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真是帅爆了,蜘蛛侠实在是太帅了!”吴鑫从影院出来被外面的亮光刺得眯起了眼,
“看了两遍感觉都不太够。”吴欣因为觉得实在好看,所以兄弟二人留在影院里又看了一遍,毕竟下午场开场后就是同一部电影开始循环播放至晚上的场次。
吴欣扭头转向自己的弟弟:“如果你也可以拥有一项异能你会选择什么?想变成蜘蛛侠?”
吴欣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我想要瞬间移动,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哈哈哈哈”
“你个没志气的东西。”
阳光正盛的时候,登高路的泊油路被照射得熠熠生辉,吴欣一只脚踩在上面可以感觉到路面软绵绵的,鞋底都被沾在路面,他用力提起脚,走进人行道,“别踩到马路,黏鞋。”吴欣提醒道。
他的小老弟吴鑫听后一脚踩在黑色的路面上,鞋底都沾满了脏东西,“是耶。”吴鑫抬起脚底看了看,在人行道的路砖上怎么蹭也蹭不掉。
吴欣:“所以人呐,就是喜欢反复犯相同的错误。”
人行道地面都是叶子形状的阴影,时不时有熏风扑过来,吴鑫提议到:“哥我们要不要去爬山?”
经他这么一提,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爬天马山了,吴欣带着弟弟顺着登高路往前走,经过一家开了足有十多年的摩托车店,这条街道承载了几代人的回忆,这条路还是陈天和张芝韵一起训练骑自行车的地方。
吴欣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身旁矮他半个头的弟弟倒是默默地记一些标志物,从这条路转进去是一座石拱桥,叫做苏溪桥,这个地点两兄弟未来将会常常光临,只是因为吴欣看上了一个卖金鱼的女孩,吴鑫就不曾一次劝他的哥哥:“哥,那金鱼女孩打底怎么也比你大七八岁,算了吧。”
吴欣却一次次以自己的弟弟喜爱金鱼为借口,每天下午五点半都会出现在苏溪桥买两条金鱼,家里的鱼缸体积都已开始告急,吴欣只好每次买的金鱼在回家的路上放生。
金鱼女孩和他们兄弟已经非常熟识,吴欣甚至还会帮助她照看移动摊位,这个美丽的爱情美梦在一个平常的下午破裂,金鱼女孩带了一个少了一条腿的老男人,吴欣起初以为是她需要照顾自己残疾的父亲。
直到吴欣看见这个男人掐了金鱼女孩的屁股一把,女孩的脸上竟出现自己从来不曾见过的娇羞,那独腿男竟小声还取笑起她:“那找来的免费童工?”
“童”这个字眼刺痛着吴欣,他假装没看见没听见,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见过金鱼女孩,只要在其它时间段就一定不会遇到他们的金鱼摊子。
“是啊,我只是一个喜欢金鱼的小傻子,之后她不会记得我。”吴欣忍不住对弟弟倾诉。
刚看完电影去爬山的兄弟俩经过苏溪桥,吴欣暂时还没有上面的那一段不好的回忆,顺着桥走过是一条笔直的窄道,,迎着阳光继续往前走,路的尽头就是体育中心,在这个位置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天马山顶上的宝塔。
吴欣的体力比自己的弟弟差了许多,在山道里的楼梯是走走停停,所幸在山里面没有什么阳光,全部都是树荫,光合作用为吴欣虚弱的肺提供了充足的氧气,他依旧气喘吁吁,汗珠滑过脸颊从下巴低落至地面。
“哥,刚才在电影院里你讲的那个故事,小女孩怎么样了?”
吴鑫这么一提,本来虚弱的吴欣一下又提起了一股气:“哈,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继续讲刚才的故事吧,我讲到哪里来着?”
“尖叫声。”
“对对,眼镜女,就是那家的妈妈,她也不觉得事情有多严重,直到她去开门的时候,发现门竟是锁着的!”
吴鑫打断了故事模式里的哥哥:“可是,厕所锁门不是很正常?”
听到弟弟的疑惑,他咧嘴一笑:“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他们家的洗手间一般是关门但从不锁,只要是关门状态意思就是里面有人,平时都是打开的状态,所以门上个锁就让眼镜妈莫名奇妙紧张起来,你懂的,她就是有点神经质的那种家庭主妇。”
吴鑫点点头,满脸的认同:“就像姑姑一样。”
“对,没错!”这个他们口中的姑姑是他们最讨厌的亲戚,还曾经照看过他们兄弟俩,这个吴欣故事中的眼镜女本身也借鉴了姑姑这个原型。
“窗外是大雨的敲击声,眼镜女就开始用力敲洗手间的门,那栋住宅里面的门全部都是那种厚重的木门,她这么用力敲只能有一些闷响,里面却再也没有任何形式的回应。
她就用自己轻薄的身体去撞门,结果自己的手臂痛得就像脱臼,”
“然后她怎么办?”
吴欣的呼吸顺畅了不少,“我们边爬山边说。”
他们现在虽然在阳光明媚的绿林里散步,但思维意识却在暴雨中的粉色民居楼中,被汗水打湿的上衣被风吹过皮肤感觉凉飕飕的,吴鑫就会觉得那是因为雨夜的本身就是凉飕飕的……
吴欣终于继续开口说道:“她当然是去求助啦,你以为她会获得蜘蛛能力一脚踢开那扇结实的门吗?她的丈夫就在二楼的书房里面办公,她急得门都没有敲,直接冲进书房,看到他的老公电脑显示屏上全部都是马赛克。”
“什么马赛克?”
“这你还装?之前给你讲过的吴鑫笑话里不是有这个剧情吗?”
吴鑫露出微笑和猥琐之间,一种均衡的笑容,“继续,继续。”
“大家都懂,但眼镜女实在是没有那个教训他的闲空,这眼镜男裤子都还没完全提起来,跟妻子一起跑到洗手间开始撞门,他足足撞了十来次才把门强行打开,眼镜女进去查看,
里面地板上没有人,她原以为女儿是不小心摔倒了,只剩下被帘子遮住的浴缸,她靠上前慢慢拉开这粉色的帘子,女儿一头黑色的秀发浮散在水中,眼珠子圆睁,已经没有半分血色。”
吴鑫“这,她是死了?”
“透透的,警察给出的结论就是一起意外,就是单纯洗完澡起身滑倒导致的溺毙。”
吴鑫:“那不就是上一个屋主?”
“是的,就是这么巧。但对于这对悲伤的夫妻,他们还完全不知情,但眼镜女却一直放不开,她从始至终都在质疑警察给的结论,因为你想想,如果是突然滑倒直接晕倒溺死,为什么还会发出尖叫声?除非当时洗手间里不只是一个人,才会让女儿惊恐。”
“那,哥,她怎么不去跟警察说这个?”
“没用的,人都是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喜欢听到自己喜欢听的,警察只当她当时幻听了,连记录都不记录她的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