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站立了一会儿,安乐觉得自己应该先去了解一下为什么没有等到大军的原因,可她可以去哪里呢?
父皇没有信得过的兄弟,倒是有两个妹妹,不过已经远嫁番国和亲,而母后的家人已经都在前几年逝世了,那些大臣,大臣?丞相大人,杨叔叔?
安乐将包子塞到怀里往丞相府奔去。
不知道刚才那些官兵查的是谁,画面上的人好像自己啊,安富应该不会放过自己,还有那个老妖婆太祖母,一定会对自己赶尽杀绝,毕竟她从小就讨厌自己,所以杨叔叔会不会出卖自己呢,相府还安全吗?
安乐带着太多疑问来到相府,门口有仆从在守着,看起来和往常无异,但是安乐不能从那里进去,她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
安乐来到墙底下,一个跳跃跳上了屋顶,她蹑手蹑脚的按照自己的记忆来到杨丞相的屋顶。
“小时候我记得启哥哥带我偷偷去过叔叔的房间拿银子,所以就是这间。”
选中了屋子安乐看准了下面没有人跳了下来,她来到门口正要撞门而入,却听见屋子里有人在谈话。
“老爷,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今天晚上就出发吧,来接我们的人已经到了边境。”
“嗯,就这样办吧,不过,启儿去哪里了?”
“这…”
“唉,又去找公主去了吧?这傻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死心眼一个。”
安乐忍不住推门而入,“谁?”
一个老仆动作敏捷的已经拿着长剑来到她的面前。
安乐看见杨丞相正回头盯着自己,突然红了双眼,三两下擦擦脸:“杨叔叔,是我。”
“乐,乐儿。”
杨丞相三两步跑过来一把抱住她:“乐儿,你去哪了?这些日子老夫找你怎么都找不到,生怕你落入安富手里。”
杨丞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激动说着话,仆人收起长剑识相的退下将门关好守在门口。
安乐和杨丞相一番互诉衷肠之后安乐冷静下来:“杨叔叔,现在宫里面是怎么样了?”
杨丞相擦了擦泪水:“乐儿啊,那小贼已经继位,你父皇和你兄长的遗体昨日已经下葬埋在了皇陵,连一个陪葬的物品都没有哇,现在他们在肆意的搜人,本来老夫以为他们在找你,结果那天告示贴在外面老夫去瞧了瞧,他们要找的人是个和你一般年纪的男子,那个人我不认识,只是和你有些许相似,莫不是你还有一个孪生兄弟?”
安乐想了想:“不会的,杨叔叔,如果有父皇不会藏着掖着的。”
“那就奇怪了,不知道他们找的那人是谁,另外我本来以为安富会大肆把你的画像张贴出来派人抓你回去好斩草除根,可那安富只是花大钱悬赏天下人去抓所有叫安乐的十七岁的人无论男女,赏金一千两。”
安富最后一次见到安乐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过安富一向讨厌安乐和她哥哥,所以也就鲜少见到安乐,说实话,安富不太记得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好妹妹到底是个什么样也是在情理之中。
“莫不是安富那臭小子在塞外几年回来变傻了,连乐儿你到底是男是女都记不得了?不对啊,那皇太后不是还安好吗?那皇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啊。”
杨丞相也甚是纳闷。
安乐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不说他了,杨叔叔,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父皇还有大军在边疆的事情?”
杨丞相摸了摸自己短浅的胡须:“这个,老夫倒是听皇上无意中提及过,似乎他早年势力不稳,的确在边疆藏了一批大军,不过具体的,可能只有太子殿下才知晓喽,不过乐儿,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莫不是你要调兵?”
安乐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对,父皇临终前说他已经召回了大军,预计五日后抵达京都,可我已经在他们必经的小道守了五日,这期间任何风吹草动我都能知晓,可就是没有听见大军压境。”
杨丞相思考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要么就是他们接收了新的错误命令又回到边疆潜伏起来了,要么就是已经被安富提前下手解决掉了,但,那大军那么多人,安富势必不能一一除掉,唯有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诱导又藏起来了。”
“那么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安乐眉头紧锁,没有了大军,她又如何攻入城池,夺回皇宫。
“的确,兵部已经被换成了安富的人,禁军统领因为不服安富也被砍了头,现在兵政大权几乎都在安富手上,而且安富绝对找其他国家借兵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那么多兵力,这很奇怪,可目前为止仍旧没有其他国的人出现在境内。”
杨丞相也是无可奈何,他若不是一介文官,也可冲上去与那安富斗个你死我活。
“那除去兵力杨叔叔还觉得有什么其他奇怪的事情没有?”
“有。安富登基大典那日差点被暗杀,似乎是禁军的人里面混入了我们的将士,而且是个高手,他本来就要取下安富的狗头了,剑刺歪了刺向他的胸口,没想到安富居然刀枪不入,而且他被激怒了突然间发力,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功法,那刺客瞬间毙命。”
杨丞相到现在也觉得后怕,他本来还想假装降伏再趁机给他一刀,可见安富现在已经有本事了,他近不了身。
“我曾经听我授业老师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黄马褂可以抵御万物的刺击,会不会是那种东西?”
安乐觉得最有可能是这样,否则安富怎么会没有受伤。
“不,不是,那是一种功法,他练成了,据他身边的小太监说,安富每晚都会赤身裸体的用匕首刺杀自己的身体,不但不会破而且一点皮也没有损伤,老夫本想收买那太监日后做我的内应,可那太监第二天便死了。”
安乐觉得有些乏力,怎么,安富到底是练就了什么功法,居然变得那么强大。
“乐儿,老夫也是看着你和启儿一起长大的,启儿也和太子殿下是多年挚友,老夫和你父皇更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如今宫里发生这样的人祸,想来我们处处占下风,想要重新夺回皇宫怕是需要从长计议,实不相瞒,老夫一直有一个亲兄长在天缘国任当朝国师,老夫已经和兄长计量好了,今夜就会离开安平境内去往天缘国,乐儿,不如跟着老夫一起离开,我们再慢慢东山再起。”
安乐自然是想要跟着杨叔叔离开,可,父皇和哥哥的尸骨未寒,安富那贼子还在宫里逍遥法外,坐拥本来属于她哥哥的一切,安乐如何能离开?
安乐从怀里掏出来玉玺和诏书递给丞相,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杨叔叔,如今我国破家亡,最亲最爱的两个亲人已经先后离我而去,安乐岂能留下这安平国万千黎明百姓随之离开,这是玉玺和传位诏书,还望杨叔叔代替安乐暂存,日后安乐必定会去天缘国寻找杨叔叔,一定会手刃安富为我父兄报仇雪恨。”
说完安乐朝着杨丞相磕头行礼。
杨丞相赶紧把安乐搀扶起来:“乐儿,你这是何苦?老夫是这安平国的一份子,守护玉玺和诏书本就是天命所令啊,但,老夫实在不放心乐儿你一个人留下来,你无兵无权,又何以立足,何以报国仇家恨呐?”
安乐还想说些什么,外面老仆叫了一声“公子”,杨启开门而入。
看见屋里站着的父亲和,那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是,安乐公主。杨启本闷闷不乐的脸瞬间笑啄颜开:“公主,公主。”
他跑过来一把抱住安乐,安乐倍觉尴尬但也没有推开他。
“咳,咳咳。”
直到杨丞相咳嗽一声,杨启方才意识到自己出格了赶紧松开手,“公主,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臣真的找你都快找翻天了,公主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是外面抓你查得太紧了吗?”
安乐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启哥哥,安乐没事。”
杨启转身对杨丞相说道:“父亲,孩儿今日在外面寻找公主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安富练了一种功法,叫,叫铁,铁转功,据说练就此法的话这人就会刀枪不入,不过这功法也不好练,要好几年的时间,我猜测安富要求去塞外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这门功法,已经想好了今日会回来篡位所以才离开。”
安乐不禁脸上一愁:“启哥哥可有听说破解之法?”
“我特地去吹花楼打听了一阵回来,办法倒是有,就是练会它的克星功法散全散,不过记载这门功法的书已经下落不明。”
“散,散全散,你确定吗?”
安乐声音有些颤抖。
“对,就是这个名字。”杨启确定的点点头。
杨丞相开口说道:“即便如此,乐儿,你也无从下手啊,那本书不知道下落,你也没有办法接近安富啊。”
“什么你要接近安富?”杨启直接打断杨丞相的话质问安乐。
“对,我已经决定了,启哥哥也不要再劝我。”
杨启刚想开口阻挠,杨丞相给了他一个狠历的眼神。
随后他上前一步走近安乐:“好了乐儿,杨叔叔还不知道你性子吗?天色也不早了,不妨你就今晚先歇息下来,明日再说吧。”
安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也有些困倦,看样子的确该歇息一番重新做打算了。
当天晚上杨丞相给安乐找来了一套简单的衣服,安乐还泡了一个热水澡,好好的吃了一点东西去一觉睡到天亮。
安乐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丫环端着洗脸水过来给她洗漱。
“为何早些时候不叫醒我?”
安乐急匆匆穿着鞋袜一边问道。
“回公主的话,老爷嘱咐奴婢公主需要休息,万万不可吵醒公主。”
安乐一边洗漱一边思量着计划,昨夜杨叔叔本就要离开安平国的,都怪自己意外闯入打断了他们的安排,我得赶紧离开,不然他们随时会被我拖累困在这京都之内,万一被安富盯上丢了命就完蛋了。
计下心来安乐吃过早点就要去找杨丞相拜别,杨丞相正在书房同杨启收拾着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