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夫努特遗迹位于布莱顿的西北方,是伊吉普第九王朝一位大祭司的墓葬。遗迹于卡兰萨帝国末期被一伙盗墓贼偷掘,郡立大学的古代学研究团队发现盗洞后,对遗迹进行了保护性的挖掘,并尽可能地还原了被破坏的部分”
“遗迹图书馆”内,去而复返的伊西多将有关“泰夫努特遗迹”的相关信息抄录在笔记本上之后,快步离开了图书馆。
接下来的两天,他单独一人在“布莱顿”城北的一家旅馆里住了两天。
在这两天里,他耐心地等待着维尔福伦的消息。
因为之前寄去“占星协会”的那封求救信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所以他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当然,一些基本的,像是“泰夫努特遗迹”具体位置之类的信息,他已经通过“黑棱镜”制造出来的幻象探查清楚了。
在旅馆楼下的餐厅吃完早饭,并顺手拿了一份免费的报纸后,伊西多向着“布莱顿占星分会”旁的一家咖啡馆走去。
在过去的两天里,他每天都会来到这里,原因并不是这家店的咖啡有多么特别。
事实上,除了价格贵了点外,无论是香气、味道、还是卖相,“兰德威克中心医院”对面的那家“特蕾莎女士”都远胜这里。
当然,贵并不是“特蕾莎女士”的缺点,而是伊西多的缺点
言归正传
他之所以连续两天坐在这里,纯粹是为了观察对面“占星分会”的大楼,并根据对方的行为来判断自己之前的那封“求救信”是否得到了回应。
红砖砌成的双层大楼内,穿着蓝白长袍的“占星师”们走进走出,但是都对隔壁咖啡馆顶部颇为显眼的“救”字熟视无睹。
还没有把这个“暗号”的含义传达到吗?
不应该啊!
一封回信而已,以梅尔沃德会长的实力,即使横跨了半个赫伦王国,最多也就花上半天的时间就能够送到了
伊西多点了一杯咖啡,打开了卷在手中的“布莱顿晨报”。
“维尔福伦”遭遇“血肉炼成会”袭击,不到两月再次封城!
摊开报纸,顶部巨大的标题就映入了他的眼中。
“血肉炼成会”居然敢公开活动?
伊西多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虽然加入“秘侦局”的时间还不长,但是作为一名可以随时调看卷宗的骨干成员,他对于隐藏在“维尔福伦”内的几大“非法神秘学结社”有着不浅的了解。
他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具体的内容。
大量“使徒”以及“扭曲之相”被杀,十二名“剥皮之子”只活下来了五个?
这是为什么?
伊西多眉头紧锁。
他完全无法理解。
“维尔福伦”是拉格纳尔的主场,即使“血肉炼成会”和“混乱行者”联合在一起,也不过是凭借地底四通八达的鲸骨东躲西藏,浑水摸鱼罢了,根本没有和官方“神秘学界”正面抗衡的资本。
另外,城中还有“商业女神”和“公平与秩序之神”的教会存在,这两大教会和“海古斯王室”之间虽然也有些龃龉,但是在面对“邪神”信徒的时候,这些教会的神官总会展现出自己狂热的一面。
所以说
在伊西多看来,“血肉炼成会”的这一举动,简直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他所想,“血肉炼成会”中的最高战力,“剥皮之子”损失惨重,“混乱行者”也损失了大量的中坚力量。
而这,也正是他感到不解的原因。
连他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血肉炼成会”这种和拉格纳尔玩了好多年“猫捉老鼠”游戏的资深结社,没有理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除非
他们有其他特殊的目的!
身在局中的伊西多立刻就将其和自己调查的“鲸油失窃案”联系在了一起。
这两起事件都迫使拉格纳尔开启了“星辰闭锁法阵”,封锁了“维尔福伦”的整个上城区。
一般来说,力量处于下风的一方不会主动挑起事端,即使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得不这么做,也不会同时挑起两件事。
因此伊西多有理由,这两件事情有着极高的相关性。
甚至干脆就是某个更加宏大计划的两个不同部分。
难道说
他们想利用这场声势浩大的“自杀”式攻击,来迫使官方收缩力量,从而无暇顾及远在东部的“布莱顿”?
就在他思考着对方下一步会有哪些行动的时候,一个纸质的圆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哐嘡”一声砸碎窗户,掉进了“占星分会”二楼最中间的房间里。
妥了!
目睹了这独属于拉格纳尔的“信使”,伊西多顿时安心了不少。
看来“血肉炼成会”的袭击,并没有耽误梅尔沃德会长太多的时间,他的“求救信”还是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得到了回应。
那么接下来就比较好办了,只要等着“占星分会”的人帮忙探索遗迹,他就在一边看着就行。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一队身穿浅蓝色长袍的“占星师”鱼贯而出,朝着“布莱顿”的西北方向赶去。
在等待的这两天里,伊西多抽了点时间,用“求救信”里约定好的标记,标注出了一条通往“泰夫努特遗迹”的路。
将瓷杯里已经变凉了的咖啡喝完,伊西多整理了一下外衣,便拄着长柄伞离开了。
他需要相对安稳的环境来释放“黑棱镜”中的幻象,而旅馆的房间无疑是一个相对可靠的选择。
与此同时
“维尔福伦”通往“布莱顿”的火车上,西蒙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玻璃上的雨水被风吹成细线。
前座的一对情侣刚刚结束了争吵,原因是其中的那位男士在看书的时候,书页中掉出了一封未寄出的情书。
从那位女士略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中,他还知道了那封情书的落款时间,居然恰好是男士向她求婚的前一天
说实话,发生了这种事,西蒙还是挺同情那位女士的,因为这次出行似乎是他们的蜜月旅行。
如果坐着的人换成贾盖娜,她说不定会饶有兴致,并且一字不落地听完两人的争吵,但是西蒙显然对这类的八卦没什么兴趣。
他看着窗外,思绪已经飞到了“布莱顿”,以及可能遭遇了危机的伊西多身上。
“您好!”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西蒙回过头,由于身高的原因,他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双脚并不能完全着地,所以转身的动作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怎么了?”他有些挺同情地看着这位哭肿了眼的女士。
“不好意思,小朋友,”女士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请问这两个座位是你父母的吗?”
???
西蒙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答话,而是转头看向了窗外。
他终于明白了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是互不相通的,此刻,他只觉得她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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