影响,溪清一怒之下割掉了野虎的舌头,挑断了他四肢经脉,从此成了一个废人,被囚禁在千溪宫的地牢内,永世见不得天日。
没多久,野虎便在地牢内抑郁而终了。
溪清派人将野虎的尸体送回去,之后才发现他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野格见到父亲的尸体后责问溪清他父亲是因何而死,溪清向来不屑于说谎,直接将整件事情告诉了他。
野格听后忽然情绪失控,怒言要为父亲报仇,杀了溪清,然而他并不是溪清的对手,溪清念在野虎对千溪宫的众多功劳上,饶了他一命。
自那之后,野格每天都勤练武功,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了溪清为父报仇。
溪清对野格所居住的部落了如指掌,其实他一直派人在暗中监视着他,后来他也慢慢了解到原来他们整个部落原来都不是姓野,而是姓冷。
当今世上姓冷的几乎没有,从一些书籍中才知道他们是百年前三大家族之一的冷氏,在那时冷氏就相当于现在的皇族,而且冷氏最擅长的就是制蛊,各种各样的蛊毒。
直到后来,溪清发觉自己体内有异样,这才知道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被野虎下了蛊,而且是那种控制人大脑的蛊,这下他也终于知道野虎是从何得知他的身世。
野虎死后知道他体内被种蛊毒的人除了墨城无一人知晓。
一般蛊毒可以在人体内存活长达三十年之久,三十年之后那条蛊会自行老死在体内,随之被排出体外。
但前提是,在这三十年内,不会被施蛊者操控,他体内的那条是虫蛊,只有米粒大小,寄生于人的大脑内,接收到施蛊者的信息后游走于整个大脑,使大脑暂时麻痹,失去自主思想,并且听命于施蛊者。
被下蛊之事不知为何被野格知道了,他带九名黑衣人找到溪清,想催动他体内的蛊毒,也就是在那一晚,与柳香香久别重逢。
知道自己被下蛊之后溪清找了相关书籍,也大概的找到了一些可以暂时压制住蛊毒的方法,但风险比较大,极有可能使得虫蛊在体内爆浆而亡,随之虫体毒液流入全身,不治而亡。
为了不被控制,溪清尝试了书上的方法,封住了心脉,用内力将虫蛊封锁在耳后根,不让其游走。
封住了心脉的他,想要与十个人缠斗有些困难,为了不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那一晚他一直在逃,直到下起了暴雨,遇到了柳香香。
为了不连累到她,不得不将虫蛊解封,在虫蛊发作之前解决了所有人。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杀完所有人后,他觉得体内所有经脉一阵抽搐,在与他们缠斗时内力将体内的虫蛊给震裂,毒液瞬间蔓延到了血液内。
随后便失去了知觉,直到柳香香替他解了毒,而且之后他检查过,体内的蛊毒已经完全解了。
那一晚本以为已经杀了野格,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轻车熟路的来到野格部落,许久没来,这个部落比以前扩建了三四倍,而且这里面还设了不少的机关,连放哨台都有。
所以野格现在肯定知道他已经来了,说不定已经在门口设好埋伏等着他。
呵呵,就这点小伎俩吗?觉得这样就能杀了他那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墨城!”溪清示意他周围有埋伏。
墨城也早就发现不对劲,那放哨台上竟然没人,而且这么大一个部落,大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不是太奇怪了吗?
二人谨慎的走向大门,突然周围飞出来几十个人,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震飞出来的。
他们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野格则直接被摔到了溪清脚跟前,狂吐一口老血,痛的在地上翻滚。
这是什么情况?溪清与墨城面面相觑,他们还没动手呢,这些人怎么就......
这时,已经杀红了眼的柳香香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野格面前。
刚想要扬手杀了野格突然看到了面前的人,抬着的手落在了半空中,两行清泪缓缓落下,满目的血红渐渐的恢复成褐色。
“你终于来救我了!”说完便倒了下去,再碰到地面的一瞬间,溪清疾步上前拉住了她,倒入了怀中。
触碰到她皮肤的一刹那,迅速的把手抽回,怎么会那么烫,如果不及时治疗定会烧死。
脚旁的野格忽然站起,大声笑道:“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
溪清此刻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只想尽快将她带回去。
“墨城,去找辆马车,我们尽快赶回千溪宫,还有,把他也给我带回去!”
野格心惊,转身就想逃跑,却被眼疾手快的墨城一把抓住后衣领,拽了回来。
马车上,柳香香躺在溪清的怀中,浑身烫的发红,神智不清,嘴里还一直细喃。
“放开我,放开我,溪清,救我.......”
看着怀中人如此痛苦,溪清恨不得躺在这里的人是他,再一看她的四肢和身体,多处都有明显的勒痕,心里更是一阵绞痛。
“对不起,我来晚了!”溪清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盖在她身上,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稀碎,通红的肌肤尽收眼底。
车内只有他们二人,墨城则在外面驾着马车,看着野格,将野格与自己用一根铁链绑在一起,以防止他逃跑。
野格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果然,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后脖颈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按住,力道越来越大,感觉脖子都快与身体分离。
“告诉我,你对她做了什么?”溪清的愤怒里充满了杀气,他之所以没有当场杀了他还不清楚野格究竟对香香做了什么,至少在她醒来之前,他还不能死。
野格想要说什么,奈何脖子被掐的死死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溪清手上的力度轻了些,野格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艰难的冷笑,看上去还很得意。
“不妨告诉你,她跟你一样,被下了蛊,只是品种不一样,她这是情蛊!并且这世上没有能彻底解毒的药。”
溪清真想立刻拧下他的脑袋,但为了救香香,只好忍了下来。
“快说!如何才能压制住体内的蛊!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像你父亲一样。”
野格听后大惊失色,他坚决不愿意那样死去,与其成为一个废人还不如痛痛快快给他来一刀爽快。
“我说我说!”野格将抑制蛊毒的方法告诉了他,说完还小声嘀咕了两句。
“如果你晚点来,她的蛊毒就不会发作,我早就跟她完事儿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入了溪清的耳朵里。
“墨城,前面的那棵大树旁停下,我要替香香抑制住蛊毒,还有,我不想让他听到任何声音。”
溪清利剑般的寒光扫过野格的双耳,野格忽然心中一颤。
一瞬间,他还未看清楚墨城的动作,双耳瞬间被一把锋利的匕首割下,鲜血喷涌而出,疼的他摔下了马车,想要去捂住耳朵奈何双手被绑在了墨城身上。
好在锁链不是很短,否则墨城整个人也会被他拽了下去。
墨城揭开绑在自己身上的一端,将野格绑在树上,从树上摘了两片树叶把自己的耳朵堵住,从怀里掏出止血散给野格敷上。
尽管特别不想治他,但宫主没让他死他就不能死。
替野格止完血,墨城看了一眼马车,把野格头上的粗布拆下,将他双眼蒙住,而后把自己耳朵里的树叶往里塞了塞,靠坐在树旁,闭眼养神。
随后马车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车轮在泥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车内则是春光无限,琴瑟和鸣,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