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初,只要你死了,就没人跟我抢裴逸匀了。”
白若若挺着大肚子,狠狠踩在她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你知道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感受到脚下的异动,白若若被她的反应取悦了,离开油圈后摸出火石丢了过去。
刹那火光漫天,陆云初被烈火包绕得近乎绝望,她浑身带血躺在地上,残有一口气在。
她刚想喊叫,蓦地呛了一口浓烟,坏掉的嗓子被灼得生疼,吐出猩红的血。
喊不了,逃不掉。
等待她的,是命定的死亡。
陆云初微阖眼,四肢尽断的痛楚让她短暂清醒,想到白若若的话,苍白的小脸露出恨决的笑。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摊上这样狗血的经历。
最好的挚友三了她的爱情,残忍断她手脚口舌,害她生不如死,还要让她葬生火海。
脑海浮现白若若那张纯善的面孔,骤然让她恶心到想吐。
白若若的身影快要消失时,陆云初眸色一凌,卧倒碰掉了系在腰间的铃铛。
翛然,系在白若若手机上的挂坠骤然滚烫,快到她来不及丢手机。
只听见‘砰’地一声,平地炸起了骇人的蘑菇云。
废弃仓库门口漫起滔天烟灰,热浪一层盖过一层,白若若早被炸得没了踪影。
铃铛报警装置,曾是她送给白若若的防身工具,为防遭遇不测,她改装内嵌了自爆装置,却不想在这种时候用上了。
想想还真是讽刺。
她躺在地上,放任身旁的铃铛极速引炸,蓦地被人紧抱在怀里,“陆云初,没我的命令,你不能死!”
鲜血浸染了男人的衣服,覆了寒冰的眸紧盯着她,薄唇抿得死紧。
是她的死对头,司煜离。
陆云初枕着他的胸膛,泛白的唇呶了呶,暗笑:九爷这强势劲儿,还真是一点没变。
如果她能重活一世,该多好。
笑意未敛,预设的警报声泯灭,更大的蘑菇云腾起,陆云初和他,尽数被火焰吞没。
……
“小姐,您再不起床,上学可得迟到了。”,门外的保姆急切地拍门。
拉开室内笼着的黑色厚重窗布,透过和煦的光,陆云初放了下日历,拎包去开门,“杨妈,我已经起了。”
她笑容灿然,看不出半点难过,让杨妈有些愕然,“小姐,你怎么带了芭蕾舞鞋?”
陆云初将鞋丢进包,迈步朝门外走,似笑非笑地,“有备无患。”
见状,陆管家扯了下杨妈衣袖,“你不是说,小姐不再学芭蕾了?”
杨妈也一头雾水,“可不?昨儿跟白小姐喝得烂醉后,亲口说给白小姐听来着。怎么今天就变了?”
两人嘀咕一阵,不约而同看向空荡的大门,陷入思索。
咸凉的夏风过境,吹得陆云初的衣摆摇曳,她刚拐出门,身后就响起了喇叭声。
“云初,快上车!”,后座车窗被缓缓降下,露出张温润如玉的脸庞,裴逸匀含笑和她挥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云初恍如隔世。
她转头看见裴逸匀身旁的白若若时,表情淡漠了两分,冷笑,“不了,我有车。”
白若若穿着泛白的T恤,看她的神色有点局促,“初初,你别误会,我是来找你碰巧遇到裴少的……”
碰巧?
“嗯,是挺巧的。”,陆云初走到陆家司机旁,拉开车门坐进去。
怪她前世瞎眼,太信任白若若,对她这种‘碰巧’的解释坚信不疑,像极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