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束阳光散发着淡淡的黄,洒落在这座城,城市慢慢苏醒,散发着生的气息。
阳光落在树上,马路上,屋顶上,初升的太阳温暖了一切,却被厚重的深灰色窗帘挡在了屋子外面。
屋里的女孩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怀里抱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老人正经危坐,一双丹凤眼目视前方,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作风。
女孩长长的睫毛滚动着点点晶莹的泪珠,一夜未眠也让那双灵动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深深的眸盯着墙上的时钟,五月的天竟觉得刺骨的冷。
“我的凡凡,你的命太苦了,以后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就这样在自己的怀里去世了,她不是那个无所不能,命比天硬的黎老太太吗?是黎家第十六代传人也是唯一一位女性家主。
黎家的祖先黎忠山是西国的国师,当年叶逐大将军被奸人陷害惨死之后,灵魂留连于世,由国师超度叶将军亡魂,而其配剑炙阳也由国师世代守护。守护灵剑之人永世不得离开西城,守护护剑法阵一千年不得有误。
黎慕凡松开握得紧紧的拳头,她的手是那么的洁白无瑕,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抹去眼角的泪水。
她撑着坐了起来,深深的眸终于从墙上的时钟移了下来,落在那扇自己从来没开过的门,那是一扇陈旧的木门,门板上早就破败不堪,许是被虫蛀的,门上本来的铰链也不知什么时候断了,这样的门,让人不敢想象门后面会是怎样的场景,黎慕凡从来不敢踏进这间屋子,除了黎老太太不允许之外,就是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氛围了。
换做以前的她,打死也不敢相信昨晚自己在这里躺了一夜,也许她已经经历了她最可怕的事情——世上唯一的亲人离开了她,她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心已死还有什么可怕的么?
黎慕凡轻轻的把奶奶的照片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脑海里浮现出奶奶憔悴的面容:“凡,记住,辰时方可进入,切记切记。”
咚咚咚,时钟终于响了,辰时已到,黎慕凡没有一丝犹豫,推开了这扇木门,一股古怪的风袭来,像是有人堵着一样,慕凡双手抵住木门,与邪风对抗,手指甲微微泛青,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没有一丝恐惧。
门被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挂在正前方墙上的一副画像、看样子是黎家先祖黎忠山。里面空间不大却如冰窖一样的寒冷,一股久不通风闷出来的霉味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
慕凡不敢有所怠慢,也不敢多想,想起奶奶的嘱咐,对着画像跪着磕了三个响头。这丫头也太实诚,哐哐哐,三个响头干脆利落,顿时觉得头昏目眩,眼冒金星。猛地一起身没站稳,摔了一个大跟头。
“哎呀,慕凡揉揉屁股,又搓搓脑袋,摔了不要紧,却把旁边的镇压法阵的符咒给扯了下来。屋里没点灯,慕凡也没发现被自己扯落的符咒。全然不知自己已经破坏了先祖布下的法阵。
接下来就要等第二个钟声了,慕凡心里又复习了一遍奶奶的嘱托。黎老太太是个面恶心善的老人,虽然平日里对慕凡很是严厉,无论是学业上,还是咒法学习上。但确实是这世上唯一为慕凡着想的人。
黎家到黎慕凡的父亲黎志这一代正好一千年了,不料黎志不甘心守护法阵,一生屡屡无为,于是就远走他乡,从此再无消息。留下老母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