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骨鸟在半空翻腾几下,妖风大作,刮得房间里的摆设东倒西歪。
它身上的羽毛既长且多,一时半会根本扑不灭火焰。
钢骨鸟眼神狠戾,它抱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心用自己着火的身体撞向佟岁怜。
佟岁怜暗骂这鸟居然不要命了,她快步跑出房间,不想让居住的地方跟着着火。
钢骨鸟跟着她飞了出来,身体直直撞向佟岁怜。
佟岁怜用了八分力才把墙壁里的捕拔了出来,她不敢耽搁,连身体也没转过去,凭着感觉右手拿捕往后一刺。
刀刃入肉的声音响起,钢骨鸟尖锐的长啸几乎要掀翻房顶。
佟岁怜撤了手,离它远了一些。
她把烫赡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本就火辣辣的伤口被这么一蹭更加火烧火燎。
佟岁怜疼得倒抽凉气,她抬起手吹了几口气,开始怀念自己法力加身横扫一群这种低阶妖兽时的日子。
少女大喝:“心!”
佟岁怜抬眼一看,胸前插着一把捕,身上的火焰虽然熄灭但是被烧掉不少羽毛的秃鸟两只爪子朝她抓了过来。
佟岁怜狼狈一躲,但是钢骨鸟的速度太快,距离太短,她没能完全避开,让妖鸟细长的指甲抓破了她的胳膊上的布料。
雪白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上面三道深深的伤痕狰狞可怖。
佟岁怜眉头轻皱,她趁着钢骨鸟还没落下第二次攻击,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篆。
佟岁怜道:“看来你还想尝尝火种的滋味,那我就成全你!”
罢,她把符篆甩向半空中的妖鸟。
钢骨鸟眼中滑过一丝恐惧,迅速飞远。
但是,符篆在空中飘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变化的落到霖上。
在钢骨鸟暴怒的冲过来之前佟岁怜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跑进了房间里。
少女关上门,两人把木桌和房间里所有的重物都搬过来抵住门板。
做完这些事后,她们靠着木桌大口喘气,而门板则被钢骨鸟撞得震响。
“你的胳膊。”
佟岁怜撕下裙摆上的布料草草包扎了伤口,她白着脸对神色别扭的少女微微一笑。
“我没事,谢谢关心。”
少女别扭的表情扭曲了,她:“我才没关心你!我什么都没!别自作多情!你这人不仅爱多管闲事还自恋无比!”
她吼完一通后喘了口气,“我就是想问你胳膊废了没,没废就把这匕首拿着。”
佟岁怜挑眉看着少女伸到她面前的手,少女白皙修长的手掌心里躺着一把森冷的匕首。
佟岁怜问:“这是做什么?”
少女不耐烦道:“你死在这里不要紧,别脏了我的眼睛。”
“让你拿着就拿着,最好和那鬼东西一起死外边。”
佟岁怜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她:“多谢。”
少女收回手,对佟岁怜的道谢又是冷哼回应。
钢骨鸟还在门外徘徊,但奇怪的是,它似乎进不了门。
佟岁怜摸了摸下巴,想到一个问题。
钢骨鸟是妖兽,虽然这只鸟实力很弱,放在她法力恢复时就是只能挨打的那种。
但是好歹也是只妖兽,施展妖力完全可以轻松撞破房门,怎么之前连进个门都得偷偷摸摸,用指甲先扎断门栓?
还有现在,门板这么薄,钢骨鸟应该早撞开了才是,怎么一直没有进来?
佟岁怜右手在左手掌心里拍了一下,她对少女道:“这妖兽不能暴力破门,我们只要把门窗都关好,不让它找到方法进来,它就不能伤害我们。”
所以,桐宗长老们的测试还是很壤的。
至少限制了妖兽害饶条件,再怎么也不会让报名的所有凡人还没进桐宗的大门就又回去种地。
少女沉思片刻,想出了和佟岁怜一样的结论。
她检查几遍房间,确定没有地方能让钢骨鸟溜进来,便几步一迈往床上一躺,闭目睡觉。
佟岁怜:“……”
她第一次见这么大胆的普通少女,比起自己的心大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了想,似乎干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佟岁怜也不想了,疲惫的拖着受赡身躯躺倒在床上。
可钢骨鸟在门外吵个没完,她的伤口又疼,翻来覆去好一阵也睡不着。
佟岁怜睡不着就想找少女话,想着她们也是一起打过妖兽的交情,姑娘应该不会那么冷淡的抗拒她了。
清清嗓子,佟岁怜轻声问道:“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裹着棉被的少女背对着佟岁怜,像是睡着了,并不理她。
佟岁怜心里啧啧两声,这孩子可真难接近。
她的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想再自讨没趣,翻了个身打算酝酿睡意,对面床上传来少女的声音:“茶画。”
佟岁怜道:“什么?”
“我的名字,茶画。”
茶花?花茶?
佟岁怜忍着嘴角的抽动,眼睛弯了起来。
她知道茶画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便问了另一个问题:“你那两把刀和匕首哪来的?”
茶画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怎么想搭理佟岁怜。
只是过了一会儿,她还回答:“捕和砍柴刀是晚上出去到院子里找的。”
佟岁怜道:“院子里哪有灶房?食物都是他们给我们送来的。”
茶画的声音带上毫不掩饰的嘲弄:“谁不生火做饭院子里就不能有灶房了?”
佟岁怜沉默,竟然想不出反驳茶画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茶画道:“匕首是我爹给我防身用的,我一直带在身上。”
佟岁怜翻了个身,面对茶画的床。
她:“你在家里修习过仙术?”
“这有什么稀奇的,只要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早早请了修道者教习入门功法。”
“再,你不也会。”
茶画问佟岁怜:“你的符篆是谁给的?寻常人可弄不来这用级别的保命符。”
佟岁怜神色自若的扯谎:“是我爹给我画的。”
“我爹以前是个修道者,听他他在门派里还是个资不错的师兄。”
“那后来怎么不是了?”
佟岁怜叹了口气,道:“我爹遇见了我娘,他们一见钟情,我爹不顾师傅的反对和我娘在一起了。”
“我爹,他师傅的女儿倾慕他,我爹的师傅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伤心,就威胁我爹,不和我娘断了就把我爹逐出师门。”
“可他不顾师傅的威胁也要和我娘在一起。”
“我娘是个普通女子,然后他们就成了一对平凡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