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爱上悄然的死亡。

——[综英美]《你好，吸血鬼》

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在听到喊声的一瞬间转身，喧闹的人群中，空气仿佛凝固，来往匆匆的行人和吵闹的议论声都被他排除出大脑，他的视线之中只剩下了那戴着一顶湖蓝色“棒耐特”帽子的少女。

她全身罩着一件暗纹繁复，领口缀着蕾丝的湖蓝色长斗篷，内里搭着的是一件领口为一圈灰黑色毛茸茸貂毛，袖口宽松，下摆蓬松的湖蓝色长裙，她往日柔软白皙的小手戴上了黑色蕾丝的手套，裹得严严实实，让人从内心升腾起一股保护欲。

她在喧闹的人群中孑然而立，静静的站在那儿便是一道无限美好的风景。

她金黄色的卷发被冷风拂动，明亮而湿润的碧绿色眼眸凝视着他，嘴角露出了愉悦的轻笑，斑驳柔和的光线打在她水灵灵的皮肤上，像阳光笼罩在果子上的明灭不定的线条。

“克劳迪娅，”维克多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他的步子迈得极大，这得益于他修长的双腿，不过几步他便到达了她的身前，他低下头看着到自己胸前的少女。

每一次见面他都会被她天使的容颜给惊艳一次，她是如此的光彩夺目，以至于他根本移不开目光。

“晚上好，维克多。”她笑得眉眼弯弯，纯真可爱，让人忍不住靠近。她看了一眼他手中握着的诗集，有点儿惊讶的问：“莎士比亚，我还以为你平日里只会看雪莱的诗集。”

维克多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诗集往身后藏了藏，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他像是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小伙子见到自己心仪的姑娘时，会表现出局促不安和欢喜，事实上他的确是从未接触过恋爱这件小事。

两人迎着夜风，漫步在河岸上。

维克多对昨晚发生的事缄默不语，他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不该说什么，只有她问起他话的时候，才会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回答上一句。

说实话，夜晚的河岸边的确算不上是漫步的好地方，特别是在冬天来临的时候。

少女停下了步子，抬起她清澈湿润的眸子问：“我的一顶帽子是不是落在你的家里了？”

维克多愣了愣，随即想起了自己玄关处的一顶湖绿色帽子，他下意识的接口道：“你现在要去取回这顶帽子吗？”

“当然，”少女露出了一个狡黠明媚的笑容，她笑起来的模样像极了灿烂的阳光。

维克多耳尖微红的别过脑袋，有点儿呆傻的在前面带路，直到钥匙插入钥匙孔的一瞬间，他好似才明白了什么，可这时候他白皙的脸颊又红了几分，不知道是被冷风吹冻着的亦或是……

少女在维克多转身想阖上门的一瞬间，猛的扑入他的怀抱中，他的怀抱与想象中一样，十分的温暖，让人依赖，只听得她闷闷的问：“维克多，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维克多愣了愣，她袭来的时候携带了些许的冷风，让他禁不住微微轻颤，他伸出手帮她解下帽子，放置在一旁，她水灵灵的皮肤暴露在柔和的灯光之下，她湿漉漉的碧绿眸子带着些许忧郁的神色望向他，等待他的回答。

维克多禁不住这一份诱惑，他像个一步步被拉入地狱的旅人，无奈又绝望的挣扎，可最终只能濒临死亡，并且享受接近死亡的一瞬间。

他滚烫的手触碰上她水灵灵的脸颊，她的脸很冰冷，让人忍不住颤栗。

少女忍不住留恋这一份温暖，轻轻的蹭了蹭，缱绻的温柔在这片刻间尽显。

他平日里握住冰冷手术刀，修长灵活的手指一点又一点的蹭上她柔软的脸颊，他灰色的眸子中倒映出她光彩夺目的模样儿，她粉嫩的，含苞待放的柔软唇瓣微微轻张。

“我想，我在见到你的一瞬间，已经无可救药的迷恋上了你。”维克多迷茫又无奈的轻呓道，虽然知道少女可能比自己还年长，可是当她灵动水润的眼睛中闪着对你的信任和好奇的神色时，你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她是如此的纯真可人，让你的内心升腾起负罪感的同时忍不住轻轻的靠近她。

少女忍不住笑了，她湿润的眸子中的忧郁之色在这一瞬间被横扫而空，她伸出她肉肉的柔软小手，一把抓住他放在她面颊上的手，笑着蹭了蹭，突然一下咬住他滚烫的指尖，并且用她那尖利的獠牙磨了磨。

维克多灰色的眼睛一瞬都不瞬的凝视着她，他心跳如鼓，真害怕有朝一日在她水润的目光的下，濒临绝望的死去。

她尖利的獠牙轻轻的一咬，白皙的指尖便被刺破，渗出些许滚烫的血液，维克多被这轻微的疼痛弄得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只见少女把这被刺破的指尖给送入了她温热的嘴中，轻轻的舔舐和吸允。

静谧的空间，一点儿声音都被放得极大，细微的水声和吸允声好似在耳边炸响一样，维克多的呼吸渐渐沉重，他一下又一下如鼓的心跳声好似在他耳边撞击一样，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栗，他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好似坠入了一个封闭的异时空，一种奇妙又满足的情绪在他的胸腔处弥漫，直至被填满。

他的身子有点儿发软，步子踉跄的倒退了两步，直至后背贴在冰凉的墙上，这才缓和了他脑袋中被情感占据上风的火热。

少女不明所以的望向他，只见他微微的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向天花板，脑袋中不知道在思考着一些什么，少女不由得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维克多疑惑的低下头，少女柔软的手臂继而环上了他的脖颈，她垫起脚，用渐渐温热的唇瓣蹭上了他苍白干涸的唇角。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把顾虑和罪恶感给抛掷到了脑后，尽情的享受这一刻的狂欢。

她是什么时候盯上了自己的呢？

是在地下停尸场吗？

前两次的吸食为何没有赶尽杀绝呢？

是因为喜欢吗？

维克多残留的理智在脑海之中猛烈的呼唤道，渐渐的，这些都消失在唇齿之间。

他浓重的喘息声和滚烫的唇瓣温热了她的心，两个人从最初的青涩触碰到渐渐熟悉的尝试回应。

渐渐的，不知道是谁开始先沉沦溺在其中，是他，亦或是她，有时候面具戴久了，谁又能分辨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