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蓁写下解酒的法子,压在茶几上,随后就离开。玄霏醒后看到这页纸,边在脑中演练他所写的灵力运转路线,同时感到不解,他怎么对风茗喝闷酒不管不顾。
玄霏进了风茗的房间,打量她的情况。子蓁同时写下了这技法的利害,虽然见效很快,但若控制不住轻重,对肝脏或有害处,玄霏看她只是熟睡,便不打算出手干预。
午后时分,子蓁又来了一趟,带来药材,茶叶,蜂蜜,附加一张解酒的药方,玄霏看着堆满茶几的东西,算是明白了他的用心。
“她哪里来的酒?”
“柴房下面有个酒窖。”
子蓁了然,算起来那酒至少也藏了四五年,她不醉倒才怪。
“下次她喝的时候,你看着她。”
玄霏表面顺从地点头,心里却想着,他才不会拦她,不然她被自己气得发酒疯,那后果才严重。
“她有没有和你说过离开。”
“没有。”
子蓁看着玄霏,神色凝重起来。他一直在等风茗振作到可以思考出路的时候,这龙居然比他更着急。
“你能不能联系上她的师祖,长晴的师父?”
“你想做什么?”
“她的师伯也去了人间,被她姐姐的书信引去的,”玄霏状似没头没尾地说,“他不喜欢她,也想杀我,我不想和他接触。”
“你也见过她的师祖?”
“我只见过她师祖的一位朋友,他救了我一命,暗示我她的师祖可以解决这些事,不过在那之前,风茗对我下杀手,又带我到了这里。”
玄霏误以为月思渊那时没有去找他的徒子徒孙只是因为没来得及。子蓁听了这些,心绪并不轻松。灵界中他们只与狐族关系密切,那些神出鬼没的落鸿远超出他能探查的范围。
“我只知道,她的师祖和许多落鸿的大能一样,隐居在天虞山,那里你们不能去。”
“那是什么地方?”
“在狐族国境以西,灵界中最为高险雄伟的山脉,落鸿独享的秘境。你固然能带她飞进去,但以你们的修为,不说山中居者布下的阵法,单单天虞山的风雪就能把你们冻成冰,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的师伯具体住在哪里。”
玄霏想了想,请求道:“你能不能联系上她的师伯,问问他。”
子蓁警惕地看着他,“你要送死我不拦你,别连累了风茗。”
“你把这事写信送去,让他交给长晴吧,”玄霏固执道,“他总不会不管的。”
“你怎么知道长晴在他那里?”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玄霏其实把握十足。因为那只火凤看上去心性冷酷,却很在乎他的师弟,而长晴直到现在也没有来过他和风茗从前的家,多半是被他霸道的师哥拦着。他相信子蓁的信件最终能交到长晴手上,他一定会为他们提供帮助。
子蓁没有再反对,开口时换了话题:
“是你把她的酒放到柜子上去。”
玄霏“嗯”一声,没觉得他哪里做得不对。
子蓁对他笑得微妙,“你把她当小孩子?”
她难道不是?玄霏下意识这样想,不过他也知道这样说起来奇怪,另外找了个借口:
“我随手放的。”
以他的身高,那勉强算是随手。
子蓁不戳穿他,只怀念地算了算,“她如今也满十六了,想来笈礼还未行过。你问问她,她若愿意,我可代行这礼,另送她些首饰。她要是想先去找她的师父,那就算了。”
“你怎么不自己和她说?”
玄霏警觉起来,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风茗有多讨厌他,若无必要,他也不想去招惹不愉快。
子蓁不回答,自顾自接着说道:“你再问问,如果她想为什么人立一座坟冢,或者灵位,鹿族亦可出力相助。”
玄霏满心不适,他都能想象到如果自己真去和她说这话题,她会愤怒伤心成什么样,这鹿简直是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