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凤阳城哪怕地处边陲,可是流动人口极多,南来北往的行商在这里落脚总能在这里得到一些别人看不上的利益,这座拥有四万多人口的城市,在今天正式成为了历史,甚至半点尘埃不剩。
诸多生还的人死里逃生回身望去都有些伤感,那里有他们的亲友,有他们的战死的兄弟,可是偌大的城市,就剩下这五十几个还活着,还未等众多人在感伤中回过神来。
只见凤阳城已经缩成了一个奇点,周边的空间在剧烈的扭曲,发生雪崩的凤阳山上,有俩个雪包隆起,吕宏和红楼的撑老破雪而出。
于此同时天空浮现一个虚影,那是一座古朴的石门竖立在天地之间,短短的时间里正在由虚化实转变,石门之内整个天空煞气翻涌明光晦涩,仿佛有什么在其中孕育。
这等异变绝不是眼下林默等人愿意掺和的,林默此时也是被两界铃和大阵的结界碰撞有伤在身,自己的系统任务也真是顾不上了。
可是林默等人也不能轻举妄动,若是惊动了不远处的二人的争斗,来个搂草打兔子,岂不是更糟。
吕宏看着半空中浮现的石门神色神往,全然不负之前的癫狂,撑老也没有趁机出手看来也是相等石门正式打开的,毕竟东西还没影子抢什么。
过了片刻石门彻底成型伫立在大地之上,只是原本还能看到石门里面的些许样子,此时全然无踪,实体的石门竟然是关上了大门,根本无法进入。
凤阳城所化的奇点不断的在石门附近来回游走可是并不安定,石门迟迟没有打开的动静儿。
“你果然知道的更多,那凤阳城只是打开大门钥匙的力量源泉,可是钥匙并不只浑天化精血阵一把。”
撑老的话引来吕宏的哈哈大笑,绣袍一甩,顿时叮叮当当的摔落一地的渡剑门门徒的身份名牌。
“我委身在这个边陲小城的土著门派五百年了,今天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五百年你不是渡剑门的灵器吗,难道你是......”
“哈哈哈。”
只见吕宏不再理会红楼的撑老,身体竟然缓缓的飘上半空,悬停在奇点周围,伸手一招,上千的渡剑门徒的命牌依此覆盖在石门之上。
“天地无光,幽暗永存。”
吕宏的额头爬满了黑纹,纹路渐渐的化为一颗盛开的黑莲,奇点竟然瞬间被黑莲包裹定在眉心处,吕宏再把奇点的力量灌输给这千张命牌。
渡剑门的诸多弟子所化的命牌印在石门之上,把实质的大门化作虚无,大门洞开,石门之后唯有一口寄生在虚空冒着幽暗气息的泉眼。
红楼的撑老见到这一幕,骇得瞠目结舌,顿时绝对自己的一番策划全成了笑话。
“你是幽暗地域出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不是武帝遗留的宝藏吗,怎么会是幽暗源泉。”
这时听着二人对话的林默等人也是纷纷奇怪,那寄生在虚空充满幽暗能量的泉眼是什么东西。
岑虎想了想倒是解开了大家的疑团。
“我曾经听过我爷爷讲过,据说幽暗泉眼就是幽暗地域形成的先决条件,神武大陆当年刚刚被幽暗入侵时候的记载就说,幽暗地域扩张,就是先无端出现幽暗泉眼改变了元气环境,才造成了幽暗地域不断占据神武大陆”
“呵呵”
“是不是很意外,明明到处传说这里有武帝遗迹,藏着武帝遗留的最后武学宝藏,却变成了幽暗泉眼,我费尽心思流传了五百年的谣言,谎言与真话有什么区别。”
“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我本就生是幽暗地域所蕴生的幽暗元气灵器,这么多年来我都在渡剑门明里暗里增强自己实力,春去秋来如今造就了渡剑门流传了五百多年的师门重器。
把武帝留下的镇守门派被我将整个门派职责颠覆,终于等到了九曜变动计都移位,终于我成其所愿开启了所谓的武帝遗迹。”
“吾主再度降临,尔等能够有幸见此神迹,乃是尔等的福气。”
吕宏或者说披着吕宏外皮的幽暗器灵,扑向石门,要不顾一切的冲入幽暗泉眼,在虚空中时隐时现、游走不定的泉眼定住了形态,不再变化。
与此同时石门开始斑驳的破碎,露出两根遍布符纹的与天同高的金色天柱,刹那间四周再立起两个天柱,四根天柱犹如牢房把显露实体的幽暗泉眼死死的钉在这片空间里。
威严庄重的气息贯穿天地,一个身着九龙黄袍头戴龙冠,看不清面容的人影在天柱之上显现,手执利剑犹如执掌至高无上的权柄,戳向幽暗泉眼。
只见利剑徐徐刺下,即将面临毁灭的幽暗泉眼,化作一张狰狞的巨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天空中的虚影。
“周武帝你好心机啊,不过万事岂能皆如你所料”
幽暗泉眼猛然膨胀就在利剑刺下的一刻,四根天柱形成的空间骤然爆裂,一时间林默等人的神思陷入无穷的静寂,仿佛五感被剥夺,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感知。
似是一刹那又仿佛过了无数年,林默逐渐恢复了知觉,恍惚间有一道黑芒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涟漪,投入了天际。
可是再揉揉眼睛一切好似错觉,除了眼前一片白雪皑皑好像什么也没有出现过,一阵幽香飘过,那是一种充满诱惑的味道,林默回过头来发现红衣出现在他身后,玩味儿的看着他。
背后依然靠着那只怪异的铜兽,只是现在这只铜兽如有生命一样脑袋枕在前肢上看似在休息,只是那条充满金属质感的尾巴时而打结时而舒展,一副无聊的样子。
四周的人都晕厥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也许在场的人里只有只有林默是先天修为才是最先恢复过来的,又或者是红衣帮他恢复了知觉。
“小子发什么呆,好不容易留得小命,别是脑子再留下什么后遗症。”
“谢过姐姐的救命之恩。”
“一个谢字就算了吗,天底下最便宜的字恐怕就是这个字了,我在这里守了你十二天,又费力从撑老的手里救下了你的命,可不是这样就算了的。”
听着红衣话中的意思,那就是在自己竟然昏迷了十二天,而且在这段时候里撑老要出手灭口反而红衣阻止了,当然也意味着,林默真正的欠下红衣一条命。
“你倒也不必多想,还是我当初跟你说得那件事,你学了我的凝剑诀就要替我杀掉一个人。”
“林默记下了。”
看着林默郑重的应下了,红衣并没有说出具体的什么人。
“等你凝剑诀圆满了我自会来找你的,也许我要你杀的那个人也会先来找你。”
红衣好像在这里守候林默这些天就为了刻意等林默苏醒过来,提醒林默欠她一件事一样,现在话说完了拍了拍身边的铜兽侧坐在身上。
红色的纱裙下露出一双雪白的玉足,铜兽站起身来,瞪了林默一眼,那神态仿佛是抱怨因为林默自己在这儿无聊的过了十几天,抖了抖硕大的脑袋,几个纵跃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