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妈不带喘气的跑到三楼沈乐安的房间,沈乐安正好刚调息完准备下去吃早饭,老妈妈突然破门而入吓了她一跳。
“乐安,乐安。”
老妈妈一时忘记了礼数跑了进来,她已经很久不在宫里礼数那些也已经不太在意:“乐安,有消息了,今天下午徐涛就要到京师。”
沈乐安给她倒了一杯水:“好,那花魁大赛就定在今天晚上戌时吧,现在是巳时,还有足够时间安排的。”
“另外,妈妈,我也想参加花魁大赛。”
老妈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重新问了一遍:“什,什么?”
“我说我晚上也要参加花魁大赛,妈妈不用帮我作假,我要自己表现,三年没有练舞,也不知道忘记了多少。”
确定沈乐安没有在开玩笑,老妈妈差点一口水吐了出来:“那种活动你怎么可以去参加,是在自降身份啊。”
“好了,好忙的,你还不快点出去忙,我自有安排。”
见乐安胸有成竹,老妈妈只好应着出去,一旦时间定下来她可就太忙了,又要招呼姑娘们准备好,还要招待管事去发邀请函,要买物资要装扮吹花楼,实在是忙不过来了,正巧杨启在一旁看话本,她一把夺过来塞在自己衣袖里嘱咐他跟自己去置办东西,杨启只好嘀咕着一同离开。
元新成盯着突然忙起来的吹花楼,良久堂询从楼下上来附在他耳边说道:“不知道怎的,花魁大赛突然定在今夜戌时了。”
元新成嘴角上扬,“没关系,今天就是好好的看戏的日子,你也坐下,好好的吃喝一顿。
他跟踪徐涛一阵,又于今早凌晨匆忙赶回来,实在有些疲惫,但是他偷听到徐涛要先来吹花楼玩耍一番,为了不让别人起疑,他只能带着堂询一大早就来这里等着。
沈乐安闭上眼睛,手脚开始舞动,三年没练了,不知道她忘记了多少。
直到走完一遍没有太大的问题之后沈乐安满意的从房间出来,她肚子有些饿,因为自己比较喜欢早上练功,所以她从来不跟妈妈一起用饭,杨启也是偶尔会特地陪她一起吃饭,但其余时候都是在跟着妈妈一道用饭,因为妈妈会点很多免费的肉吃,乐安吃的就比较清淡,还不准他当着自己的面那么残忍的吃肉。
感觉自己浑身有一股力量,沈乐安站在走廊伸了一个懒腰,正巧被元新成抬眼看见,这姑娘,我怎么不知道原来吹花楼还有这样模样上佳的姑娘在?
随后沈乐安下楼,元新成的眸光也就随之而动,也没有注意她是在三楼下的楼。
看着她一路像个孩子一样偶尔蹦蹦跳跳,偶尔淑淑女女的直到走到一楼,她去了旁边露天厨房那里说了些什么,应该是点菜,然后她环顾一下四周,选择了一个比较人少的后面角落坐下,左手撑着脸,右手放在桌子上不停的抖动着,眼睛却看向前面舞台,小翠正在指挥他们挂干花。
厨房管事端着两个清淡的炒菜来到她的桌子面前,边笑着寒暄边放下菜盘:“沈姑娘也该多吃点肉才是,瞧你瘦得,倒是跟我们吹花楼的其她姑娘不太一样。”
沈乐安裂开嘴给了管事一个甜甜的笑:“可能我觉得瘦一点适合练习轻功吧。”
管事离开后她夹菜到碗里细嚼慢咽,甚至有一些享受,元新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我也想吃了。”
“公子想吃什么?”堂询闻言问道。
元新成赶紧收回目光:“今天晚上紧盯徐涛,我猜测他有东西在身上,如果可以中途悄无声息的拦截下来最好。”
“是。”
元新成再低下眼去看楼下时,沈乐安早就吃完不知去处。
琉璃梳洗完从房里出来,小语有些不敢抬头看她。
“怎么了,说吧。”
见琉璃也不介意小语索性开门见山:“小姐,依我看你就应该参加花魁大赛,现在老妈妈也不管你沈姑娘也不理你就连杨启看见你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有笑,奴婢觉得他们就是联合起来要冷落你。”
“住口,休要乱说。”
琉璃连忙斥责小语,“沈姑娘的身份如此高贵,她真想做什么也是应该的。”
“可是小姐你的身份就不高贵了吗,明明你……”小语还嘟囔着想要说什么争论,琉璃一个眼神递过来,小语吓得赶紧住嘴,琉璃很少生气,更别提这样盯着她了。
徐涛午时就到了京师,刚下马想要回皇宫复命,手下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大人,今天晚上是吹花楼的花魁大赛,您运气真好,一回来就赶上了,要不要去瞧瞧,听说半年一次,老妈妈更是放话出来说今天晚上的姑娘都很漂亮。”
徐涛眼珠子转了转:“我也是许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既然如此,那就去瞧瞧,你派人去告诉妈妈一声,晚上给我准备好佳位和美酒,我就先回府写下奏章明日早朝再面见圣上吧。”
“是是是。”
一晃就到了晚上,各大权贵纷纷入场,徐涛更是早早到来,左手抱着欢姑娘右手拿着美酒,好不快活。
“大人,奴家也要准便舞蹈,大人若是再不放我离开,我可就要落选花魁了。”
欢姑娘用手帕在徐涛面前挥舞撒娇说道。
徐涛忍不住用力按住她的头猛亲了一下:“好吧我的美人,那你可要把花魁拿到手,大人我自然会给你投上一票。”
欢姑娘兴奋的起身离开。
元新成嘴角冷笑:“堂询啊,你说三年前如果不是遇上徐涛纠缠,会不会现在我不一定坐在这里了?”
“是。”
老妈妈一看时辰到了就开始让乐师奏乐,“杨启,去看看乐安在哪里,告诉她一声,让她做好准备。”
杨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妈妈做什么准备?”
老妈妈摇摇头:“她也要竞选花魁。”
杨启差点惊掉下巴。
前奏刚刚响起来,舞台上一众红尘女子纷纷舞动双手,清一色的红色长裙,被大红灯笼装饰的牌匾,让人突然置身其中,走不出来。
开场舞结束之后老妈妈上台宣读花魁大赛的历史和规则,之后便开始了第一位姑娘的才艺表演。
杨启怎么都找不到沈乐安,她不在自己的房间,酒楼许多人都说未曾见到,他只好返回楼下去找老妈妈。
老妈妈没空理他:“人家在后院跟那些个姑娘们打扮呢,你真的是找个人都找不到。”
杨启讪讪笑了笑连忙去了后院,许多姑娘都在忙碌,要么涂抹胭脂,要么整理衣衫,要么练习舞姿,杨启往里面走终于看见了沈乐安,她正在梳头发。
“乐安,我听妈妈说你要竞选花魁啊?”
沈乐安从镜子里看了看他:“对,这是接近徐涛最好的办法,到时候你就在门口帮我守着。”
杨启也不再啰嗦:“好。”
前面的舞台精彩绝伦,引得来客一阵欢呼,直到最后一个姑娘下台,老妈妈走了上去。
“不是吧妈妈,你也好这口啊,我看你还是不要乱搅和了。”“哈哈哈,说的是啊。”众人以为老妈妈也想要参加花魁大赛,纷纷嘲讽。
“各位客官误会啦,我们的花魁大赛还有最后一位姑娘即将上场,请各位客官睁大眼睛,瞧好喽。”
众人不禁笑了笑:“这老妈妈怕是糊涂了吧,还有什么是本公子没有瞧见过的?”
元新成嘴角笑了笑:“堂询,我觉得这最后一位往往是最特别的那位。”
堂询没回话。
突然舞台蜡烛熄灭,全场一片惊慌,“发生了何事?”
突然台上正中央一抹光亮燃起,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从上面缓缓下落。
台下的人纷纷叫好,“好一个绝色美人。”“不不不,天人之姿呐,这明明就是位仙子。”
沈乐安轻落在地上便开始了动作,元新成拿在嘴边的酒杯却没有入肚,他眼神快速的闪烁了两下。
精心打扮过的沈乐安,还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她那张五官端正的小脸,一瞥一动都是美感。
琉璃在房内听小语说沈乐安也参加了花魁大赛,她放下手里的刺绣走了出来站在走廊看向楼下的舞台。
台上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琉璃不得不承认,公主果然就是公主,举手投足都是高贵。
堂询突然认出那台上妩媚艳丽的女子正是那日出现在吹花楼门口的人,他冷漠开口说道:“公子,就是那个跳舞的,就是我跟你说的人。”
元新成嘴角上扬,一股玩味的意味突然浮现:“堂询,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她是一个长相脱俗的女子啊?”
堂询当下便感觉已经无话可说。
台上的沈乐安眼神妩媚,舞姿绰约,不禁引得台下众人纷纷叫好,特别是那徐涛,早已经被迷得三魂出窍,一发不可收拾。
这只舞是她曾经在和亲前跳过的,也是太祖母当初特地找来刁难她要她学会的被称为天下十难之一的舞蹈,不过沈乐安并不觉得现在在场的人可以联想到那个东西,因为他们在面对女子时已经开始使用下半体思考事情了。
一舞完毕,沈乐安退了下去。台下人纷纷嚷着花魁花魁,老妈妈赶紧上去安抚。
“好了,我们的各位姑娘已经使出了她们的必杀技,现在请各位客官将你们手里的两束花投到自己心仪的花魁姑娘面前,可以一人投一只。”
众人纷纷拿着花拥挤着想要去投沈乐安的大花瓶,没一会儿那里就塞满了花。
“下一次再有花魁大赛,堂询你这个榆木脑袋可不能那么小气,也要给我准备两束花才行。”
元新成嘴角带笑跟堂询开玩笑。
“是。”
其他的姑娘也不至于一束花都没有,台下人皆在纷纷议论。
“我瞧啊,若是琉璃姑娘今年参加花魁大赛,她一定会是花魁。”
“死老头你瞎说什么呢?琉璃那货色也配和沈姑娘比?简直是做个衬托都不够格的好吧?”
“依我看啊,还是欢姑娘最有风姿,我投她。”
琉璃听着楼下吵吵闹闹,转身回了房。
老妈妈见大伙投花完毕,立即安排人去数花,但明显一看就是沈乐安的最多。
“呵,哈,各位客官都亲眼所见的,我们今年五月的花魁大赛到此就完成了投票环节,新花魁就是我们的沈姑娘。”
元新成回头看了一眼堂询,堂询正紧盯着自己,“怎么了?”
堂询随即看向楼下:“属下看公子仿佛对那女子有些兴趣。”
“你都说了,是性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