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张小凡拜入鬼王宗，为副宗主，化名鬼厉，十年间杀人无数……”

秉性纯良的张小凡，历经人生磨难，终于堕入魔道，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鬼厉。

“这……这……”唐三藏踉踉跄跄，大口喘气。

姜玄看着他道：“大师，你刚才说张小凡跟佛家有缘，但佛家却亲手将他逼入魔道，杀生无数，他这一手洗不清的罪孽，皆拜佛家所赐，你说，佛门可是清净之地，佛陀可有一己私欲？”

这个问题，唐三藏根本无法回答。

如果没有，那普智和尚怎么会魔性大发，屠灭一整个村子的人？

如果有，那这与他毕生修学的佛法相违背。

看他一脸挣扎，痛苦不堪，姜玄笑着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法师，你现在心很乱，你可以回去好好思考下这个问题。”

唐三藏缓缓点头：“贫僧会给施主一个答复的。”

【收获来自唐三藏的1000000功德点】

【收获来自观妙法师的10000功德点】

【收获来自观觉法师的10000功德点】

……

发财了！姜玄心头一喜。

唐三藏离开后，长安城的百姓又缠着姜玄讲书。

姜玄折扇一展，开始讲那个三界崩坏、六道破灭的故事。

离开客栈后，唐三藏已经完全没有心思游走全城了。

他坐在马，神情恍惚，还沉浸在了那个故事当中。

根据姜玄所言，普智法师是佛陀转世，佛法高深。

他为了探寻成圣之道，拜访道门，想参照道法，和佛法印证。

可惜事与愿违，普智法师临死之际，一念之差，魔念入体。

为了毕生所望，竟不惜屠灭草庙村，把那可怜的张小凡当做工具，传承衣钵。

“我佛慈悲，难道都是假的吗？”

“佛与魔，互相对立，也只是一念之差吗？”

“单纯地弘扬佛法，真的能度尽世间罪孽吗？”

一个个问号从唐三藏心头升起，令他心神不宁，一颗纤尘不染的佛心蒙了一层阴影。

“法师，贫僧有一悟，不知道是否正确。”

旁边，须发皆白的观妙法师忍不住开口。

“何悟？”

观妙法师双手合十，悲怆道：“我佛真的慈悲吗？”

唐三藏心头一震，原来他也这么觉得。

观觉法师也忍不住问道：“成佛成魔只是一念之间，是否与佛法无关？”

唐三藏长吸了口气，回想张小凡的半生，轻声开口道：

“或许与佛法无关，那佛陀转世的普智佛法通天，却最终成魔。”

“那张施主虽然修炼魔功，还有魔物嗜血珠、摄魂棒伴随，却仍旧纯良向善，并未魔性大发。”

“反倒是得知灭门真相时，被我佛逼入魔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几位法师纷纷露出哀伤的神色，信了一辈子的佛，但成佛成魔也不过是一念之差，随时都会掉入深渊。

“诸位，贫僧身体不适，今日不如就到这里吧。”唐三藏开口道。

其他几位法师纷纷点头，在传播佛法的路，听了姜玄的说书，他们也都没有兴趣继续游走全城了。

一行人立即调转方向，匆匆回了化生寺。

唐三藏回到自己居所，脱去袈裟，顿时觉得浑身轻松。

他抚摸着观音大士赐予的锦衣袈裟，一阵叹息。

袈裟虽然金贵，是佛宝，但披在身无比沉重。

唐三藏取了蒲团，拿了经书，盘膝坐下，他需要重新领悟一边佛法奥义，才能消除心中疑惑。

佛法经文，唐三藏念诵了一遍又一遍，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草庙村满地尸体的画面，令他打了个寒颤。

合经文，唐三藏念了声佛号。

“普智法师修炼佛法，却堕落成魔，张小凡施主修炼魔功，却秉性纯良。”

“或许普渡众生，与佛法无关，若诚心向善，人人都是佛，若心存魔念，理当诛之，才能挽救众生！”

隐隐间，唐三藏身后有一金轮显露。

金光中，却有一丝血红色的轮廓，弥漫着凶戾的味道。

唐三藏睁开了双目，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恶念是杀生之源，我应该学地藏王世尊菩萨，恶念一日不除，我便不成佛。”

“阿弥陀佛，施主，我已经有答案了。”

唐三藏立即出门而去，这一次没有披袈裟，而是一件简陋的僧衣。

同福客栈，姜玄正在讲书，忽然有所感应，立即停止。

“诸位，今日到此为止了，我有些累了。”

唐三藏进来，引起一片喧哗，这位是陛下的御弟啊。

“法师，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