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初听到观众席后面一阵喧哗,顺着人群的目光看了过去。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厕所有人在打架。凑过去看热闹的人不少,桑初并不想去凑这个热闹。桑初刚下台,等着她和卫曹打完招呼,就打算和她一起回班。
快下体育课了。
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她们都不敢造次。
段晓过来拉着桑初,“初初,我们去看看呗,就去看一眼。”
桑初无奈,只好跟着段晓这个八卦探听机去了。
厕所门口堵了很多人,里面的两个人似乎还在打架,没有人上前阻拦。
聂戚看着门口围的一众人群,眼底冷漠,秦顺挥过来的一拳又一拳他却没有躲开。
桑初透过人群,赫然看见里面正在打架两个人,一个聂戚,一个秦顺。
她从人群中艰难地挤了进去,“都给我住手。”
一听到桑初的声音,两个人立马都停了手。准确来说,是秦顺停了手。
秦顺紧张地看着桑初:“桑初,我...我们......”
聂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桑初,就好像在等她开口,她说的什么他都会听,哪怕是指责。
桑初面上波澜不惊,脑袋瓜子却嗡嗡的叫着。
静默了良久,开口:“秦顺,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
而她说完的一瞬间,原本还在强挺着背脊的聂戚,瞬间垮了下来。就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击,再也挺不住了。
桑初转身,原本想要离开的身影还是停顿了。眼底划过不忍,转过头来对着聂戚轻轻说道,“下午上完课老地方见。”
说完,再也不看他的反应,立即离开了。
她一走,聂戚也懒得再装下去,一扫之前的颓然受伤。拍了拍膝上的灰,对着门口的众人划过一个阴戾的笑容。
拿起一旁的向日葵,深深的闻了一口。
门口的众人立即毛骨悚然,都是些十几岁的少年少女,那里见过这么变态诡异的人。简直要把鸡皮疙瘩都引起来了。
见聂戚往门口走,原本拥挤的人群瞬间开出一条路来。
没有人敢阻拦他,更没有人敢触碰他。
“桑初,你听我解释,是他来找我,突然来挑衅我的,我这才和他打了起来。”秦顺跟在桑初的屁股后面,不停地解释着,生怕她误会。
桑初没有半分情绪的开口:“那他说了什么来挑衅你的呢?”
秦顺哑然。
他和桑初了解的这段时间了,也大致清楚了这到底这个什么样的姑娘。
她一直把他当朋友,而他的相处也是小心翼翼,不敢逾越。如果直接说他喜欢她,那八成是没有结果的。还有另外两成,是朋友都做不了的。
他呐呐的开口:“就是简单的挑衅的话而已......”说话越来越底气不足。
但也生怕她像上个星期那样,冷着自己好几天。
回到班上。
秦顺还是眼巴巴的看着桑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在卑微的求原谅呢。
看着面前装的可怜巴巴的秦顺,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那你不会生我气吧?你不会还和之前那样对我摆脸子,不理我吧?”
桑初摇了摇头。
觉得有些烦,起身去了厕所。
她在厕所的隔间蹲着,听到外面两个女孩子的讲话。
一个声音较清脆的女孩子开口:“诺诺,你为什么总要来三楼上厕所啊,我们一楼又不是没有?”
“你懂什么,我这是找机会偶遇某人呢。”
“不会吧,你还想一班的聂戚?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性格古怪阴沉。说不定还有什么精神病呢。”
那个被称为诺诺的女孩满不在乎的说:“那有什么,他那张脸就够我喜欢很久了。”
那个声音清脆的女孩子突然放低了声音,“对了,上个星期你是不是找他表白了,我听说一直在追你的周成浩找了一帮子人去打他呢。”
“嗯,说来就气,之前在我抽屉里找到一封情书,署名聂戚。我还真以为是他写的,巴巴地去找他。”
“别让我知道是谁在恶搞我,我肯定要让他好看......”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桑初从隔间出来。
这厕所,还真不愧如段晓说的,是个听八卦的好地方啊。
她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往脸上拍了拍水。
心里乱糟糟的,她好像隐隐猜到了整个事情的原委。她清楚聂戚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起码,清楚的了解上辈子的聂戚。
一个下午的课上的乱七八糟,脑子里不时划过下午他伸手撩开自己被糖黏着发丝的那一瞬间,那个眼神,让人格外沉溺。
八卦的传播速度是惊人的,聂戚一回到班上就迎来了班里同学一众怪异的眼神。像是看什么异类的样子。
聂戚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反正她不在,也没有什么好装的。
无视他人的目光,径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心里一遍又一遍暗自想着,晚点见到她,该怎么开口,该怎样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甚至是沦落到受害者的位置。
是不是应该先装可怜?
她一贯的面冷心热,装可怜的话一定会勾起她的同情心。
这一边,段晓看个热闹没想到把桑初弄丢了。找了一遍也没发现她人,又打听到打架的原来是那两个人。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也就自己一个人回班了。
秦顺正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好似在检讨着什么。
段晓凑过去:“嘿,兄弟,来你这打听个八卦。你为什么要和他打架啊?”
秦顺看着段晓一副兴致勃勃,又按捺不住的八卦心理的样子。倍感打击,“你都不安慰我,你看我都一身伤。”
段晓扫视了他全身,也就出了个鼻血,还留着点痕迹。
一身伤?
她还是选择无视他的鬼话。“你快说啊,到底为什么啊?”
秦顺按着胸口。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装模作样了半天发现段晓没搭理他。也就消停了。
“我说,如果是他来挑衅我呢。你信不信?”
段晓果断摇了摇头,又停顿了一会,迟疑的开口:“真的?”
“我说的像是假话?”
段晓点点头。不应该啊,听说过聂戚那么多传闻,可没听说过他会主动挑衅人啊?
可仔细想来,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段晓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惊一乍的开口:“我的向日葵呢?!!我让你拿着,你给我弄丢了?!!”
秦顺这才想起来遗落在大会堂厕所的一束花。
“我的错,我马上去找。”认罪态度良好,急急忙忙起身去大会堂找。
然而,到达原本该是放着花的地方,却空无一物。还以为是清洁工清理掉了。
回去给段晓认了个错,又给她买了一束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