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艾伦在报价上，丝毫不肯让步半分，这让郭不凡等人都很无奈。新西兰维塔数码的实力，在电影工业里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不找维塔数码，他们实在想不到还有哪家公司能达到他们的要求。可是在电影预算上，那样绝对会超支。

郭不凡只好说道：“张先生，我也很相信维塔数码的实力。有些细节，我们还要再讨论一下，要不你先休息一下，过一会我们再议？”

“没问题。”张艾伦也不急，现在郭不凡没有其他选择，他们现在忧虑的就是价格问题，妥协的只能是郭不凡他们。

张艾伦去休息了，郭不凡等人则是眉头紧锁，忧虑重重。

“郭导，我看，还是不要找维塔数码了。”冯明说道，“他们的报价，我们承担不起。预算只有那么多，道具开支大了，特效制作上就不够用。道具只是特效的一部分！用国内商家的也不错。”

“道具不能再打折扣了！”视效总监苗余强调道，“如果用劣质道具，那视觉效果就太差了！和其他的国产科幻烂片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们没那么多预算！”冯明看向苗余，说道：“苗总监，你愿意投资给我们增加预算吗？”

“我哪有那么多钱？”苗余白了他一眼。

“那就对了！”冯明说道，“事实就是，我们只能在这方面妥协一点。国产的也不错，那家新艺道具制作公司，他们的报价只有维塔数码的三分之一！而且实力还可以。我建议和他们合作。”

“是吗？你看过他们的模型概念图吗？”郭不凡问道。

“嗯，我今天问过了，他们已经做出来几个基本概念图了，随时可以拿过来展示。”冯明回答道。

“好！”郭不凡说道，“先去看看新艺的作品，再做决定。”

次日，视效团队的会议室里，郭不凡等人准备观看新艺公司出的模型概念图。

这时，维塔数码的张艾伦也到了，“郭导，听说你们在参观同行的作品，不知道方不方便我也看一下。我对华夏同行的设计也非常感兴趣。”

“当然可以。”郭不凡心想，新艺的报价比维塔数码低的多，或许可以作为跟维塔数码压价的筹码。

投影幕前，新艺的新设计总监黄深在介绍他们加急做出来的模型概念图。

“你们看，这种机械外骨骼，外观看起来就像是大号人形装甲……”

“等等，我打断一下。”张艾伦露出质疑的表情，“我有个问题。”

“您请说。”黄深说道。

张艾伦站起来，指着他的模型图说道：“这看起来，有点像环太平洋里的机械外骨骼装甲啊？”

他说的黄深表情有些尴尬，的确，他是“借鉴”了一下别人的东西，设计师的事，能叫抄吗？而且老板要求短时间就弄出来，怎么来得及？

“这个，可能有些相似吧。”黄深手心有点汗，继续往下介绍。

他又介绍了其他的一些概念图，这次别说张艾伦了，经验丰富的苗余和郭不凡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些作品多多少少都借鉴了其他影片里的设计。

张艾伦更是看不下去了，他直接说道：“我在这个概念图上，看到了很多其他设计的影子。郭导，如果你们想采用这样的设计，我估计原设计方很可能告你们侵权！”

“最让我怀疑的一点是。”张艾伦目光盯紧黄深，“你们公司能制造的出这样的模具吗？”

“这……”黄深不知道怎么应答，一旁，坐着的张大海说道：“我们能设计，当然能制造，这就不是您担心的问题了。”

张艾伦笑了笑，表情中带着轻蔑，“如果是华夏科幻片一贯的水准，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虽然没有明白，但大家都听得懂，他是指新艺只能做出来的劣质“五毛钱”道具。

张大海嘴上硬，心里也清楚，自己公司还真没那个技术。

“我说一句啊，设计什么的，还可以修改。关键是价格！”冯明强调道，“新艺给的价格，非常符合我们的预算！”

张大海见状，也顺水推舟的说道：“这些概念图，我们肯定会适当修改。而且我们给的价格，绝对良心！”

郭不凡没有表态，而是左右为难。质量和廉价，他只能选其中一个。

“要是有一个质量又好，价格又公道的就好了，可惜我国的电影工业水平还没那么发达。”郭不凡心里暗自叹息。

正在这时，郭不凡的助理通知道：“郭导，那家时空的人也来了，要展示概念图。”

“时空？”张大海用诧异的表情说道：“这家不到十个人的小公司，也来凑热闹？”

冯明也惊诧的说道：“这家公司上次没退出吗？还是我记错了？”

张艾伦笑了笑，说道：“看来国内的这些同行们，竞争力还真是有待提高！”

听到他们的话，郭不凡和苗余都对时空失去了兴趣，出于礼貌，郭不凡说道：“人家来都来了，看看吧。”

很快，杜铭轩和谭成林就到了场，互相问好之后，谭成林开始展示杜铭轩静心挑选的那些概念图。

“大家看好了，首先展示的，是我们公司独立设计的单兵机械外骨骼！在电影中，它将是主演们的主要装备，出镜率很高。所以我们把细节做得非常完善，动力设计也不成问题，我提前说一句，我个人非常非常喜欢这款设计！相信一定会让大家大开眼界！”谭成林一脸推崇的说道。

和谭成林想象中的不同，他这番激情的演讲后，在座众人没一个有期待的表情，甚至副导演冯明、张艾伦还在看手机！

张大海一脸不屑，他就不信，就时空那几个人，这点时间能鼓捣什么出来！他公司整个设计部的人加班加点，加上“借鉴”，才做了这些展示图，杜铭轩，估计是照抄别人的设计吧！

“不过这样也好，有他们坐对比，显得新艺还算比较优秀的。”张大海心里暗想。

郭不凡双手十字交叉拖着下巴，表情淡然，他根本没在听谭成林讲什么，而是在想等会怎么跟维塔数码讲价。至于这家小公司，让他们走过过场，就可以离开了。

谭成林见状，打开了储存概念图的文件，通过投影仪，一副精美的机械设计概念图出现在幕布上。

刹那间，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第一时间看到概念图的几人瞳孔急速放大，甚至屏住了呼吸！

“怎么了？”玩手机的冯明感受到了异样，抬起了头，立刻，他的表情也迅速变化，从原先的无聊变得惊疑，又在零点几秒之内变成了震惊！

“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