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岳阳城很是喜庆,家家户户挂起了红灯笼,为岳阳帝贺寿。
皇宫内。
“云图国祝陛下福寿安康,国运昌盛。”
沐倾言为首,带领着云图国一干使臣,向着岳阳帝行礼。
沐倾言一袭艳红锦衣,上锈金丝暗纹,一头青丝用流苏浅浅倌起,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v型的领口下,精致的锁骨泛着诱人的光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
冰蓝色眼眸妖冶惑人,水雾朦胧,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
众人心中暗叹。
“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免礼吧。”岳阳帝头发花白,眼睛却锐利有神,
声音亮如洪钟,一点都不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这是父皇精挑细选的玉寿山,愿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沐倾言掀开使臣手中的盒子,里面躺着一块温润的寿山形状的白玉。
岳阳帝的贴身太监胡公公连忙下去,接过使臣的盒子,恭敬的呈给了岳阳帝。
岳阳帝细细抚摸着这精致无暇的玉寿山。
手感细腻,质地温和,周身泛着晶莹的光泽,一看就是上品。加上这寿山的喜庆含义,岳阳帝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喜爱。
“来人,赐座。”岳阳帝龙颜大悦,
命人在皇子公主的上方加了个位子给沐倾言。
众人惊,这可是无上的恩宠。
沐倾言微微颔首,笑意浅浅。
“倾言谢过陛下。”
沐倾言坐下后,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从皇子席间走出。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捧着画卷的宫婢。
男子一身黑色缎袍,袍上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是暗云花样,同黑色束腰,再喜庆的日子,也是一身黑色,只有束起的墨发上,有个月白色羊脂玉冠。
想必这就是岳阳国的太子,宫寒钊。
“儿臣祝父皇龙体安康,愿世清平。”
接着在他的示意下,两个宫婢将画缓缓展开。
画卷微微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
画中男耕女织,和谐美满,街上车水马龙,繁荣至极。
从那一个个百姓脸上的笑容中,感受得出君王的治理有方。
画旁有一行提字:国泰民安。
笔法苍劲有力,有着浓浓的沧桑感。
宫寒钊阴柔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傲气。
“为了给父皇一个惊喜,儿臣前几个月就开始寻这幅画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天前儿臣找到了它。
您应该看得出,这是子墨前辈的真迹,愿岳阳国如此画,在父皇的治理下,繁荣昌盛。”
宫寒钊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男。
他的皮肤很白皙,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光的照射下有种病态的阴柔美,又长又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
黑玉般的眼眸散发着多年凝结的阴鸷与嗜血,如血染过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虽然在笑,却让人感到危险,背后发凉。
美则美矣,却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此人血腥味浓重,手段不用多说,但自视甚高,蔑视一切,这脾性终会让他栽跟头。
底下的千金小姐自宫寒钊出现,一个个娇羞的,用帕子捂着脸。
在岳阳国最受欢迎的也只有宫寒钊了。
原因无他,宫寒钊有权有势,长相俊美,还未娶正妃,自是一块香饽饽。
要说岳阳国没有比宫寒钊俊美的,也说不过去。
众皇子中,比宫寒钊俊美的还有冽王和陵王。
传言,冽王温润如玉,却冷若冰霜,难以亲近。他儿时本是人人称赞的天才,文武双全,一点就通,却因一次意外,摔断了腿,再也站不起来,也失去了岳阳帝的宠爱。
陵王妖魅勾人,堪比女子,却自小患有怪病,被岳阳帝疏远,长大后只爱流连花丛,无心其他,跟冽王一样没权没势,废物一个。
岳阳帝从龙椅上下来,凑近细细观赏着名家子墨的画作。
半响才从画中的意境回神,欣慰的拍了拍宫寒钊的肩膀:“钊儿有心了,该赏!”
岳阳帝乐呵呵的坐回龙椅,当看见两个空置的位置时,嘴角的笑瞬间消失,眼中不悦。
“怎么不见冽王和陵王?”岳阳帝问身边的胡公公。
胡公公连忙道:“今儿个是您的寿辰,陛下切莫动气。
冽王有腿疾,来得自然是慢了点,至于陵王……”
胡公公噎住,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安慰岳阳帝的理由。
“行了,不用为他辩解,朕知道他在哪里。”岳阳帝冷笑。
胡公公识趣的闭上嘴,心中叹息。
陵王除了在青楼,还能在哪。
陵王也是可怜,生母宁妃,生下他就去世了。
起初岳阳帝还是挺疼惜他的,毕竟宁妃是他的宠妃,宁妃留给他唯一的孩子,他自是关爱有加。
只是六岁时,陵王突然得了可怕的怪病,人人对他避之不及。
岳阳帝为他寻尽天下名医,也没有结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岳阳帝也开始惧怕他的怪病。
发病时的他太过可怕,双目赤红,见人就发了疯的啃咬。
宫中怨声载道,岳阳帝不得不将小小的他遣出宫外,早早赐给他陵王的封号。
从此,他便一个人在陵王府住着。
再后来,只听闻陵王日渐消沉,学业荒废自甘堕落。
长至成人,也是个废物,文不成武不就,整日流连青楼,王府收来美人无数。
岳阳帝对其失望透顶,不再管束。
“儿臣来迟,请父皇恕罪。”宫冽卮由着贴身侍卫推着轮椅,进了大殿。
由于腿的原因,宫冽卮只能颔首表示行礼。
宫冽卮穿着与宫寒钊截然相反的一身白衣,一样的不喜庆,却也是最爱。
宫冽卮五官立体如刀刻,棱角分明,俊美如斯。剑眉下,是一双钟天地灵气的眼眸,温润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凉意深深。
长长的睫翼划出优美的弧度,像一只优雅的蝴蝶,从容高贵。高挺的鼻梁,薄薄的朱嘴唇含着温和的笑。
晶莹如玉的肌肤在光的照耀下更加白皙,也让他看起来更柔和,却更难以接近。
他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俯视着芸芸众生,笑着,却也冷眼旁观着。
岳阳帝眼神平淡,连他带来的寿礼都未看。
“来了就好,开宴。”
宫冽卮对岳阳帝冷漠的态度习以为常,眸中平静如水。
寿宴正式开始,歌舞起,群臣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