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央自然是喜欢阿菀的。”宁央急急的为自己辩解,他的眸子染上一层水雾,水润晶亮,他说完这话语后便再三缄口,他瞳孔微缩,紧张的凝视苏舜卿的一举一动。
苏舜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是喜欢姬菀还是喜欢她?
大抵是前者比较多,毕竟姬菀在十年前可是耀眼无比的碧霄宫首座,美貌与武力并兼,当真是让人艳羡的修真界第一人。
男人心,海底针,前一刻还仙子仙子的生疏喊道,这时候就喊阿菀了,苏舜卿努了努嘴,搂紧宁央的脖颈,把脑袋枕在他温热的肩膀上,肌肤相触之时,有冰凉顺滑的爽快之感,好似三伏天喝下一贯透心凉心飞扬的饮品一般,从内至外的通体舒畅。
她忍不住舒服得合上了沉重的眼皮,尽管浑身燥热不安,内心蠢蠢欲动,热汗顺着她的额角缓缓流下,她依旧不为所动,只是默默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瓣。
忽然,有冰冷的触感碰上她裸露在外的颈部肌肤,她一惊,猛的睁开眼,便撞入了宁央黑沉沉的眸底,好似一望无边际的海水,让人难以看透深浅。
“你刚刚在做什么?”她质问道,尽管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一点儿都不像质问,而她复杂的眼神包含太多的情绪,令人一时间难以明白她这话语的意味。
宁央眨了眨眼,转瞬间他好似又恢复了高楼上初见之时的水墨画一般的男子,似春花灿烂,又似琼枝玉树高洁,他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浅笑,颊边有一个小小的梨涡,他说:“不知为何,宁央见阿菀如此,竟是情不自禁,难以控制心底嗜血的欲望。”
苏舜卿:……
你特么是吸血鬼么?
不对,修仙文怎么可能粗线……唔……真是瞎了眼了!
苏舜卿内心仿佛有百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冤家,呵呵,又见面了……
香蕉你个芭乐,这次不弄得你跪地求饶我不姓苏!
宁央见苏舜卿忽的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虎躯一震,脖颈一冷,顿时察觉不妙。他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期期艾艾的问道:“阿菀为何目光似狼?”
苏舜卿扯了扯嘴角,混沌的脑袋因为激动清明了些许,好似眼下欲火焚身的难受劲都难以阻挡她认出他,想要恶作剧的心情。
怎么嗦,幸福来得太突然,工作之余来点有趣的事情才不枉此行,是不是呢?
“那是因为宁央你似羊羔般可爱,才会察觉本座如狼似虎般可怕。”她脸上笑嘻嘻,心中……mmp!
“哦,是吗?”宁央显然不相信她的这一番说辞,他又露出不好意思的浅笑,低眸敛目似小娘子般羞涩腼腆,而颊边因他的这一笑露出一梨涡,瞧起来当真是人畜无害的小绵羊般。
苏舜卿敛了笑意,她动作轻佻的抬起宁央的下巴,瞧着他扑闪的卷翘睫毛和不知所措的眸光,心下冷笑,装,又在装,都是千年狐妖,整天玩聊斋,累不累,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宁央啊,你是喜欢十年前的姬菀,还是当前的我呢,可否说说?”她一瞬都不瞬的望进他黑黝黝的眸子深处,似乎连同他的灵魂都一览无遗,他的眸子很黑,很沉,黑得无底,沉得无边,好似一潭死水般难以看透一切。
宁央闻言,沉默不语,他同样敛下了笑意,回视着他,许久之后才开口,一字一句的回道:“从前我是惊艳阿菀你的貌,如今我是惊讶阿菀你的性子,想来我是喜欢如今性格火辣的你,朝天椒。”他状似怜爱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却被她一巴掌给拍掉。
“哦,”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显得有几分冷淡。
宁央见她冷淡的反应,不高兴的别过眼,做小媳妇状态,一瞬间进入了被抛弃的小媳妇角色,只听他幽幽的诉苦道:“宁央便知道阿菀是个负心汉……”
话语还没说完,便被苏舜卿一把用嘴给堵住接下来的话语,宁央惊愕的瞪大眸子,唔唔的无意义的挣扎了一下,便顺势接受了她这忽如烈火般的强吻。
她的吻似熊熊燃烧的烈火般,烧得人猝不及防,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她好似旋风般,挤入他的口腔之中,还是童子之身,纯洁无暇如白纸的宁央面色酡红,被动的承受这狂风暴雨般的一切。
渐渐的,她的呼吸变得沉重,连带宁央的呼吸,两人沉重的呼吸好似敲打在心上一般,犹如擂鼓,他渐渐的沉溺于这一场好似潮水般的情欲之中,猛烈的浪花涌上,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他的感官。
这个时候,苏舜卿却开始浅尝辄止,她躲闪着,一下又一下的引诱他,却又在关键的时候松开嘴,她滚烫火热的额头与他相抵,喘着重重的粗气说道:“真是意外的收获。”她的这话语,也不知是指代何事。
宁央笑了笑,他的眸子亮晶晶的,惹人怜爱,他喘着粗气说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离阿菀如此相近。”说罢,他似不识餍足那般,又凑上前来作势要亲她,她一个躲闪,不妙两人幅度过大,便顺势倒在沙地之中。
苏舜卿倒在宁央的身上,她眸中笑意过盛,这方准备伸出手捉弄下宁央,那方便感心脏骤然剧烈跳动,气血翻涌间,喉头一甜,她一个翻身从宁央身上而起,猛然喷出一大口猩红的鲜血。
宁央见此,连忙起身扶住欲往沙地倒去的她,语气急促的询问:“阿菀,你没事吧?”
苏舜卿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发一语的默默擦拭掉唇角遗留的污血,她冷静从容的调侃道:“这算不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休得说这混话,”宁央喝道,他板着脸的模样,倒是有点儿秫人。
苏舜卿伸手抚平他微皱的眉头,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皱着眉头都不好看了,你不好看我可是会抛弃你的,别忘了……”我可是负心汉。说罢,她忍不住低低的笑了笑,笑语间,又有污血从嘴中喷薄而出,她只得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方黑色手帕,擦拭起来。
宁央似是想帮她,可是又不知从何下手,眸中浮现出满满的担忧之色。
苏舜卿继而又从储物袋中掏出几样丹药,给自己服下,便示意宁央松开自己,她当即盘腿而坐,打算用丹药化解这不明的毒粉携来的后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