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执盈蹦跳着跑上岸,直奔白君晔。
白君晔抬眸望去,手一扬,便挥干了她的衣裳,一把将扑过来的姑娘给接住,将她胡乱卷起的袖子放下来,整理好她的衣裙。
“慢点,小心摔了。”
“还想去哪里玩?”白君晔合上书,抬眸看向了执盈。
执盈歪着脖子想了想:“师父,要不我们先在这里住几天吧,这里挺好玩的。”
白君晔:“好。”
“师父晚上想吃什么?”执盈从她扔在地上的一堆书里翻着,以前做的食谱她都做腻了,早就想学新的菜式了。
白君晔:“你做什么,为师便吃什么。”
……
夜。
风卷长空,漫天飞花落叶。
幽幽箫音自长空盘旋,空灵梦幻,山崖之上,白君晔迎风独立,白衣飞扬,月光撒在他的面具上,更具几分神秘。
执盈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歪着头,手中的书滑落到草地上,闭着的睫毛轻轻颤动。
箫音渐渐停下,与此同时,执盈也醒了过来,伸了个大懒腰,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白君晔所在的地方:“师父……”
白君晔回过头,月光撒在他的身上,愈加显得遥不可及。
“醒了?”
白君晔收了箫,走到她的身边,她近来每天看书都会看的很晚,以至于不定时的嗜睡,语气轻柔的道:“夜来风大,回去睡罢。”
执盈摇摇头,咧嘴笑,她睡得够多的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个位子:“师父坐。”
待他与她并肩坐下,执盈好奇的问道:“师父,你和妖君到底有什么仇啊?”
“忘了。”
白君晔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他这个人记性不好,但对当年那些事情,却记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不想让她知道。
男人沉默了许久,好半天才缓缓开口:“也许有仇,也许没有,也或许是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
执盈感到不可思议,她当真无法想象师父这样的人,也会与人结仇。
“那究竟是什么,才让妖君这么……这么生气呢?”执盈的嘴行动快于脑袋,下一个问题瞬间脱口而出,想收也收不回了。
白君晔的眸色很淡很淡,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一件事对一个人来说,可能是前途,可也许对另一个人来说,也许就是陌路。”
他微微眯了眼眸,眸光不知道落在了何处,但是语气里,却是有些无奈的:“有些人看到了事情的全部,而有些人却只看到表面,或是一部分。”
所有人都看到了表面,便觉得那就是事情的真相了,可若是有人想刻意掩盖真相,自然是不会让旁人知道的。
而且,即便他们得知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左不过是再度提起了当年之事,惹人伤心罢了。
“师父,这次妖魔界的目的,是轻忧玉。”
执盈迟疑了许久才说:“轻忧玉在我的手里,恐怕会有闪失。”
撇开打开神界之门的媒介不论,再怎么说,这也是师父传给她的,她到底还是担心,不敢再随身带着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那么放心把轻忧玉交给她。
白君晔转头看着她,淡淡地说:“殊漠已不再下令争夺轻忧玉,你带着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