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收容组(1 / 1)咬一口山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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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向店主摆了摆手,表示他们俩不点单,等年轻的店主退远了,这才开口问:

“子器,你记得离开训练营时签的条约么?”

“记得啊,《预备役守则》。

被淘汰的成员属于预备役序列,不用接受洗脑,但在组织征召时,有义务响应……”

话音一顿,

夏子器发现,事情似乎并非自己想的那样。

训练营流程严苛,四年的高强度特训中只有一半的人顺利毕业,成为镇守局和燧火人的干员,

至于淘汰者,

绝大多数都回去继续上学了,但在特殊情况下会被临时征召,辅助组织的工作。

“我们遇到了一些问题,目前只有你帮得上忙。所以局里决定征召你为临时干员。”

何远继续说,

“放心,我可以保证,你只是辅助调查,不会参与行动,安全方面不用担忧。”

“镇守局这么缺人么?”

“实际上,我们一直很缺人,尤其缺少你这样的高灵知人才。”

当初开除我的时候,训练营可没这种说法……夏子器耸肩:

“守则是强制性的,你们直接抓我回去就好了,我可没胆子反抗。”

何远摇头:

“我不想用这么粗暴的方法,那样太伤感情。子器,我明白你对镇守局有看法,但……”

“我答应。”

“啊?”

夏子器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答应。”

何远一脸难以置信,他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全都没用上,居然就轻而易举成功了。

实际上,夏子器的答复经过了短暂但认真的权衡。

获取畸变知识不能单靠霍尔墨斯一条途径,

且不提这位“漏洞”先生是否值得完全信任,光是他目前的出镜频率,就满足不了夏子器对成长的渴望。

相比之下,加入镇守局不失为一个选择方向。

成为临时干员,有好有坏:

好的一方面是,

镇守局拥有丰富的畸变认知和反畸变经验,这对于刚刚踏上升华之路的夏子器而言,是一笔相当宝贵的财富。

坏的一方面,

野生升华者在镇守局工作,好比人钻熊的树洞偷蜂蜜,稍有行差踏错就容易被拍死。

由于父母的遭遇,夏子器的确不想和镇守局再有牵扯,

但,

他还一直不喜欢学英语呢,为了考四六级拿毕业证,还不是得经常早起练口语。

“那就没问题了。”

何远的神色明显轻松了一些。

“不,还有一个相当相当重要的问题。”

夏子器一脸认真,

“工资呢?工资得算明白吧?”

何远愣了愣,嘴角微抽,“按照标准干员的五分之三发放,征召结束额外有一笔补贴。”

五分之三……夏子器算了算,脸上渐渐展露笑容,掩饰不住的笑容。

夏子器目光微侧,偷偷打量了两眼白安阳。

从进门开始,白安阳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坐着,沉默得如同一块嶙峋石头。

行动组组长这么闲的么?

何远读出了夏子器眼中的疑问,笑着说:

“其实啊,这件事我一个人来就足够了。老白偏要跟着,他是想趁这个机会顺路去琴海大学看女儿……”

“闭嘴。”

白安阳终于开口了。

女儿?他居然有女儿?夏子器有些诧异,怎么看白安阳都不是讨女人喜欢的样子。

这时候,白茹补完妆,回来了。

“何叔,这是我学姐……”

夏子器刚想介绍一下,忽然感到气氛不太对。

学姐盯着白安阳,

怔了两秒钟,

低下头,“爸。”

白茹……白安阳……父女?夏子器微微张大嘴巴。

现在回想一下,学姐只说过她妈妈控股了一家大企业,确实不曾提起她的爸爸。

两个人都姓白,夏子器却完全没有往这个方面联想,因为他们俩实在太不相似了。

相信大多数人头一回看《海绵宝宝》,

都料不到,

鲸鱼珍珍和蟹老板是父女。

“爸……那个,我下午还有社团活动忙,就先回学校了。”

白茹小声说了一句,

低着头匆匆离开,背影匆忙得有些狼狈。

白安阳伸出一只手,但只举到一半就重新垂了下去,锋利的眉眼忽然拉扯出一丝衰老。

他的身上难得释放出一些人气,不再像一截干枯的木头,或者冰冷的精钢。

这时候,夏子器已经脑补了一台家庭伦理大剧。

白安阳一侧头,

眼睛微眯,

“你同我女儿很熟么?”

夏子器:“……”

喂喂,大叔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不是猪,不对……我没拱你家白菜,也不对……我和你女儿之间只是纯洁的友谊啊!

……

镇守局位于城外不远的郊区,交通便利,周围是一片荒芜的平坦,没有树丛和别的建筑。

建筑外型是一栋平平无奇的三层灰色小楼,栏杆上架着通电的铁丝网。

夏子器在二人的陪同下,通行了安检门禁,

白安阳独自前往位于一层的行动组办公区,夏子器则跟着何远,乘坐电梯来到负一层。

“这次的案件应该和一个名为缚生会的组织有关。那是一个奉行邪神崇拜的教会,信仰‘嘶嚎天灾’,尊崇酷刑祭祀,最早出现在北方边境,在琴海根基尚浅。但越是渴望迅速壮大的隐秘组织,往往行事越疯狂。”

电梯里,何远讲明了前因后果,

“最近琴海很不太平,先有夜使徒流窜,后有缚生会搞事,局里也是焦头烂额。”

收容组办公区,

空气中混合着咖啡的苦味儿、风油精的刺激气味儿,

红牛以箱为单位,

社畜们……哦不,干员们看都没看夏子器和何远,匆匆来去,大多眼眶发黑,脸皮上泛着熬夜弄出的油光。

这哪里是一群人,

这分明是一屋子活着的肝啊。

“你暂时归属收容组。这里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吧?外界看镇守局只看行动组,太片面了。行动组玩命,我们收容组也是拿命在熬啊。”

何远呵呵笑,

“习惯就好。”

不,我完全不想习惯……夏子器默默吐槽。

这时,一个干员快步上前,附在何远耳边说了几句话。

何远脸色变了变,

“子器你先找地方坐会儿,我去处理一些紧急情况。”

说完,匆匆离去。

夏子器四下望了望,

椅子上要么摆着厚厚的文件,要么坐着忙碌的干员,根本找不着能下屁股的位置。

干员们来去匆忙,没人理他,偶尔瞥他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一盆碍眼的仙人掌盆栽。

夏子器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喂,新人,”

忽然有人喊他。

那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微胖男人,正埋头翻看一堆文件,头都不抬,指了指夏子器旁边的桌子,

“把那个裁纸刀给我。”

裁纸刀?夏子器扭头看去,只看到了一柄小刀,

刀柄花里胡哨,雕刻着浮夸的繁复花纹,造型看上去像仿古,但仿得实在土鳖,

看到第一眼,夏子器头脑中仿佛盘旋起一段节奏:【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而且是最土的那个版本。

“你管这叫裁纸刀?”

他语气惊诧。

“废话,有刃就行,多问什么。”

男人不耐烦。

夏子器耸了耸肩,伸出手,握住刀柄。然后,他的头脑嗡一炸,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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