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盈讪讪地缩回了爪子,不敢再乱动了。
而那名被斩断手臂的修仙者,疼得在地上不停打滚,鲜血都流到了白君晔脚下,却生生地绕过了他,流到别处去了。
周遭血腥味弥漫,白君晔置身此处,依旧仙风道骨,不染纤尘。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断我手臂?”修仙者一张脸都白得跟纸一样,他捂着断臂,不管他如何用法术止血,鲜血还是不断地从指缝里淌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止血了?”
修仙者满眼恐惧的瞪着白君晔,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鲜血把他大半个身子都浸湿了,他却只能用眼睛瞪着白君晔:“你……你……”
“惊神剑留下的伤口,岂是尔这等俗子能医治的?”白君晔眯着眼睛斜了修仙者一眼,嗓音明明浅淡得很,可修仙者却硬生生的,从中听出了一抹冰冷的杀气。
“惊神剑……”
可修仙者一听到惊神剑三个字,顿时就惊骇无比,双眸倏然瞪大了来,眼珠子差点就掉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恐惧,还是疼痛,身体都猛烈的颤抖了起来。
修仙者看着白君晔,就像是面对洪水猛兽一般,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竟然是……是……”
“饶,饶命……”修仙者眼看白君晔朝着他走来,他挣扎着想往后退去,不停地求饶:“是小人有眼无珠,还请……”
白君晔不发一言,云袖一挥,修仙者的身体就突然如同玻璃珠子一般,爆裂开来,最后一点点的化成了灰烬,吹散在风中。
“……”
执盈目睹了这不血腥、却残忍的一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狐狸身躯都打了个寒颤:“好狠的手段啊,你……”
白君晔冷淡的打断了她的话:“我对你无意,且放宽心。”
字意是薄冷的,但语调却有些柔。
“是、是吗?”执盈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怎么看白君晔,都觉得他人面兽心:“无意就好,无意就好。”
见她这般畏惧他,白君晔眼底升起一点异样,被他压了下去,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最后冷冰冰地吐出来一句:“你受伤了。”
“哪里?”执盈低头去看,果然看见自己的狐狸腿上有一道伤口,应该是被捕兽利器所伤的,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了。
所以她没什么痛感,也不知道自己受伤了。
白君晔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抱紧了怀中的小狐狸崽子,抬脚往前走了去。
执盈惶恐:“你、你要带我去哪?”
“包扎。”他语气依然很冷。
“我身上的血,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执盈身上的皮毛被那修仙者的鲜血浸湿了,又被白君晔抱在怀中,他身上自然是染上了鲜血。
她总觉得,像他这般雅如神袛之人,应当是有很严重的洁癖的,绝不允许这一身白衫被弄脏。
白君晔没有看她:“无妨。”
若是熟知白君晔的友人在,定然是要被他这态度惊掉下巴的。
白君晔从来都是个有严重洁癖的人。
什么时候会允许自己的衣衫,被旁人的鲜血染红的?
若不是怀中有这只小狐狸,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