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四章 山雨欲来(1 / 1)耶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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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许从相国府离开,并不如他所说的一般去国子监讲课,而是脚步匆忙的往金行去。

“我来拿先前借给她的书,”他对风茗门前的侍卫说,“劳烦让我进去吧。”

守卫知道他们的交情,没有多做阻拦便把他放了进去。

风茗看花如许头一次大白天前来,有些惊讶,“夫子,您今日怎么早上来了?”

“我有要事和你说。”

花如许神色严肃,让风茗本来悠哉的心情紧张起来。

“是颜怀信吗?”她不安地问。

“是,”花如许说得如临大敌,“但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你可知道万铺主和暮云霜什么时候回来?”

“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风茗担忧道,“暮云霜和我说,万江流告诉他,要铸就一柄上好的兵器,短则数月,多则数年。虽说这次他们应该不至于要花费好几年之久,但恐怕在新年之前都回不来了。”

花如许听了,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这件事情是你们都要知道的,既然他现在回不来,你就先独自早做准备吧。”

“……什么事?”风茗看着他的表情发愣,花如许从没用这么严肃的脸色和口气跟她说话。

“是关于人界的事,具体的我今晚再来与你细说。”

花如许拿起桌上的两本书便匆匆离开,留风茗在原地愣神。

她早就在长晴口中听说过人间了,他告诉她,那是个与灵界极为相似的地方,只是那里的灵气非常稀薄,以至于灵界中人,在那里待久了会身体虚弱,修为衰退。而且人界中除了动物,只有和流影一样,却又不能使用影子的普通人,寿命比灵界中的各种族要短,人口数量却是灵界的好几倍不止。不知花如许,要对她说什么关于人间的事,还这么紧迫,难道是要她和暮云霜去人间了吗?但她明明记得灵界中人是不能随意过去的呀。

她随即又想到,如果她现在就要离开,无论去哪里,无秋和朱华应该怎么办?尽管她见识浅薄,但在这狐族都城内最大的铁匠铺中待了一个多月,也没有见过任何比它们更美丽,更锋利,更有灵气的兵刃,更不要说它们一个是师父传给她的传承,一个是子蓁对她慷慨的暂借,她承担不起丢失其中任何一柄的后果,现在她完全不确定刚刚结丹的自己有能够守护住它们的能力。

这又勾起了她头疼已久的愁绪。花如许擅长的是短剑,哪怕细短到发簪一样的小件兵器他都可以驾驭娴熟,但他说他使起长剑来就会变得笨手笨脚的,只能勉强教给她一些极其浅显的入门剑法,于是她就打消了让他教导自己那本剑谱的想法。但是没有人教她,她对那本剑法的学习完全没有办法取得任何进展。花如许只能鼓励她学会触类旁通,不但要学会表面上的招数,更要把握住招式之中连绵的剑意。不同形制的兵器,使出来的招数效果有不同,但其中的剑意是相通的。可她现在只能勉强做到粗略的模仿,就是连细细的体会其中韵律都无法做到,更不要说将其中的剑意延伸到短剑之上。何况这又事关师门传承,她总不能把整本剑谱都交给花如许看吧。

她从衣柜中棉被的夹层里把剑谱拿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尽管她早已把这书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张画熟记于心。长晴的笔迹典雅端庄,绘图的线条流畅细腻,每看一次剑谱,风茗便想起从前还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风雅,慈爱,因负伤的懒散,偶尔的严厉,生气过后的心软……她曾经只想着永远不要离开他们,到了如今,却是自己被孤零零甩在原处。

她捧着剑谱发了一会呆,把它放回去,从被子后面把无秋拿出来。她坐在椅子上,解开一些缠在剑身上的黑布,露出剑柄,把剑竖着立在地上,如同对着一个摘下帽子的人说话。

“我拿朱华练你的剑招,你会生气吗?”

话音刚落,一阵森寒从她掌下传来,瞬间淹没全身,暖烘烘的房间都阴冷了下去。

“……”

感受到它的威胁,风茗愁眉苦脸地看着它。

“那我要是拿你练得很差,你可不能凶我。”

它没有反应,似乎是同意了。风茗原本沉重的心情顿时雀跃,喜滋滋地把它抱在身前拍了拍。

过了晚饭时间,花如许如约前来,手中拿着两本风茗没见过的新书,她知道这是他下次再白天来这里的借口。

风茗给他倒上茶,等待他即将要告诉她的大事。

“我要你先把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缘由告诉我,”花如许开门见山,“我曾经问过万铺主,但他并不想告诉我。”

风茗想了一瞬为什么万江流不告诉他,随即就觉得,万江流对他和长晴的关系讳莫如深也是正常。但花如许博学多识,或许知道更多的消息。她若不告诉他,就没有别的途径求助了。

打定主意,风茗把那个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说了一遍。让她庆幸的是,花如许听了只是沉思,并没有问是谁指使她来到这里的。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那位流影被操控了吗,”花如许小心观察着她的情绪,不想让她伤心。

风茗只能坚定地回答:“他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花如许又问:“万铺主说你还有另一把宝剑,是你家中长辈传给你的,可否能让我看看?”

风茗早有准备,去床上把无秋拿了出来。

花如雪看了这把气度非凡的宝剑,暗暗吃惊,这样的一柄剑,绝对不是风茗现在的水准能够驱使的,难怪她愿意先跟他学短剑,略有小成后才暗示他想要换长剑来学。

“这柄剑的来历你可知晓吗?”

“它叫无秋。我师傅说,这本是他朋友的剑。,但他朋友已经死了,就落到了他手上。”

“你师父可有没有向你说过关于他的那位朋友?”

“没有,”风茗说,“他只在把这把剑给我的时候说过一句,其他时候从来没有提过他。”

他见花如许面露苦笑,顿时心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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