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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皇子成婚,皇帝多不亲临,需要皇子在新婚后第二日,携新妇入宫礼拜。

大清早,韩如烟就穿戴整齐,正王府门厅等待。

可她吃完一笼小笼,又多喝了一碗豆浆,还在小花园走了两圈散步,就是不见司北辰和林晓晓出来!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韩如烟虽然嫁人了,但依然过着单身狗的日子,这还不算,她要在一对狗男女跟前做一只单身狗,可想内心多么糟心。

而眼看漫漫长夜过去,内院依然毫无动静,韩如烟终于再次炸毛了。

韩如烟一边插着腰往内院冲,一边叫骂:“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还要不要脸了!让开,谁敢拦我!”

韩如烟将自己变成一根炮仗,精确无误飞进了内院,才冲进主屋,便见司北辰一人坐在一层窗前看书。

韩如烟这一炮顿时哑了,瞪大了眼睛看面前的男人。

司北辰抬眸看了她一眼,“有事?”

韩如烟在男神面前多少有些紧张,她顿了顿,放缓了口吻,道:“王爷,今日是要入宫礼拜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还不去吗?”

司北辰:“今日王妃身体不适,本王已经命人去宫里传话了,皇上允了取消礼拜,让母妃来府上小坐。”

韩如烟:“啊?”

司北辰:“还有事?”

韩如烟愣了愣,又好不容易见到司北辰,忙找话题,“王爷,我虽只是做了个小的,但好歹也是你的人了,潇湘院不比这里差,你要不然去那边坐坐?我让她们去准备早膳!”

司北辰:“不必。”

昨天他明明对她笑得那么开心,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同她絮叨,怎么和自己说话,就又成了那个冷面王爷呢?

是他本就这幅拒人千里的面孔,还是因为从未有人走入过他的心呢?

韩如今内心很不是滋味,正要默默离开,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昨晚由于某些不可描述之原因,林晓晓光荣起晚了。

她知道今日要去宫中礼拜,一醒来一看日头高低就知道坏事了,忙起来简单洗漱后冲下楼。

这不,人还没下来,已经开始喊了:“司北辰,我是不是睡过头了?完了完了,你父皇不会怪罪吧?都怪你,都说——”

林晓晓一边说一边匆匆下楼,话到一半,看到了一只花孔雀杵在楼下,一脸生无可恋。

林晓晓话语一顿,放缓了脚步,将还没来得及披上的外衣披上,冲着韩如烟微笑,“韩小姐早!”

韩如烟:“林晓晓,你怎么可以直呼王爷的名讳!”

林晓晓:“名字取了不就是给人叫的吗?”

韩如烟:“他是王爷!”

林晓晓:“所以呢?”

韩如烟:“……”

林晓晓:“你们吃早饭了吗?你们等我一会,十分钟,马上就好!”

桃酥听到动静,从厨房冒出脑袋,见到林晓晓,喜上眉梢,先是告诉了林晓晓不用去宫里了,而后道:“姑——王妃,你醒啦!昨夜我瞧着后半夜卧室灯才灭,你要不然再去睡会?一会儿怡妃娘娘到了我再喊你!”

林晓晓一听自己那位奇葩婆婆要来,顿时浑身一激灵,“桃酥啊,我想起来铺子里还有件衣服没做完,人家客人急着要,你让小李子去准备马车,等我一会,我们马上出发去铺子!”

说完,林晓晓不顾桃酥的叫唤,一溜烟跑没了影。

司北辰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跟着上楼,很快,楼上又传来两人的说话声。

“母妃三年未出宫,来一次王府你便往外跑,岂不是让她寒心?”

“你那母亲三句不离抱孙子,太可怕了,我应付不来,花孔雀不是在吗,她不也是你老婆吗?让她接待你母亲。”

“你不是一直惦记德懿宫那道龙凤呈祥么?母妃知道你爱吃,给你带了一份来。”

“……那我见她一面再走?”

外头长空洗净,屋内闺房私话,仆人们都喜气洋洋忙里忙外,被当做空气的韩如烟杵在原地,听着上头越渐越轻的话语声,内心麻木。

——原来狗粮吃多了,连嫉妒生气都顾不上了呢……

我是谁?我在哪?

爹,娘,女儿知错了,我现在不嫁了,还来得及吗……

虽然司北辰再三保证,做了他的宣王妃,她林晓晓依然是那只自由的林晓晓,除了多一个头衔,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事实却和林晓晓想象中完全不同。

宣王妃的名号,奠定了她成为宣王府主母的事实,林晓晓新婚第二日下班回府,府上管事就拿着大把库房钥匙、各类账本找到了她。

宣王府作为皇室成员的府邸,规模不小,院落无数,加上这次司北辰成婚翻新,又添了不少仆役,堪称是一家规模中等的公司。

除此之外,司北辰外头也有不少产业田庄,都需要人维护打理。

林晓晓没有三头六臂,不可能一个人管这么多鸡毛蒜皮,她毫不犹豫从管事手里接下了人事权和财务权,随后将一干杂事交给了花孔雀管理。

除了对内管理统筹的工作外,对外,林晓晓还是宣王妃,她得应付接待很多上门或是想要上门的其他政客的女眷。好在交际应酬吃喝玩乐是花孔雀的专长,林晓晓将其中大部分工作也拨给了她。

以上两项,分别是宣王妃对内与对外的岗位职责。

林晓晓觉得还都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做起来都还算得心应手,真正让她头疼的,是宣王妃的另一项工作——床笫之责……

以前,大家还一起拿宣王多年不娶肯定不举挤兑笑话过司北辰,后来林晓晓发现,司北辰非但那方面没有毛病,还是个正经年轻精力充沛的成年男人……

新婚当夜……自然不用说。

第二夜,宣王殿下宿在内院,翌日,林晓晓睡到中午。

第三夜,重复以上生活轨迹。

第四夜,林晓晓命人锁上内院大门,不准放宣王殿下进门,宣王一脚踹坏门锁,继续留宿内院。

第五夜,林晓晓勒令下人闭嘴,偷偷抱着枕头被子去内院犄角旮旯的一处偏殿睡,宣王殿下不费吹灰之力将其缉拿归床。

第六夜,林晓晓忍无可忍,跑去了潇湘院和韩如烟挤一张床,结果参照第五夜。

第七夜……林晓晓痛定思痛,先是在王府晚饭里加了大剂量迷魂香,又以威逼利诱等方式胁迫秋影将宣王殿下弄去潇湘院,同时客串林老师,给韩如烟上了一堂长达一个时辰主题为“如何勾引男人”的纯干货课堂。

是夜,林晓晓以加班为由,特地晚回去了俩时辰,结果才进内院门,就见宣王殿下雍容闲雅竖着两条大长腿坐在院子里,旁边是哭红眼的花孔雀以及如丧考妣的秋影——以及,一条板凳。

那条板凳如此熟悉,如此可恶,曾经是林晓晓挥之不去的噩梦!

林晓晓:“……”

只见宣王殿下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一下下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目光懒懒瞧着门口愣神的人,开口:“本王一日日惯着你,你便越发无法无天了是么?老规矩,是本王动手,还是秋影动手?”

林晓晓:“……”

一旁韩如烟捂着手掌心,幸灾乐祸觑了一眼林晓晓。

林晓晓恨铁不成钢瞪她:我都把人送你床头药好了,你竟然还让他给跑了?你是脑子有坑吗!

新婚第八日,林晓晓跑回了汤府找汤夫人哭诉宣王欺负她。

汤国公一听自己孙女被欺负,拿起拐杖带着一拨人就去宣王府干架。到了王府门口,一听王府老妈子庄嬷嬷一番解释,老头儿又收敛了一身匪气,回家摸摸自己孙女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丫头啊,既嫁了人,便是要生儿育女开枝散叶,什么事都可以胡闹,唯独这件事不可以,听明白没有?”

林晓晓:“……”

是日,林晓晓被汤家遣送回宣王府。

……

新婚第十五日,吃够狗粮的韩如烟终于不堪其辱,发动大招,只见其冲进内院,指着宣王殿下的鼻子大声道:“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我要同你和离!”

只见宣王殿下一言不发,转身进了两楼书房,期间,宣王妃在旁苦口婆劝慰:“昨日我送你的春季新装不好看吗?前天给你送酱鸭不好吃吗?大前天我给你院子里送的那个小厮不帅吗?你要是觉得潇湘院太小我明日就让人给你翻新个更大的!花花啊,凡是铁杵磨成针,这才过去几天,你要有耐心知道吗?”

韩如烟跟其混熟了,太知道她的尿性了,大声戳穿她,“你不过就是想让我留在王府替你管家操心!”

宣王妃被人戳穿,毫不为耻,“管家不好吗?女人一天到晚盯着男人是没有前途的你晓得伐?女人要有事业和自己的生活,你看你,在宣王府有吃有喝有事业,人生赢家呀,再不行我明天拨两间铺子给你一起管管?”

宣王妃劝慰半天无果,宣王殿下从两楼下来,顺便带来了一张现写的和离书。

宣王妃看了一眼,惊讶道:“原来你的楷书写这么好?”

韩如烟内心正在经历壮士扼腕的巨大悲痛,发现此人竟然还有心思惊讶某人字写得好坏。

她不由愤怒道:“林晓晓,你太过分了!”

只见宣王妃耸肩,喝了口热水,“你要实在不想待下去了,那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和离,又不是什么大事,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大齐民风挺开放,多得是和离再嫁的,韩家有的是钱,还怕嫁不出去吗?”

韩如烟忍无可忍,拿了宣王殿下的和离书,大张旗鼓收拾行囊,准备回家找妈。

谁知她门还没来及出,问讯赶来的韩家夫妇已经到宣王府门口,把她堵了个正着。

只见韩大人一手提着棍子一手指着自己女儿,横眉竖目,“和离?宣王府容不下你了是吗?王爷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反了天了你!”

韩夫人在旁,不停戳自己闺女的脑门,“当初不让你嫁,你非要嫁,如今嫁了,不过才几日就要和离!你不要脸我们韩家还要脸,我告诉你韩如烟,你今日敢走出宣王府半步,以后就别叫我娘!”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小小年纪既然敢和离,王爷,孩子被家里宠坏了,你别往心里去,她就这样,小孩子脾性,什么事情都是脑门子一热,等过两日就又好啦!”

……

就这样,韩如烟的离婚大计宣告失败,离婚协议被亲妈撕成了渣渣,她只能收回哭哭啼啼的眼泪滚回潇湘院,继续委委屈屈做自己的韩夫人。

新婚之后,林晓晓一直在忙春季发布会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泡在铺子里画图做衣服,一直到发布会顺利结束,她才暂时松了口气。

这日晚上,林晓晓回来的有些晚,回到内院,竟然意外没发现司北辰的踪影。

这时候,花孔雀大呼小叫跑进来,紧张地宣布了一个消息:“不好了,晓晓,出事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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