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空气真好。”乔木没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就好像这样能把心中的不满和污浊给尽数压出。
“心情不好的时候,这里随时都为你开放。”
乔木听着只当是一句实话,公众场合当然随时为她开放…
“今晚想住在这里吗?”
“住在这里?睡在车上吗?”
“这里做了住宿的地方。”穆司南迈开大步朝着身后的林间走去。他们穿过一条小路,便看到林间伫立着五栋三楼高的建筑。其中有两栋与众不同,像是私人别墅,还围着一个小花园。其他的三栋有点像是出租的公寓。一层楼设了好几件房间。
“设施倒是挺齐全的。”乔木有些讶异,想着闻人还挺会赚钱。
“嗯。”穆司南用指纹打开了别墅,与山脚下的跑道和停车场不同的是,别墅的内部十分的整洁干净,而且一点刚刚装修过的味道和痕迹都没有。
“好干净。这不是刚装修好的吧。”乔木绕着别墅的客厅走了一圈说道。
“嗯。”其实,并不是山上所有的别墅内部都像这一栋一样干净整洁。可以这么说,只有这一栋别墅不是新建成的,并且比山下赛道的修建的时间要早上许多。穆司南原本只是想着有一天空闲的时候能带着乔木上山透透气,看看星星,所以在这里建了一个别墅。后来偶然发现,乔木喜欢赛车,所有才有了山下的赛车场。
这栋别墅,每三天就会有专人过来打扫,距离上一次定期打扫,不过才过了一天,所以每一处都纤尘不染。
“走,去三楼看看。”穆司南伸出手牵住了乔木的。乔木对于牵手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毕竟两个人连接吻都做过了,牵个手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哇。”乔木看着天花板上透明的大玻璃,忍不住感叹了一下。三楼的一整层就是一间房间,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大床,两把双人椅和一个长桌。
大床摆放在了卧室的正中央,透明玻璃的正下方,人躺上去,就可以看到漫天的星星,在夜空中一闪一闪的亮着。
“太浪漫了。”乔木心中小姑娘的属性忍不住冒了出来,她几乎立马躺到了床上。
床软软的包裹住她,给了她一些安全感,她抬头看着美好的风景,心中的积郁彻底消散。世间的美好这么多,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放弃去见这么美的风景?
她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笑了。
穆司南看着她笑了,心中有些欣慰。他躺到了乔木的身边,如她一样看着星空。
“闻人还是挺会享受的。”乔木忍不住夸赞道。
穆司南有些烦躁,怎么到哪里都有闻人?
“这栋别墅是我亲自设计的,产权是我的,不是闻人。”穆司南的话带着微微的醋意。
“啊,我就说,闻人没有这么好的眼光。”
只是短短的一句夸赞的话,却让穆司南开心了好几天。
“这栋房不租不卖,只给未来的穆夫人。”
“嗯?”乔木还没有习惯穆夫人这样的身份,总觉得穆夫人说的是他的母亲。
“这是给你妈妈设计的?”
穆司南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而后便将视线转移回了天花板。
乔木看着穆司南,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么,只是觉得恍然大悟,好像明白了他说的是她…
“我得给管家打一个电话说我不回去了,免得爷爷担心。”乔木在床上躺的好好的,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然后她汲着拖鞋走了下去。
穆司南没拦着,因为乔木并不知道他是被乔老爷给找来的。他就这样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等待着她归来。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久到穆司南以为乔木走丢了。
他出了别墅,回到刚才停车的地方,发现乔木居然坐在车边抽泣,他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乔木?”他轻声呼唤着她。
乔木原本心情很好,只是想给爷爷打一个电话报平安,毕竟爷爷肯定听到她哭了,还跑了出来。谁知道打完电话,她居然收到了一个匿名短信,这个匿名的电话她认识,在他离开她的十几年里,她把它背的烂熟于心。短信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却戳中了她心里最深的悲痛。
短信写道:你有事吗?
你有事吗?就像是和陌生人说话的语气,没有感情,没有关心。谁能想到这样的话是从曾经那么爱她的父亲的嘴里说出来的?
乔木不断地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忘记了,就当他是陌生人吧,别在难受难为自己了。可是心还是不自觉地揪在了一起,像是被人狠狠地拧住,无法抑制地悲伤。她紧紧的攒着拳头,十根手指地指甲都嵌入了肉里,她也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痛。
她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就想以前她的父亲和她玩捉迷藏那样,想找到她,却又怕惊到她,只能轻声细语的确认着她是不是在这里。
“乔木。”穆司南蹲在乔木的面前,细心的替她拨开面前黏住的长发。
乔木一抽一抽的耸着肩膀,抬头泪眼迷离的看着穆司南。
“怎么了?”他轻轻的揉着她的头发,她哭的更凶了。
穆司南的手僵住了,不知道该如何相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穆…穆司南,你先回别墅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乔木不想让他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却又希望此时能够有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
“好。”穆司南答应了,起身往小道上走,每一步却迈的沉重。他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他回头,发现她也在看着他,可怜兮兮的。
穆司南猜到乔木可能会生气,但是还是走了回去,坐在了她的身边,揽过她的脑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让她有一个依靠。
乔木怔怔的哭着,她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泪水。
她觉得自己软弱极了,死死的咬着下嘴唇,想用疼痛来抑制疼痛,以至于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迹。
“哭吧,没事的。”穆司南伸出拇指,将她的唇瓣从她的牙齿间一点一点的解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