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石萍正想着该怎么让自己的儿子甩了倪双这么个丑陋、粗鄙又帮不上家族忙儿的村妇,就见倪双上赶着凑上来给她送挑拨的理由,这可是让张石萍心里偷乐得很。
透过张石萍那双处处闪烁精明的棕色瞳孔,倪双说出一句话,可是把张石萍给噎得不行,她说:“我们乡下汉子各个五大三粗是种田的好手,你家儿子长得温温柔柔,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腰男人,你说我不图他的钱,难道还图他的小白脸啊?”
“儿子,你听到了吗?”张石萍抚着心口窝,舒缓着自己差点儿就没有上来的那口气,艰难压抑着自己脸上的小人得志,快步走向沈万钧,“娶妻娶贤,你这新妇说话粗鄙不说,还满身充满戾气的铜臭,日后你可是要跟宫里人打交道的,怎么能让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做正妻?”
沈万钧听到张石萍的话,他转头看了一眼倪双,嘴角的幸福并不减退,只给张石萍摆出一个送客的手势。
“你这孩子,她这么丑一个女人,还敢嫌弃你,口口声声图你的钱,赶紧休了跟娘回家……”
“今生非她一人不可。”不等张石萍说完,沈万钧甩下了这么一句话,拉着那个扬言只图他钱的黑胖丫头,就大步走出了倪大嫂家的正屋。
正屋里的人,都被沈万钧的话惊诧得呆愣原地,而正屋外的庭院中,被沈万钧深情表白的黑胖丫头,也就是倪双本双,她此刻为了摆脱沈万钧的大手,各种默剧般的与沈万钧斗智斗勇,感觉身体被掏空。
终于,两人的斗智斗勇在他们遇到了倪大胆,被倪大胆带去了厢房,才堪堪结束。
进了厢房之后,倪双对沈万钧翻了个白眼,随即就围着倪大胆说个不停。
“哥,你刚才去哪儿了?咱娘新给咱找的后爹呢?”
倪大胆偷看了沈万钧一眼,那意思似乎在示意倪双,家事还是不要当着沈万钧这个“外人”讲比较好。
“夫君老板,看到没,我哥要跟我说的话,是需要你回避的,还不赶紧出去?”
倪双说完之后,发现沈万钧居然站在原地没有走,一双璀璨星眸里晦明有暗地看着她,似乎里面在酝酿着什么风雨。
想到小钱钱,倪双在看着沈万钧的眼睛时,还是有些心虚的吞口水的,但是转念想起沈万钧将他自己的家庭状况做了隐瞒,她的熊人胆又被壮了起来,高扬着一颗黑胖的脑袋瓜儿,嘴巴下撇地斜睨沈万钧,恶声道:“沈大公子,你这不出去,是想跟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以田为生,对吗?”
“出去!”沈万钧挑了挑眼皮地说着,脚下的步子却从未迈开。
随着他这声话之后,厢房的门被人轻轻地合上,气氛也随之徒然生变。
倪双见此,顿时熊人胆怂了,成了真熊,龟缩墙角,双眼紧闭,支棱着耳朵,听着身前越来越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