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姚可坐在座位上,心里盘算着明天周末要回姑姑家一趟。
她正要询问崔冠文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时,却被陈杰叫了出去。
一向嬉皮笑脸的陈杰,此时却是有些严肃。
这令姚可不由得脊柱一挺,认真起来,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可姐......”,陈杰犹豫着开口,“陈星星最近有点不对劲......你能不能问问她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是怕姚可嫌麻烦拒绝,不等姚可开口,他便急忙继续说:“这几天她一直魂不守舍的。我之前以为她是因为期中考试的事儿,可是今天成绩下来,她考得很好,却还是那副样子......”
“我有点担心她,但是,你知道,我就算我去问了,应该也问不出什么......”
见姚可惊讶地挑眉,陈杰着急解释:“当然,这只是出于一种对同桌的正常的人文关怀!”
陈星星是陈杰的同桌,也就是姚可的前桌。
陈星星是高二开学才来到的正阳,行为算不上不正常,但是略有古怪。
她每天独来独往,上下学都是私家车接送,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她似乎也没有朋友。
她不与人亲近,与男生更是严重,甚至都说不上一句话。
姚可记得开学的第一天,陈杰得知陈星星的名字后,惊喜道:“哇,好巧!咱俩都姓陈哎!”
可是陈星星却一句话都没有回应。
自开学以来,她与陈杰说过的话不超过一双手。只知道每天窝在角落里,背挺得笔直,认认真真地学习。
有些人,只需一眼,便知道合不合自己的胃口。
姚可知道,陈星星与她并不是一路人。
本着‘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原则,她也并未对陈星星做过过多关注,或者主动亲近过。
此时看着陈杰故作无所谓的脸,姚可一下子就窥见了他眼底担忧,于是她轻声一笑。
“知道了,我试着去问问。你知道我们关系也没有多亲,所以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
听后,陈杰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喜悦,脱口而出恭维道:“我就知道可姐你最仗义了!”
经过陈杰的提醒,下午姚可仔细观察了一下陈星星。
她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就连‘鬼见愁’的课也心不在焉。
这与平时的她确实不太一样。
于是在陈星星又一次去了洗手间之后,姚可起身跟上。
姚可站在洗手台前,从镜中看着旁边的陈星星。
她面容清淡,有一种水墨画中美人的朦胧感,头发松松垮垮地绾着。
只见她接了一捧水,往脸上撩了一下后,轻轻拍了几下。随后顺着水龙头流出的水流轻轻洗起手来。
“星星”,姚可开口叫了她一声。
似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喊她的名字,陈星星一愣,抬起头从镜中与姚可视线相接。
“星星,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和我说的。”
姚可见她反常,也没有多余的套话,关切而真挚地直接说出。
陈星星搭在水龙头上的手僵住,良久才将它关紧。
“我没什么事儿!”,她说完这句话,匆匆逃离。
“星星!”
陈星星走到门口的身体一顿,听到姚可的话从身后传来。
“不要一个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需要倾诉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有困难的话我也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的。”
她的身子晃了晃,没有说话,踉跄着步子重新回到教室。
姚可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担忧地皱起眉头。
她有一种预感,陈星星的问题定然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