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鱼

“你笑什么？”陆更更疑惑，手上的筷子没停，迅速七上八下，脆毛肚，在牙齿之间咔吱咔吱。

“我说你为什么会买那些化妆品，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不是啊！我是喜欢，才买的。当然当中也发生了一些事情，风铃当时给我拿口红，你也知道我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没有女朋友。结果有个老女人过来，讽刺我，说我这样子一看就是没有女朋友，明里暗里贬低我……我怒了，买了一整套，甩她一脸……”

“好了，我又没有说什么。”

陆更更大大的脑袋，满满的疑惑。

“傅端，你觉得男孩子用化妆品，很奇怪吗？”

“不奇怪。”傅端咬了一口白萝卜，“那些总是对别人评头论足的人，才奇怪。”

陆更更感动了，觉得自己这么多天的感化还是有用的！上天，还是会给努力的人，一点点机会的！

“不过，你还是别了，男孩子化妆是一回事，你出去妨碍市容辣人眼睛那是另外一回事。”

“傅端！”陆更更怒了！果然，傅端还是那个傅端，没有一点点的改变！

“还有大半个月就开学了，你继续加油。每天晚上吃个火锅，中午吃个烤肉，早上几根油条，争取去学校的时候，能够突破二百五十斤。”

“傅端……”陆更更欲哭无泪，当初说好了让傅端监督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管制自己。甚至有了，减肥十斤一万块的约定。现在他后悔了，自己是从哪儿给自己找了一个大爷啊！

“嗯？还要点吗？”

“不了，吃完就撤吧。”陆更更的火锅瘾也过去了，理智回笼，开始强烈的罪恶感。自己这都是干了什么，万里长城还没开始，就在起点崩塌了。

“走吧，结账。”陆更更走到前台，风铃看见直接走了过来，对着收银员笑道：“这是我哥！”

“亲人价，八五折，一共是八百四十九，您慢走。”

陆更更转了钱，刚准备跟傅端离开，身后的风铃就追了上来，“陆更，我想了想，上次的事情多谢。”

“没事。”陆更更笑了起来，想起自己大学时候，打工的事情，那个时候暑假宁愿在炸鸡店炸鸡，一身臭汗，回去的时候，一间出租屋，住了四个人，空调也不敢开。就是这样也不愿意回家，想要在暑假多挣一点生活费。但是这个姑娘，似乎更加辛苦一点，就连学费也是要靠自己。

“嗯。”风铃腼腆一笑，转身离开。

陆更更走在前面，身后的傅端眸子明明暗暗，“陆更，你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的吗？”

“嗯？”陆更更摇头，对于风铃是共鸣，对于傅端是自己绑定的爱与和平系统的无可奈何。

其他人，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不是。”

派出所内，谢国华眉头紧锁，对面的副局盯着谢国华，十分严肃。

“谢警官，你不要因为个人原因，就将东山肖家命案，推给赵传的身上。我知道，赵传是你的心结，但是报案是不能够依靠直觉，而是需要线索，用线索来证明凶手，让真相水落石出！”

“副局，我觉得这肖家命案跟赵传脱不了关系，那些鱼我……”

“别说什么鱼了！斩草除根，不留线索，赵传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玩的很溜了，你跟我说他在现场开火做饭？把人家锅里面鱼吃了，你觉得他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吗？”

“局长……”

“不用说了，肖家命案你们尽快破案，赵传是全国通缉，说不定现在早就已经离开S市了。小谢啊！我不希望你的侦察方向因为赵传，乱了。”

“我……知道了。”谢国华无奈的点头。

副局长走到谢国华的身边，拍了拍肩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还怕漏了赵传那么大的一条鱼吗？”

“嗯。”谢国华目送副局长的背影离开办公室，浑身无力坐在了椅子上，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凶手就是赵传。尽管外面的谣言满天飞，都在传言赵传已经离开S市，不过谢国华了解赵传，他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他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头儿？”豆腐从门外探出脑袋，拎了两杯瑞雪。“霸气芒果沙冰，专门对付心情不好。”

谢国华笑了笑，冰凉的冰沙让他清醒了几分，副局说的一句话很对，那就是赵传做事情一向利落，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的证据，他是一个在别人家喝水，都要杀人全家，只是为了不暴露行踪的人，为什么这一次，会专门跟鱼过不去？

“老大？”

“多谢。”谢国华条件反射回了一句，豆腐凑了过来，瞧着谢国华道：“老大，你真的觉得是赵传？其实我觉得也是。”

谢国华喝了一口芒果冰沙，甜甜冰爽的味道，听见豆腐的话，“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豆腐摸了摸寸头脑袋，笑的一脸憨厚，“其实这一次头儿，你发现鱼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吗？那个陆更如果不打电话，那么老大你也不会知道有活鱼的存在，甚至也不会想到这件事情跟赵传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或许这个习惯是赵传一直都有的，只不过这一次因为陆更，我恰好知道了？”谢国华声音很低，豆腐咬着吸管，默默地点了点头。

“鱼？会吃鱼？”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当年自己在帝都上大学，在五月二十一号，他是准备回去的。谢国华将手机微聊的聊天记录全部都调了出来。

“乖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妈给你买了鲈鱼，你爸爸亲自下厨……”

“那一天，妈妈买了鱼。”谢国华双眼浸满了泪水，当天买鱼了！而且回去的时候，没有鱼……

“老大？”

“这件事情，谁都不要说。”谢国华吸了一口芒果冰沙，豆腐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到了警局门外，打了一个电话。

“傅端，跟老大讲过了。”

“多谢了，窦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