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华的动作慢了一步,搂了个空。
他惊怒道:“你骗我!”
曼珠心虚道:“我眼神不好,看错了。”
完,曼珠先发制人,双手结印,一道法咒出现在半空。
她的手一拍,沙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法咒拍了个正着。
男人身后的空间开始扭曲,他的脸色阴沉,眼神恐怖,曼珠被吓得手抖。
她觉得自己现在要是被沙华抓到了,这个不正常的男人能把她整个人吃下肚。
思及此,曼珠的仙气输送得愈加卖力。
她嘴上还安抚着沙华,她:“沙华,我还有点事没有处理,你先回地府,我明日就回去找你。”
沙华动弹不得,只能用可怖的眼神瞪着曼珠,然后被扭曲的空间吸进黑暗里。
曼珠把沙华送回地府终于松了口气,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脸心有余悸。
曼珠的心跳好不容易平稳些后,她脸上的后怕变成了愤怒,其变脸和翻书速度有得一比。
曼珠狂奔着离开了红鸢见树林,就这么一路奔跑,跑到她呼呼直喘粗气,她才停了下来。
曼珠也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蓬莱镇的哪个犄角旮旯,一个人也没樱
不过这样正好,她手一挥,地上出现一堆书籍。
这些书册都是古籍,曼珠心翼翼从中挑选了半,选出一本有关月老的古籍后,她又把其余古籍收进了乾坤袖。
哗啦啦翻阅了半个时辰古籍的曼珠从书里抬头,气得七窍生烟。
书上明明白白的写出了月老的能力,曼珠真的是被坑了。
“佟岁怜,亏我把你当挚友!”
她把书往怀里一揣,拿着自己的大刀就跑回客栈,躲在佟岁怜的房间里时,她想,一定要狠狠报复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想象是很美好的,不过只是人们做的一场梦。
现实是很残酷的,比如此刻被佟岁怜压着打的曼珠。
曼珠被揍了几拳,她用弯刀架住了佟岁怜的仙剑,怒吼:“你这个杀千刀的,就不能少做点妖吗?”
佟岁怜顺势往下一压,曼珠的腰腹往后倒,形成了一个柔韧的弧形。
佟岁怜注视着黑夜里曼珠明亮的眼眸,她恶人先告状:“我做什么了?明明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曼珠被佟岁怜的不要脸气得浑身发抖,她右手用力,弯刀往上挡回了仙剑。
接着曼珠一掌拍向佟岁怜的心口,但是被佟岁怜躲开,掌风拂过她的发丝,拍裂了她身后的桌子。
曼珠怒道:“你个不要脸的,快点把我和沙华的红线解开,不然老娘对你不客气了!”
佟岁怜又避开了曼珠的弯刀,她:“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怎么能污蔑我?”
两把仙器“砰”的撞上,曼珠瞪着佟岁怜道:“别以为我看不懂月老的那些法术,除我以外接触了沙华的只有你。”
弯刀和仙剑摩擦出让人心里发毛的尖锐嗡鸣声,曼珠手臂一震,震开了佟岁怜的仙剑。
她又:“你要是不把红线解开,我就…”
“我就…”
曼珠没想好怎么威胁佟岁怜,最后她憋出一句觉得十分满意的威胁话语:“我就向帝告状,你不但打了上神,还对上神有了不轨之心。”
佟岁怜不再和她打,摸黑拿出火折子,又从地上捡起了油灯。
油灯灯芯被点燃后,漆黑的房间亮堂不少。
两人坐在凳子上,中间隔着一张碎裂的桌子严肃对视。
佟岁怜道:“你去啊,了又能怎么样?上神他失忆后对我很好,我待他也好,等上神恢复记忆他肯定不会让帝追究我的。”
曼珠一哽,拍不了桌只能怒拍大腿,她:“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把红线解开?”
佟岁怜收起仙剑,老神在在道:“爱是意,我怎能左右意?”
曼珠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嫌弃道:“人话!”
佟岁怜道:“意思是你和沙华的名字在姻缘簿上是一对,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曼珠呆滞了,良久,她才缓过神来。
心里的怒气慢慢褪去,她喃喃道自语:“怎么会这样,可我明明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佟岁怜盯着曼珠的右手,在她的眼里,曼珠的右手尾指上飘着一根暗红色的红线。
红线的一端飘向不知名的远方,和另一根红线缠在了一起。
凡是姻缘簿认定的有缘人,被佟岁怜牵了红线后手指上的红线就会连在一起,且红线的颜色是鲜艳的大红色。
如果佟岁怜没有料错,沙华手指上的红线应该就是鲜红色。
像曼珠这种情况…佟岁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若一方的红线为暗红,只能这人还没开窍,等有了情愫后,红线自然就成了大红色。
佟岁怜伸手拨了拨暗红的红线,她:“不定以后就有男女之情了。”
“而且…”
佟岁怜的视线移回曼珠的脸上,她的目光里带着探究。
“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你真的对沙华的告白无动于衷?”
曼珠:“…”
她痛苦的想了一会儿,除了纠结和心虚,什么男女之情什么心跳加速根本就没樱
佟岁怜弹怜红线,她忍不住对那个一本正经的侍从感到怜悯。
偷偷喜欢了两百多年,到头来若不是她帮了一把,沙华的红线还缠在曼珠的手腕上。
佟岁怜打了个哈欠,她:“回去睡吧,明我们就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早点起来跟人家道个别。”
曼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被她暂时放到一边,她惊讶道:“你不继续撮合他们了?”
佟岁怜道:“月老殿不能一直让玉兔帮我打理,不然我的饭碗要丢了。”
见曼珠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佟岁怜笑了笑,问她:“是不是觉得我很大方,连一亿功德都能眼也不眨的让它从我的手上溜了?”
曼珠没好气道:“是是是,我也能解脱了,被你拉下凡几个月,回地府铁定又要被阴司法扒一层皮。”
佟岁怜道:“辛苦你了,下次请你喝桂花酒。”
曼珠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一些。
她动了动唇,想点什么。
犹豫片刻,只是问了佟岁怜:“你就真的这么半途而废了?你可不是个大方的人,一亿功德这么飞了不心疼?”
佟岁怜倦怠的挥挥手,下了逐客令:“身外之物不能看得太重要,与其替我心疼功德,倒不如多想想你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