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意了,他出现在身后都不知道?
景辞没有在意,边走边道:“杏花是我来魔界之前就准备好的,一直放在乾坤戒中。今日,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说完,恰好走到桌边,在她身边顿了顿,还是坐在了对面。
看到桌上有她咬了一口杏花糕,沉寂许久的黑眸中有了一丝波动,试探问:“怎么样,好吃吗?”
蓝卿轻点头:“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在寒恭峰时学的。”
有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心下一叹,拿起一个小瓷瓶,道:“这个是杏花酒的精纯灵液,只需要加在水里,就能变成一壶杏花酒。想试试吗?”
蓝卿犹豫了一下,她的酒量并不好,虽然在寒恭峰经常酿杏花酒,可她也并不喝,大都是给容真准备的。
见她拧了眉,景辞也不强迫,将小瓷瓶放了回去:“我就是说说而已,若你不喜欢”
话还没说完,蓝卿已然拿起一瓶,一股脑倒进了茶壶之中。而后淡声道:“无事,来吧。”
反正这一壶也没多少水,最多不过四杯,他们二人,每人也就两杯。杏花酒并不算烈性酒,想来应该醉不了人。
景辞目光有点微妙,其实这个精纯灵液只需要几滴就足够了,一瓶相当于百坛杏花酒。
心思微转,他并没有出声。拿过杯子,替二人盛满。
杏花气味微醺,蓝卿仅闻了闻,便觉得有些恍惚。
容不得她多想,景辞已经举起杯子,作敬酒之势。
两杯相碰,发出叮一声清响。
不知怎么,蓝卿心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见景辞已经饮下,眉头一皱,将酒送入口中。
入口的那一霎,便已经知道大事不妙!
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见景辞似乎在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听不清了。
慢慢的,蓝卿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灵识陷入混乱。
景辞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立刻放下杯子,眸光一紧,低唤:“卿儿,你怎么了?”
蓝卿视线从一开始的躲闪,变为了直勾勾。若不是她的瞳孔有些涣散,景辞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卿儿?”
“”
越发察觉到不对,景辞起身走到了她身边,半蹲下身凝着她,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蓝卿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怎么回事?不会是杏花酒出问题了吧?
景辞不多想,立刻拉起她的手腕,正要替她探查灵脉时,蓝卿动了。
学着他的模样半蹲下身,一手揽过了他的脖项,嘴边扬起一抹浅笑。
“怎么了?”景辞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向后仰。
这是自从那晚过后,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动作了。恍若隔世,却依旧令人心动。
感受到他躲闪的动作,蓝卿嘴边的弧度骤然消失,眼中满是不悦,胳膊一收,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先,先起来吧。”景辞不敢与她对视,偏开头,站起身,将蓝卿也带了起来。
鼻尖萦绕着一股醉人的酒香,他猛然看向桌上的杏花酒,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不会醉了吧?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景辞伸手将那块被她咬过的杏花糕拿起,放在她嘴边:“卿儿,你尝尝这个。”
蓝卿微微歪头,手还放在他的脖子上,看了他手中的东西良久,皱眉,鼓起嘴摇摇头。
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娇俏可爱,景辞的脸瞬间红了。手下轻轻将她向外推,却更像是欲拒还迎。“卿儿,你是不是醉了?”
蓝卿不说话,趁着力道靠在他的胸前,舒服地蹭了蹭。
景辞嗓中有些干燥,一个惊人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
既然她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醒来后也不一定能回想起。这么说,自己是不是可以
这个想法一出来,便如决堤泉涌般一发不可收拾!
不行!绝对不行!
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了!
深呼吸一口气,垂眸看着怀中人,眼底深不可见的黑暗渐渐破碎开,被温柔取代。
“卿儿,醉了就睡一会吧。好不好?”
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溺宠。
“不好。”蓝卿脸埋在他的胸前,摇头。咬字不是很清楚,少了平日那份疏远,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那我出去给你带点醒酒汤吧。”景辞放在身侧的手紧握,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忍住不去抱她。
“不好。”
还是那两个字。
“那先坐下来,好不好?”
“好。”
蓝卿说完,便松开了手。
景辞顿时感觉怀中有些空落落的,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涌上心头。轻咳两声掩去无措,再去看她时,却不知她的脸上什么时候染上了微红。
脸颊到耳根,皆是一片诱人的红。
轰!
景辞忙不迭的移开视线,心跳如鼓,赶紧坐回凳子上。想倒一杯水清醒清醒,却想起来壶里早已是烈酒!余光恰好看到了桌上半块杏花糕,正要拿起,手上抚上一只冰冰凉凉的纤手。
“不许动。”
蓝卿软声威胁。
“我”
“不许说。”
“怎么了?”景辞不自觉笑了,眼中万千星辰重获光辉。
“坐。”
“已经坐下来了。”
“我坐。”
话落,蓝卿一步上前坐在了他的腿上,满足的搂住他的脖子。
耳边是她撒下的呼吸,周身被她身上特有的清香味儿侵袭,携带着几分杏花酒的甜腻。
景辞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俯在蓝卿耳边低声呢喃:“卿儿,我们这样好吗。”
蓝卿哼哼着,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好。”
“这是你自己说的,记住了。”
他的确不想再强迫她,可若是她自己送过来的,就别怪他做些什么了!
话落,身体微微一侧,吻上了那双早已惦念许久的唇。
蓝卿身体先是一僵,而后慢慢随着他的动作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学着他的动作去回应。
受到回应的景辞再也不想压制,攻势渐渐暴躁起来。
手一挥,关上了窗板。一把抱起怀中人,向床边走去。
欺身压下,有意蛊惑道:“卿儿,乖,告诉我,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