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国以南再以南的马六甲海峡,新加坡,2012年。
中区社区的一所中学,斜对面就是一列轻轨电车缓缓驶过,上面有很多黑裙白袜的女学生,绝大多数的脸上都挂着厚厚的玻璃镜片,一缕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白云,天朗气清,此时的环境,若是陈天置身于此,肯定快活非常。
这一批批下车的女学生则恰恰相反,无精打采,这是中区风评最好的一所女校,也是Vicky在以前就读的初中。
七年后的Vicky曾和陈天他们聊天的时候还提起过自己初中时期的女校时光,评价如下:陈天:“那可是女校!女生也是喜欢美女的吧?女校可真是天国呀。”
Vicky:“我可不觉得,里面虽然有些聊得来的人,但就是价值观不太一样,那是一所类似于贵族女校,学费高昂,里面的的学生也都非常重视门第,礼仪,你根本就无法在那种地方放松,踏入学校之后我就一直在希望毕业,终于就这么熬过来了!”
上课的铃声响起,班级里空了一个座位,座位的主人此时还正坐在家中的沙发上。
“小姐!你怎么还在家?”古铜肤色的女管家Chow姨下楼一眼便看到Vicky,甚是惊讶:“是身体不舒服吗?”
小麦肤色的Vicky和自己家里的管家站一起就显得格外地白皙,“没事,不急。”
身着校服的她就觉得别扭非常。
此时的她正把深色的粉底液往自己的腿上涂抹,原来的紫色纹路就这么奇迹般地消失。
“小姐你今天怎么不去上学?”
“我现在出发啦,晚上见。”
背着书包的Vicky往门外走去,出门绕进了一间公用洗手间,书包里装的并不是书,而是一套衣服,换装完成的她觉得自在许多,简单的白T加牛仔短裤,飒爽地上了一辆公交,目的地就是爷爷的故居。
天上的白云在不断变化,转瞬便降下了大雨,一片片白蓝相间的石砖街道,有些旅行打扮的人因为没有带雨伞,就这么直接赤着脚奔跑着,怀里还抱着一个塑料袋。
Vicky心想:“这肯定是只带了一双鞋的旅客。”
车窗外的老街变幻着,到达南码头站后,天空又重新放晴……
三十分钟一艘的渡轮刚好被她遇到,扶着金属栏杆,船体随着浪轻微地浮动,徐徐的海风吹在她的面庞,爷爷的宅子位于一个叫做龟屿的地方,顾名思义,那座岛屿从上至下观看的话像极了一个海龟的形状。
这座岛在每年的九月份会因为祭祀而人满为患,爷爷的故居在这么重要的宗教场所,足以看出Vicky的家族在新加坡的实力。
船缓缓驶进了龟屿的“龟脚”处,Vicky背着包,下了船便往山上走,天气又开始变化,如果再来一场暴雨那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幸运了。
前面这块白色的石头就是一个坐标,如果沿着直走楼梯,就会到达大伯公庙。
而祖父的故居则刚好是另一条路,白色的地板砖有些许发黑,还长着青苔,旁边挂着双语警告牌,“私人领地,请勿闯入!”
古色古香的宅子,咋一看有点东方的古风建筑,但却融合不少西方建筑的概念,门前有一个白发飘飘的老者正在把地上的落叶扫成一堆。
“王伯伯,帮我开下门。”
老者虽然满脸疑惑,但因为性格原因,一言不发就打开了门。
屋子里没有因为常年无人住而染上霉气,反而还有点木质清香,相必是王伯不但定时打扫还准备熏香。
为什么Vicky会突然回到这个地方?
其实主要还是太久没有回来,小时候的Vicky常常听大伯讲述爷爷的故事,一些光怪陆离的奇遇,也不知真假,这个传说中的祖父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在Vicky父亲小时候祖父就已经离世。
细算起来大伯比父亲年长二十岁,细算起来Vicky的祖父还是活动在近现代史里的人物。
许久没有回来的Vicky坐在书房内,顶至房梁的书架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书籍,Vicky伸了个懒腰,走到其中一个书架旁,随手取了本精装书翻了翻,突然奇想:“我还没看过上面的书吧?”
书房内果然藏有可移动式的梯子,最上层都是历史传记之类的书目,其中一本显得格外醒目,东南亚神话传说。
根据归类,这本金边的书本不该摆在这个位置,Vicky因为好奇取了下来,摆放在桌上打量了一番。
其中有一个页码被折得破破烂烂,安塞亚,大致的内容就是大地之母的女儿安塞亚,是一个象征富足的女神,却因为自己的贪婪而把自己的丈夫儿子给毁了,永生不死的她癫狂后将自己封于海底。
在页码中有一个潦草的字迹“宝藏!”
“这不会该是爷爷写的吧?有点莫名其妙,这难道不是神话传说?”
Vicky又伸了次懒腰,脚掌却莫名踩空。“咦?这里什么时候有一个坑了?”
地板上竟有一个暗格,刚好就在书桌之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一本残破的书札,“1921年,杨一。”
“这……是爷爷的日记本?”
Vicky将神话集放回原来的位置,暗格缓缓合上,仿佛从来没有打开过,日记本已经安静躺在她的书包内,这也就启程回家。
深夜,Vicky点起床头的暖色灯,终于打开了来自祖父的日记本,一段久远历史又被打开。
“1921年,三月二,附近的老板都不在需要散活工,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竟会找不到一件活计”
Vicky读祖父的日记需要一个字一个字抠,虽然字写得正楷,但却意外地丑,有些无法辨别的字需要结合上下文才能猜出来,还有大量的错别字存在,此时全靠好奇心的驱使,Vicky才挣扎在祖父的日记本上。
“昨天在海港边似乎正在招工,工资待遇也都非常不错,听闻其它有亲人(上一批去的工人)说这个公司是值得信任的,一个叫做贺兰的国家,目的地似乎是什么海岛,今天我打算去他们那里试试。”
翻一页后,字迹变得潦草而颤抖。
“船舱里面的环境不太好,我也看不清这张纸上的字我写得是否正确?只觉得现在的胃有点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