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小型厢车,车身两侧有红色横杠,在车头正当中和车身都有红色围边的白色十字。
这是一辆救护车机械幻兽,后厢车门朝两侧打开,苏服白躺在担架上,一根根软管连接针头刺入他身体内,各种不同颜色的液体缓慢向体内流淌。
都是些止疼药、消炎药、葡萄糖之类的普通药物,在救护车被工业之火赋予生命之后,它们也具备了神奇的能力,就像传说中的灵丹妙药。
苏服白上身抬起半靠着车厢,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一辆皮卡。
两米五的宽度,长度六米,比一般皮卡大好几圈,霸道、豪气,让人情不自禁的感叹这才是真男人应该开的车。
车身大只是一个方面。
后车斗蛰伏着一头狰狞的怪物,六联装火箭炮,射程二十公里,五十米内寸草不生,一百米内重伤生不如死。
相比六联装火箭炮,旁边的两个“小家伙”就很不起眼,实际上也是怪物。
两挺重机枪,射程都在一千米,子弹强劲的动能确保即便只是被擦个边,也是非死即残。
变异皮卡机械幻兽旁边围着许多人,东摸摸西摸摸,尤其是霸气十足的六联装火箭炮,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羡慕、咽口水,还有人跳上后车斗抱着六联装火箭炮舍不得撒手。
苏服白就不乐意了,看就看,瞎摸什么。
“轰轰”
发动机猛然咆哮,比之不足五米长度的变异皮卡机械幻兽,它的动力也更加强劲,发动机的声音犹如远古巨兽的怒吼,充斥着和它外形相匹配的霸气。
众人吓得连连后退,车斗上的人也连忙跳下来。
“看再久也不是你们的。”
苏服白翘着左脚,扭伤的疼痛被救护车机械幻兽彻底解除,不过没必要那么快结束,有病治病没病理疗嘛。
虽说他不喜欢细皮嫩肉像个小白脸,正处于成长发育的阶段,多吸收营养调理身体,能促进各方面的发育,个头还有个头。
“因为不是我们的,所以才要多看,真要是我们的机械幻兽,谁稀罕看。”
有人嘀咕着回答。
苏服白暗道这就是所谓的家花不如野花香?
穿过救护车机械幻兽后车门的方形视野将整辆变异皮卡机械幻兽纳入其中,他嘴上说着不让看,对别人的羡慕嫉妒恨还是很享受的。
方形视野边缘出现一道身影,不同于军营中的绿色,她穿着一身白。
白大褂笼罩着婀娜的身姿,两条腿笔直、修长,迈着悠闲的步子插入救护车机械幻兽和变异皮卡机械幻兽之间。
微微转过头,侧脸在苏服白的视野中转换成正脸,精致的五官无一处不美,淡粉色的嘴唇被几颗贝齿用力咬着,俏皮中透着一丝危险的信号。
“临时医院也是医院,谁让你们这么吵吵闹闹的。”
江春离眼神中的危险信号更强烈,如刀子直刺向苏服白。
“把你的机械幻兽收起来,信不信我把它拆了?”
发动机的轰鸣声停止,变异皮卡机械幻兽依然停在救护车机械幻兽的后方,在苏服白的视野中。
他觉得家花比野花香的多,自己的变异皮卡机械幻兽怎么看都看不够。
苏服白腆着脸摇头。
“信不信我把你拆了?”
用力地咬着两排贝齿,好看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危险已经不是信号,很快就要转化成行动。
江春离的眼神恨不得把他戳的千疮百孔,苏服白立刻想起自己躺在对方的机械幻兽内,身上插着好些针头。
生理盐水、葡萄糖之类的药物能不能害人?
生命就是奇迹,这些药物在救护车机械幻兽的控制下绝对能杀人。
江春离不至于因为发动机的噪音就杀人,但给他吃点苦头是免不了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苏服白感慨着。变异皮卡机械幻兽两米五宽六米长的霸气身影被工业之火吞噬,方形的视野中空空如也,他心里也空荡荡的,被人羡慕嫉妒恨的滋味还是挺爽的。
羡慕嫉妒恨的众人一哄而散,苏服白心里说道,有空常来啊。
两只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江春离面无表情,眼中的危险信号尚未消失。
她一步步走近,弯腰钻进车厢内。
苏服白讪笑,他很想把身上的针头都拔掉,又觉得太刻意,显得自己很怕她。
我是学生,怕老师很丢脸吗?理所当然的好吧。
于是苏服白快速将所有针头都拔掉,感觉不到各色冰冷的液体向身体内流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战栗感也就随之消失。
“一辆破车,有什么好看的。”
扭头看着车外,语气平静、淡漠,好似很不在意的样子。
苏服白听出了她话外的羡慕。
她未必喜欢变异皮卡机械幻兽霸道、杀气腾腾的外观,可对于其展露出来的杀伤力、破坏力,没有人不喜欢,不羡慕。
“‘乌云’捕获了大量变异皮卡机械幻兽,有多余的。魏武战神答应过送我一辆变异皮卡机械幻兽,现在这辆可不是他送的。”
他说的委婉,意思不难理解。
江春离有片刻的意动,白大褂裹住的娇躯微微紧绷,从衣兜的形变能看出,一双手握紧又松开,重复了好几次。
“他们更需要。”
“都是车辆型机械幻兽,功能重复了。”
简单的两句话江春离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吐出口气,内心的纠结随着这句话消散无踪,粉色的嘴唇唇角上扬。
“谢谢你。保险箱已经是很重的回礼,你不需要再为我做别的。”
“我这是提前投资,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麻烦江老师。”
苏服白咧着嘴,搓搓手,暗自琢磨现在是不是提“健身计划”的好时机。
“以后不要冒险,你只是个学生,那不是你的责任。”
……
“乌云”出发了,数百辆变异皮卡机械幻兽载着所有佣兵,发动机的轰鸣掩盖不住他们的笑声。
他们大声唱着歌,是苏服白没有听过的歌,不好听,可是慷慨激昂,豪情万丈。
一路烟尘,一路欢笑,不像是奔赴战场,奔赴死亡,倒像是去赴一场筹划已久期待已久的party。
烟尘之中,苏服白仿佛看到许多人撸着烤串、喝着啤酒,对着手机大声叫嚷,“怎么还没到,大家都等急了。”
他听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欢笑。
龙宫是“乌云”的使命,他们唯一畏惧的是无法完成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