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
——[综英美]《你好,吸血鬼》
她用清脆柔软的声音把安东尼奥先生的所作所为娓娓道来,维克多闻言后,眼神闪了闪,没敢望向她,不可否认,她真的具有强大而可怕的诱惑力。
夜晚的时间总是格外的漫长,维克多等待少女陷入熟睡之后,便悄悄地起身,入了书房,扭动书房的机关,书柜之后是一条昏暗的地道,从地道中走出后是视野开阔,琳琅满目的实验器材。
这儿,是属于他的地下王国,只有在科学实验中,他才能获得满足,才能真正掌握住生命的真谛,在这儿,他仿若上帝,生命在他的手中展现新的生机,尽管之前有过一次失败的例子,他用尸块制造出的第一个生命,像个丑陋的怪物,可是他依然为此感到快乐和兴奋,乐此不疲的研究,打算制造出第二个生命。
熟悉的暗香和冰冷袭来,他脑海中的一根弦在绷到最直的时候猛的断裂开来,他放下了手中的实验工具,步伐踉跄的往地下室中唯一的房间奔去,一个熟悉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
是她……
冰冷又柔软的手覆盖上他的眼皮,一个清脆又柔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少女轻轻柔柔的轻叹道:“维克多,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的……”
“小克劳迪娅,我怎么会伤害你?”维克多沉沉浮浮的意识中响起了自己之前信誓旦旦说过的话语,继而又想起了少女睁着圆润湿漉漉的碧绿色眸子,用甜美清脆的嗓音述说安东尼奥先生对她所作的一切。
这真是个该死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对待一个纯真的少女做出这种犯罪的事情,便是起这种不道德的肮脏念头都是罪该万死!
维克多半个身子都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身子卷缩在地下室狭小的单人床上,他屏着呼吸,意识反而渐渐清醒,身后的冰冷述说着这危险的一切。
一个危险而诱惑力十足的血族正缓缓的靠近他,此刻之间,她柔软而冰凉的小手从他的眼皮上缓缓下移,他温热的肌肤触碰到她冰凉的小手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的脑袋贴近他白皙而脆弱的脖颈处,冰凉的唇一如往昔的覆盖上熟悉的地方。
他放开了呼吸,有点儿急促的喘息在这寂静狭小的空间处被无限的放大,他有点儿惊讶于自己的顺从和紧张,是的,他在紧张,有点儿期待的紧张。
“克劳迪娅……你,你为什么会选择我?”维克多重重的喘气声占据了他半个感官,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灰色的眸子忍不住往自己脖颈处瞧去,一抹耀眼的金黄在视野中一闪而逝,随即自己的眼皮又被冰凉柔软的手给倾覆上。
“别,别睁开眼睛。”吸血鬼露出他们所拥有的尖利的獠牙时,面目会微微狰狞,这令他们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少女柔软冰凉的唇轻轻地啄上了他的唇角,她欢快甜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只听她说:“因为维克多是个善良的好人,因为喜欢你呀。”
因为喜欢你呀!
维克多的脑海中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弄糊涂了,孤独的血族也会有喜欢上人类的时候吗?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见他面露疑惑的神色,她清澈的碧绿眸子继而又闪过一抹得意,弗兰肯斯坦博士此生梦寐以求的事大抵是用科学创造出他心目中的生命,他渴望自己像上帝一样创造新生,可却又失望害怕于自己创造出的怪物,他渴望自己亲手选定的尸块在他赋予的生命下重获新生,而不是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庸庸碌碌的活着,可最终……这一切与他希翼的背道而驰。
他的内心深处渴望爱,渴望善良的人性,却制造出被世俗所厌恶的怪物,却又无可奈何,束手无策,他改变不了世俗的目光,只能继续用科学伪装起自己的柔软。
弗兰肯斯坦,她选定的任务目标人物,救赎,从维克多开始。
对不起了,小医生,因为只有你最简单,又具有来自血液的诱惑力……其他人,都太难搞定了!
她尖利的獠牙刺破他柔软的肌肤,温热的血液浇灌入她的嘴中,滚烫温热,一如他跳动的心脏。
她的脑海中浮现了莱斯特曾经说过的话,“Evil-doers are easier ,and they taste better ”。
莱斯特在转化路易的最初时候,路易经常埋怨他“与天真无邪的陌生人胡乱勾搭”,他喜欢化身为迷人的妖精,穿梭在堕落的人类之中,那些肮脏的人类会把他错认为最好的同伴,殊不知,他们只不过是他盛满温热血液的容器罢了。
而维克多,他拥有他心底的良善,他需要填补的一切,她会帮他填补而上,让他从原罪中获得解脱。
维克多·弗兰肯斯坦急促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缓,他又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存在和流逝,沸腾的血液离开他而去,冰冷渐渐占据了他大半的感知,而身后冰凉的躯体却渐渐的滚烫温热起来。
他的眼皮无力的耸拉垂下,而覆盖在他眼皮上柔软的冰冷渐渐变得如火一般滚烫了起来,她柔软滚烫的手渐渐下移,安置在他脖颈的一侧,轻轻的,缓缓的蹭着他残余的温热。
她同样滚烫的唇舌轻轻的舔舐被她尖利獠牙刺破的肌肤,不一会儿原本的伤口竟渐渐消失,恢复原貌,而她仿佛是一只吃饱餍足的猫咪,模样儿慵懒的把脑袋枕在他的脖颈处,碧绿色的眸子望向他,在他耳边轻声问:“维克多,你会怪我吗?”
维克多想摇摇头,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力气做出这动作,意识渐渐恢复清明,他微微的偏了偏脑袋,脖颈蹭了蹭她犹如李子一样饱满柔和的微热脸颊。
“之前……是不是……都是你?”维克多想起了前两次自己无意间在地下停尸场昏睡过去的事情,第一次的时候他的感知残存了一丝,大抵知道发生了何事。
第二次的时候,他却不由自主的沉溺于这一场怪异的新生。
大抵这是一种斯德哥尔摩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