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众人欢声笑语。

曾小贤：“敬！最可爱的室友！”

众人：“纸乔！干杯！”

吕子乔慌慌张张的跑来。

唐悠悠：“小姨妈有礼物要送给你。育儿基金！”

吕子乔震惊不已。

唐悠悠：“从今天开始。随便刷！”

徐陌：“虽然是我的信用卡，但是看在你浪子回头！实在是值得的。”

曾小贤：“唉嘿！拿去，从现在开始，我的车就是你的了。”

徐陌：“哇！曾老师！你的睫毛小金刚还是自己留着吧。”

胡一菲：“我还网购了许多母婴用品。”

纸乔：“等一下！这怎么好意思呢？”

大义凛然的说完，直接接过了钥匙。

纸乔：“从今以后，我会尽快的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给美嘉一个家。”

徐陌：“哎，人尽其能，术业有专攻。我决定这家酒吧就送给你了。”

吕子乔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吕子乔上前，想要戳穿这个人的伪善面具。

他怒吼道。

“我就在这儿！我哪儿都没去！”

无人回应。

“别听这个死猴子妖言惑众！”

唐悠悠：“看！我们新编撰的纸乔语录。”

“整人游戏到此结束了！我翻脸了！我真的翻脸了！你们都看不见我吗！”

美嘉：“纸乔，以后我也会努力工作赚钱帮你分担的。毕竟孩子的主要责任还在于我。”

纸乔：“胡闹！我是男人。”

美嘉：“诸位，我要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其实那一晚，是我强迫他的。”

众人：“哇哦！”

唐悠悠：“原来我们都错怪纸乔了。”

子乔缓缓低下头。像是找回了记忆，像是继续迷茫。

一阵恍惚。

纸乔：“你出去工作了，我一个人很无聊啊！”

关谷：“你要做的就是放飞理想！如果要飞的高！就该把地平线忘掉。”

徐陌：“停！别唱了。我给吕小巴找了两位，美女。”

吕子乔苦笑一声。

“小巴。连我小小号都盗。为什么？我真的已经什么都不存在了吗？他们都看不见我。他们都忘记了我！”

徐陌：“介绍一下。简妮，芭比。是我在酒吧里为你物色到的。”

吕子乔：“……”

关谷：“我们不在的时候，他们可以帮你打发寂寞。”

纸乔：“你们想干什么？我的心里除了美嘉之外，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

徐陌：“放心，她们随叫随到。合格专业绝不粘人。”

美嘉：“夫君。其实，是我安排的。”

吕子乔：“什么？”

美嘉：“我知道，你是个狂放不羁的男人。我何德何能把你拴在我身边，你是我的，也是大家的。我怎么忍心让你为我压抑寂寞，所以，我才特地恳请小陌。帮你找了两位小姐姐。”

急气攻心，吕子乔一口逆血涌上来。

美嘉：“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

纸乔：“美嘉！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勉为其难，恭敬不如从命了。”

吕子乔再也忍受不了了。

“美嘉！你怎么可以容忍他！如来神掌！

徐陌！你平时最讨厌我出去找女孩儿了！你阻止他呀！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吕子乔忽然如梦初醒。从衣服后面掏出飞行棋。

“够了！看看飞行棋！它在这儿！我才是真正的吕子乔！！！”

面前的情景一晃而过。整个酒吧只剩下两个人了。

吕子乔左顾右盼。

纸乔：“别挣扎了，这不能说明什么。”

吕子乔：“这是我的注册商标，你没有！假货！”

纸乔：“放弃吧，为什么要挣扎呢？你在这个时空已经不存在了。既然你不存在了，他们怎么可能听得到呢？万花筒的幻术是无法逃避的。”

吕子乔喘着粗气，一把把飞行棋扔了。

“无法逃避？是你动了手脚！把我的世界还给我！”

纸乔：“你以为换做是你的话，会有一样的待遇吗？”

吕子乔：“就算大家杀了我，我也要待在这儿。而不是看你这只猴子在这儿表演！”

吕子乔挽起袖子。却惨遭嘲讽。

纸乔：“还想动手？”

“答对了！”

吕子乔奋力挥拳，整个人却被力带着向前冲，穿过了纸乔。

吕子乔慢慢撤回双手。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穿过纸乔的身体。仿佛这里虚无一物。

吕子乔又打了几拳。皆没有实感。

纸乔：“都跟你说过了。你已经不存在这个时空了。”

吕子乔却笑了。

“我看是因为，你压根儿就不存在！”

纸乔：“如果我不存在？那这是什么！”

纸乔一拳砸过来。

“啊！哦！”

吕子乔猛然从心理咨询室的椅子上惊起。

捂着左眼被打的部位。似乎还感觉疼痛。

打量四周。

“靠！居然还是个梦。我到底做了几个梦？”

医生：“大菠萝放地牢了！别被他抓住！笨！”

吕子乔听着在房间里，医生打游戏的声音。不免心中猜忌。

“这不会还是在做梦吧？”

吕子乔急中生智，赶紧打了个电话。

“喂！”

“子乔！你在哪儿啊？”

“小姨妈！你认得我了？你终于认得我了！”

“说什么呢？”

“美嘉在不在你身边？”

“废话！当然了。”

“我刚才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明白了，我要决定自己的命运。决不允许别人替代我，快把电话给美嘉，我要跟她商量一下。”

“这种时候了还商量什么？快到医院来，美嘉要生了！”

“生？她不刚怀孕吗？”

“你穿越啦？都怀了个月了，突然早产！我们早就到了，你还在干嘛？快点啊！”

电话挂断。吕子乔却清醒了。

吕子乔：“得，这还是在做梦。鉴定完毕。”

医生：“恭喜你！”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吕子乔感觉还是受到了惊吓。

吕子乔：“你游戏打完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NPC吗？”

医生：“跟你想的一样。做梦。”

吕子乔：“都第三个梦了还没完？”

医生：“不是第三个，是第三重梦境。不过恭喜你，你已经知道自己在做梦是很难得的状态了。这种清醒梦最有效果。”

吕子乔：“有屁用，都是假的。”

医生：“梦是假的，但是它反映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却很说明问题。而且梦是假的，就不会像现实一样无法挽回。”

吕子乔：“我。我要醒过来。”

吕子乔开始狠掐自己的胳膊。可插了好几次还是没有效果。

“为什么还是不醒？这不科学！”

医生：“你一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人，也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科学？盗梦空间看过没有？你见过掐自己就能醒的吗？说白了，其实我也是你思维的一部分。”

吕子乔：“什么意思？”

医生：“梦境越深，痛感越弱，想醒也就越难。除非从高空坠落，巨大爆炸，或者重大打击什么的才能醒过来。”

吕子乔：“去买鞭炮可以吗？跟你同归于尽。”

说罢起身离开。

医生：“你就不想看看这孩子是不是你的？哪怕只是在这个梦中的世界。”

吕子乔猛回头。

医生：“要知道这还是在梦里，不如让它发展，这是找到你的心意最好的机会。”

吕子乔思虑良久。

医生：“接受还是拒绝，面对还是逃避？看看孩子像不像你？”

吕子乔：“哼，好啊，反正是做梦。没人能拿我怎么样。我这就去产房。”

医生：“拜托，这是梦里。还用跑的？”

啪嗒

时空交错，吕子乔出现在手术室。

吕子乔傻了眼。

“这样都可以？”

众人循声望去。

徐陌：“奥，你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账！你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来这干嘛？

嗯？你速度好快啊！这才一分钟啊？”

吕子乔：“哼，我的境界岂是你这个梦境里的凡人可以理解的。在我的梦里，还能让你把我欺负喽！”

徐陌：“哈哈哈，看来某人真的还是在做梦。春秋大梦做的好久！”

吕子乔百无聊赖，坐到椅子上。

“美嘉人呢？”

唐悠悠：“刚进去。她突然早产，吓死我们了。”

徐陌：“医生！怎么样？”

众人连忙围了上来。

医生：“病人早产加难产，还有胃胀气，需要马上做手术。你们谁是她的亲属？”

徐陌：“朋友都没用，只能那个在做梦的来了。”

众人看向吕子乔。

“我？算吗？随便吧。”

医生：“什么叫随便！人命关天呐！到底是不是？”

吕子乔愣住了。

“嗯呢。”

徐陌：“啥玩意儿？”

胡一菲揍了徐陌一拳。

“他比较含蓄，是不是啊？”

徐陌：“嘶，嗯呢。”

医生：“病人很危险，需要你的签字。”

胡一菲：“就他了。就是他。”

医生：“如果你是病人的爱人，请你提供证明。”

吕子乔：“这，这我。”

医生：“那你做一下这一份调查问卷。”

吕子乔：“你了解你的爱人吗？——调查表？”

胡一菲：“你的爱人喜欢吃甜的还是烫的？”

关谷：“玩手机常用哪根手指？”

曾小贤：“喜欢看哪种杂志？”

唐悠悠：“吃香蕉剥成几瓣？”

徐陌：“填呀！”

吕子乔心想：“这么妖孽的题目？你们还真是会大声的念出来。不对呀，我骂这群NPC有什么用？”

医生：“对不起，不及格。”

胡一菲：“我就说是中指。”

曾小贤：“她爱看装男人，装男人啊！”

吕子乔：“这么离谱的题目我怎么知道？”

医生：“你这个爱人不会是顶包的吧？”

吕子乔：“谁谁，谁顶包的？”

胡一菲：“医生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医生：“好吧，那你再做这张。”

“那些年你爱人为你做的事。”

“她为你的放荡不羁吃过醋吗？生过气吗？”

“她为你做过点心，烧过菜吗？”

“她原谅过你的过失吗？”

“她吻你的时候流过泪吗？”

徐陌：“早拿出这份题不就行了，这题我们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

吕子乔：“……”

吕子乔突然笑了。

“我知道。”

医生：“恭喜！你的签字有效。可以进去了。”

一个护士从手术间里出来。

医生：“抱歉，陈小姐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吕子乔慢慢的火大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耍我的吧？”

医生：“我们尽力了。”

护士：“家属进去一下吧，病人情况很不好。”

吕子乔慢慢踱步。

床前。

美嘉的脸有些煞白。

她有些费力的睁开眼。

两个人看到的第一个瞬间，都笑了。

“你来啦。”

“都怪那个医生，非要我做题目。我来完了。不过第二张我满分喔。”

“嘘我想跟你说。”

“嗯，我在。”

“孩子。你看到了吗？”

“还没。”

“是个男孩儿。大家说…他应该叫…小小布。”

“呵呵呵，他姓小？”

“他姓吕。”

“哈哈，吕小小布。长了点。”

“还好。那个晚上，你帮我抢回手链的那个晚上。你还记得吗？”

“记得。”

“我怀孕之后，一直很纠结。我最后决定把他生下来。因为…他太可爱了。”

“呵，那必须的。他爹那么帅。不过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了解你。我不想逼你。我知道，你本质不坏。你只是飞久了，会害怕。”

笑着，笑着。

就哭了。

“我想跟宝宝一起等。对不起。我怕。我等不到了。”

“让你少看点偶像剧。脸帅一点有什么用？别说傻话了！”

“帮小小布找个妈妈。给自己找个家。”

“呜我那么多女朋友我挑不过来的。你要留下来的。”

“找一个你了解的。在乎的。

知道喜欢吃甜的还是辣的？

知道她玩手机。知道她上厕所。知道她吃香蕉。

你要。

保护好她。

你女朋友太多了，她会吃醋的。

你要找一个会做饭的。

能找到你的。

记得。

好好照顾小小布。

否则。我一口盐……”

吕子乔悲痛欲绝。

“这只是个梦。这不是真的！美嘉！美嘉！！美嘉！！！”

安静。

死寂一般的安静。

唯一跳动的心脏。

每跳一次。

就痛苦一次。

长廊中。

医生：“感觉怎么样？”

吕子乔缓缓抬头。

一双皮鞋，西装革履。

“你跟我说。梦境越深。痛觉越弱。你骗我。”

“怎么了？”

“痛。这痛。”

“恭喜你。是你的心在痛。”

护士跑了过来。

“谁是孩子的父亲？孩子的情况很不稳定，需要亲生父亲来匹配血型。”

医生：“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们确实不确定。”

“我确定。”

吕子乔脱离冰冷的地面。

他爬起来。

“孩子是我的。我是父亲。”

纸乔：“不！我才是孩子的爸爸。”

Duang！！！

吕子乔：“六耳猕猴？！”

纸乔挑了挑眉，贱兮兮的说道。

“放心，我来舔包，不是，我来顶包了。”

吕子乔：“有没有搞错？你是上层梦境的人怎么跑这一层来了？”

左边突然冒出一个纸乔。

纸乔：“问你自己呀，这是你的梦。”

右边出现了医生。

医生：“你的梦境很不稳定。小心。”

“你姨妈家的西瓜皮呀，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的！环绕立体音啊？”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医生。

“并不是我们围绕着你，而是你的意识已经串线了，这样下去，你会掉到Limbo世界去的。”

吕子乔显然惊魂未定。

怒从胆边生，恶从心中起。

吕子乔一把掐住了纸乔的脖子。

“该掉下去的是他！是他！我跟你同归于尽！！啊！！！”

心理咨询室。

吕子乔把医生推倒在躺椅上。

医生：“哇呜，不要激动。你醒了。”

吕子乔连忙后退。

医生：“这一觉你睡得挺香啊。”

吕子乔猛然清醒，大脑中还没有理清思绪。

“你应该在隔壁玩游戏，不！你在产房，不！你说我去了Limbo！”

医生：“你的梦还挺丰富多彩的。找到答案了吗？”

“等等。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

医生：“那要看你怎么理解了，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无尽的幻想，所谓花非花，梦非梦。”

“快告诉我怎么才算真的醒了！”

医生：“盗梦空间看过伐？”

医生拿出了一个无阻力小陀螺。

“看，这是你的盗梦图腾，如果它能停下来，就说明你真的醒了。”

吕子乔接过陀螺，用力一转。

两个人盯着桌子上旋转的陀螺，目不转睛。

半小时后。

吕子乔：“……还不停！”

医生：“你不是看过盗梦空间吗？这是我买的无阻力小旋风，你扔的时候，力气大了点。

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哦，对了，友情提示，我们这儿是按小时收费的。

再提醒你一下。

你今天的账。”

吕子乔：“你这钱也太好赚了吧？看！飞碟！”

吕子乔撒腿就跑。

医生倒是很配合，瞅着屋顶看了半天，也没去追。

只留下。

微笑。

3602。

“快给我喝口水，讲了这么长时间的故事，渴死我了。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关谷：“原来如此。因为那个图腾一直没停，你突然听到美嘉没怀孕，以为又是一重梦境。所以你想到了高空坠落。”

徐陌：“如果用梦境来分析，你的潜意识告诉你。

第一重梦境：你是爸爸。

第二重梦境：你要担当责任。

第三重梦境：你爱美嘉。”

吕子乔：“我。你。”

唐悠悠：“总结的好。美嘉！”

一个身影，从3602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