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很快就回来了,站在厉海芬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但厉海芬却是对着常安释然一笑。
她不会轻易被打倒的。
爱无能为力,但恨可以,厉海芬心底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想法。
常安都忍不住抖了抖,他太熟悉厉海芬这内心变化的气息了,忽然觉得红衣女鬼活该之余又有点倒霉。
倒霉到惹上厉海芬而不自知。
而另一头,许新远可算是跑到了家门口。
虽然身后没有鬼追着他,可他还是害怕啊。
刚刚才看了好一出大戏的他实在是心有余悸,恨不得长了飞毛腿。
只是这大门钥匙轻轻一转动就揪紧了沙发上坐着的三人的心。
许亚强和许妈妈,还有许念芝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望着大门的方向,是许新远回来了?
他也没交代因为什么事情出去的。
虽然找他出去的人是兰婆子,但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许新远什么时候和兰婆子打过交道。
其实也有过一次,但那次只是他们去找兰婆子问一下许新远到底是不是中邪了所以才不会说话。
可兰婆子说不是,而许新远也慢慢开始说话了,但还是金口难开的那种,许亚强他们也就不再纠结许新远不会说话的事情了。
只是当他是性格使然,就那样子放任着他长大了。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兰婆子为什么突然间会在夜里跑来找许新远。
问她有什么事情也是吱吱唔唔的。
许新远一开门,看到家人还没睡,看着他的眼神几乎是两眼发光的那种,充满了好奇。
他有些害怕,感觉他们不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了。
许新远还是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闪进房间里。
许念芝是快许新远一步,“来,来,来,过来坐坐,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在一块好好聊聊天了。”
“”许新远还是保持沉默。
他如今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这么晚去哪了?”许妈妈没忍住。
“我”许新远不擅长撒谎,也不擅长组织似是而非的语言去掩盖真相。
“没什么事吧?”许亚强到底和许新远相处的时间比较久,便委婉地问道。
许新远摇了摇头。
已经没事了。
但愿吧。
“你一路跑回来的?”许念芝仔细打量了许新远一番,这呼吸还有些许急呢。
“”许新远点了点头,可以让他好好平复一下心情吗?
“脸色不大好,兰婆子为难你了?”许妈妈皱眉。
许新远连忙摇了摇头。
“那你倒是说啊,什么事都不说不是让我们担心吗?”许妈妈拉了一下许新远的手,急了。
许新远愕然地望着许妈妈,不是说了没事吗?
只是有些事情叫他怎么开口才好。
许妈妈是那种有些疑神疑鬼的人,要真让她知道这世上真的是有鬼,那不是得把她给吓死不可。
许新远怎么也开不了那个口。
他至今仍记得他小时候对着窗口那抹鬼影叫他走的时候被许妈妈发现了,许妈妈眼中是怎样的惊恐不安。
“兰婆子找你帮忙啊,什么事情啊,你能帮她什么忙?”许念芝比较好奇这个。
这个弟弟在她看来几乎是遗世独立的怪胎一个。
虽然这样子说自己的弟弟好像不大好。
但许念芝有时候真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读书的时候,许新远的成绩不好,被同学排挤。
许念芝因为这事没少在学校里和那些欺负许新远的低年级同学打架,她几乎都快成了校园一霸了。
许新远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有些无动于衷的感觉。
许新远大概是少数令许念芝感到挫败的人物之一了。
而听到许念芝这样子问,许新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来着。
他去要去救人的。
可是救谁?
为什么偏偏要找他?
这无穷无尽的问题又吓得许新远不敢吭声了。
“我困了。”许新远没敢去瞧许念芝的神色,还有父母的好奇。
也不待他们反应过来,许新远便猛地站了起来,快步走进了房间,反锁了房门。
许念芝追了过去,但房门已经被反锁了。
“许新远!”许念芝扭了扭门锁,然后有些生气地拍了拍房门。
许新远捂住了耳朵,坐到书桌前。
别人的书桌放的可能是杂志小说,但他的不是,他放的是各种经文,还是伪装起来的那种。
许新远又拿起其中一本经书,默默地念了起来,直至再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了,然后便直接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许新远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许念芝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各自散去。
许妈妈觉得自己又得被气出病来,唉声叹气的。
许亚强怎么安慰都不行。
一宿了,许妈妈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可难为了许亚强。
第二天一大早,许新远便醒过来了。
他听着许亚强急急忙忙的脚步离开了家。
没过多久便是许念芝踩着高跟鞋离开的声音。
许妈妈应该还没起来,许新远这才出了房门洗漱了一番。
其实许妈妈的睡眠很浅,知道儿子起来了。
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找许新远问个究竟了。
他这个存心躲开其他家人的。
许新远洗漱完,换了身衣服之后,想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出门去店里帮忙。
他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烧腊店开了。
但隔壁的甜品店还没开。
许新远忍不住看了看常欢喜出没的巷子口。
她,还好吧?
此时常欢喜才慢悠悠地醒过来。
一看时间,有些稀里糊涂了。
怎么就睡过头了。
还有这睡了一觉怎么感觉有些浑身酸痛?
大概昨晚没有睡好吧。
常欢喜捶了捶肩膀,打着呵欠进了卫生间。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她却是偷懒了。
常欢喜一想到店里的光景,没敢慢下动作来。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常欢喜却是有些手忙脚乱地开始找钥匙。
她记得昨晚明明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怎么不见了。
这钥匙她几乎是有些强迫性地随身带着,生怕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