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神经?”蓝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道。
“哼,你就是做贼心虚了。”景辞不依不饶,在盛阳这件事上,他早就有很多问题想问她了!
蓝卿懒得再理会,将面具收掉,拉下窗板后朝门走去。景辞一把拉住了她,“你去哪?”
蓝卿偏头,冷眼看他,道:“松开。”
“不松,”景辞立刻变了脸,压底嗓音哄道:“卿儿我错了,我不问了,不跟你撒气了,我睡竹床,你别出去。刚刚老板都说了,外面危险。”
这个借口明显有些无力,蓝卿也不吃他这一套。
“放开。”
“那你先告诉我你出去做什么?去哪?是不是找刚才那人?说清楚我就松手。”景辞摆出了无赖的模样。
反正今晚已经错过了说那三个字最好的时机,他不介意再倒霉一些,反正不能让她跑了,万一那人真是盛阳怎么办?
他可没忘刚刚两人对视的那个眼神!
蓝卿面上有了丝复杂,眸光微闪静静地看着他。
“我,我就是不想你们走那么近,不管,要去必须带上我。”景辞面上浮起红晕,攸地撇开头。
良久,蓝卿没什么表情开口:“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
“我去把门闩插上,跟我去吗?”
一听这话,景辞看向门边,果然有一小节短木落在地上!
可能是刚才那个试品发出的攻击太大,将它震了下来。一般这个东西上都有机关,关门开门都是会自己闩好的
顿觉羞愧,连忙撒开手,“我去就好,我去就好!”
说完,立马走过去将那木头捡起来,捣鼓半天弄好,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去。脸上扬着止不住的笑意。
内心感叹了一瞬,与她待在一起笑的时间加起来,比前十五年笑的时间还要多!
有的时候仅看她一眼,自己都会忍不住勾起嘴角。
原来这就是爱啊。
蓝卿心下一阵无力,看着他从一开始的不悦,到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笑得像个小孩。
这一次,景辞倒是安分了,不用蓝卿再多说,十分自觉地躺在竹床上。
蓝卿躺下后,并没有真的在睡,闭目养神着。
脑海中在串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从自己去仙界,莫名其妙睡了十五天,到刚才偶然发现金华域的大殿下那与盛阳极其相似的面孔。
一个是仙界的太子殿下,一个是魔域之首金华域的大殿下。
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为什么却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发生?
绝不可能是偶然。
三界史上没有记载圣琮有多余的子嗣,膝下仅盛阳一子。而关于四大魔域,也只是记载金华域共有三位殿下,两位公主,再无其他。
那这个大殿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与自己儿子如此相像的人,圣琮会丝毫不知?
等等!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傀儡元魂寄魂树天火雷惩
几个关键的词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渐渐的,一个真相呼之欲出!
可还是差了一点,这条长链之上还是少了几个关键点。
蓝卿长呼一口气,眉头一皱,脑中被各种乱糟糟的事情填满,根本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么一想,就到了深夜。
正当她准备默念清心经好好理一下思绪时,床下传来了轻轻的响动。
景辞坐了起来,看看蓝卿,听她的呼吸似乎平稳着,又看看脚边的竹床,一个点子出现在了心头。
指尖暗光一闪,只听咔嚓一声响,竹板床从中间断开了。他连忙抬脚接住,将床板轻放在地上,眼睛紧张地瞄着床上的人。
蓝卿:“”
听到那声响,她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被角被慢慢拉开,溜进来一个温热的躯体,从床边磨蹭到自己身边。
蓝卿不想再陪他折腾了,翻了个身背对景辞,向里移了几分。
而在她背后的景辞呼吸一滞,大气都不敢出,僵着身体,等她不动之后,才一点点放松下来。
不想再把她吵醒,景辞便贴着床边睡,尽管二人之间空出一些位置,他也没敢再乱动。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后,蓝卿默默地开始在脑海中过清心经,谁知还不到一半,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二位客官?醒了吗,小的给你们送吃的来啦!”小二谄媚的声音响起。
床上二人同时睁眼!
蓝卿看到了一个胸膛,黑衣微微敞开,露出一点锁骨。而自己像是被禁锢住了似的,周身火烧般的热。
景辞则木楞着看着怀中的脑袋,自己如同八爪鱼般将她连被子带人一起卷在怀中。
气氛突然凝固。
“二位客官?醒了给小的开开门嘿?”小二再次出声,唤醒了僵持的二人。
蓝卿白皙的脸红了个遍被热的。
竟少了几分疏离与清冷,多了属于女子的娇俏,景辞再一次看呆了。
“放开我。”蓝卿闷声开口。
周身的热流快要把她吞噬了,在低温待久了,这样的温度对她来说很不习惯。
“啊,啊啊,哦哦哦哦,好,放,这就放!”景辞手忙脚乱地抽出身,替蓝卿把卷在一起的被子拉开了。
继而脚步飘忽地走去门口开门。
凉意袭来,蓝卿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几分,脸上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
叫了两声的小二没有收到应答正准备离开时,门唰地打开了,被吓了一跳。
景辞没忘将面具戴上,见小二愣在原地,一阵不耐烦地将他手中的提盒夺了过来:“多谢。”
说完,砰的一声将门关住了,门闩咚地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门闩又被安了回去。
小二回神,绷着眼睛摇摇头,看来这位客官昨晚玩的很开心啊,衣冠不整,头发都乱成啥了。
不多想,一溜烟下楼了。
而坐在床上的蓝卿,目睹着他将门闩卸了,走了两步又差点被自己绊倒
景辞收了面具,尴尬地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见蓝卿在看他,结结巴巴解释道。
“卿儿,昨昨晚我睡到一半,就把床拆啊不是,这床就断了,我我也没办法就我也不知道昨晚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