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过后,羽薇决定利用两只大猫享受美食的间隙脱掉衣物,到身后不远处的水塘里尽量把自己身上的血渍洗净,然后再找些植物汁液擦拭全身,先尽量把身上的血腥气掩盖掉,把它们攻击自己的几率降到最低再说。
“嗯!就这么办!”
于是,在看到两只美洲狮慢慢放下戒备开始舔舐地上散落的血汤时,她以极度缓慢、轻微的动作脱掉了全身的衣物。然后蜷着身子、赤裸着身体慢慢走入水塘深处,将全身潜在了水塘下,在水底疯狂洗刷着自己身上的血迹。
虽然美洲狮暂时没有因为潺潺的流水声把注意力转到她这边来。但她知道,即使自己游泳速度再快,在这样的小池子里也躲不过两只美洲狮的水陆夹击,水塘里并不是她可以长待的地方。
在水塘里潜了片刻,基本确定自己的头发上再没了血迹后,羽薇才慢慢把头从水塘里露了出来。
却不想体型更庞大一些的雄狮此刻正趴在岸边喝水,而她把头半露出水面所产生的涟漪,已经使雄狮停下喝水,警觉地把注意力转向了这边。
在这不到2米的直线距离,只要雄狮有了攻击欲望,羽薇基本必死无疑。
于是,她选择了按兵不动,并始终用眼睛盯着雄狮反应,好能及时做出最后的挣扎。
也许是由于茶余饭饱,它似乎对这颗漂浮在水上的人头并没有什么兴趣。于是,雄狮在确定人头没有攻击性后,又补了几口水,便回身向被太阳照射着的青石上走去。
“呼……”羽薇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春季水温偏凉,它没有下水的打算。
羽薇从水塘远离美洲狮的方向上了岸,摘了很多花草的茎叶咀嚼成汁涂抹在了身上,也在涂抹臀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跌打伤的肿胀和钻心痛。
她转眼望了望正安详地躺在青石板上晒着太阳的大猫,也把身子蜷呈一团把自己搁在了稍有点阳光的地方,心里默默道:“也许接下来最大的挑战,就是一丝不挂地待在这里,保持至少20个小时的清醒,熬过凌晨那段气温最低的时间了。”
次日清晨7点整。
格林将军正坐在餐桌前,用心的享受着鲜牛奶、培根煎蛋、牛肉火腿,和一节抹着厚厚奶酪的蒜香面包,似乎完全没有把昨天被自己扔进宠物小窝里的丫头放在心上。
在他眼里,只要这丫头不作死地大喊大叫和乱跑,凭着从小被自己豢养长大的宠物,也基本不会伤她分毫;但若她不幸遇难,就更没必要为了一个废物,而影响了自己这顿美味早餐了。
难得清闲的早饭后,格林将军才在“0号”和“6号”的跟随下来到了昨天审问羽薇的书房。
打开书房大门,“2号”正拄着额头坐在地上打盹儿,地上铺了数张写着什么的白纸。
“咳咳!”“0号”刻意咳了几声,“2号”也随即慌张地醒了过来,他慌忙起身,鞠身向格林将军问了个好。
格林皱了皱眉没有回应,似乎对“2号”的失职十分不满,直接坐到了狼首座椅前,问道:“怎么样了?”
“2号”慌忙拾起地上的几张白纸,掸了掸上面的灰尘,递上道:“除了提到‘哥森’授予了些许关于美洲狮习性的知识,没再提起任何人的名字。
她处事非常谨慎、冷静,在被抛下去后便立刻脱了衣服,在水塘中将血水洗净,并用植物汁液掩盖掉了血腥味,选择了躲在花草丛中按兵不动。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您的宠物接触过。”
“哦?”“2号”的回答倒让格林将军小有兴趣。
“只是……”
“只是什么?”
“她从半夜11点钟后,心声就只剩下了‘好冷’,而且从2点钟到现在就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了。”“2号”略有心虚地回答道。
“嗯……下去看看。”格林将军用右手的食指在鼻子和下巴上来回摸索着,似乎并没有发现“2号”的异常,只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机灵的小丫头身上。
他带着三名侍卫快步来到一楼,打开了做成假山模样的大门。
两只美洲狮一见格林将军便飞身上前。
一只不停的用头蹭着格林将军的大腿,另一只则直接露出肚皮“呼噜噜”的躺在地上撒起了娇。
可今天的格林将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迎合和宠爱它们,而是直接按照“2号”的指引来到了水塘边,看到了被冻僵的丫头。
此时的羽薇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全身赤裸,臀背乌青着蜷在一丛遮蔽性很好的花草丛里,生死不明。
她的头发和皮肤上凝着成片的露珠,在晨曦的映射下金光闪闪。
格林将军上前,想要探探羽薇的鼻息,却在不经意间被她紧紧抓住了金丝披风的一角不放手。“0号”刚想上前,却被格林将军用手势止住了。
“我,活下来了,记住您说过的话。”“2号”道。
听到“2号”一字不漏的陈述了她心中所想的话,羽薇才如释重负地一头栽倒在地上滚落水塘,面门冲上地漂在水面上晕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格林将军见状,突然莫名大笑了起来,他完全不顾水塘里的水和泥巴会弄脏自己的象征权势的军统正装和金丝披风。亲自跳下水,用披风包裹起赤裸的羽薇抱在怀里,并摸了摸她苍白的脸,道:“我会加倍爱惜你的,丫头。”
待羽薇慢慢恢复意识,已经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她只知道自己被关在了一间灯光昏暗的房间里,而“2号”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借着昏暗的灯光不停地把玩着什么。
羽薇感到后背的伤处有些酸痒,忍不住想用手去抓,却发现自己正光着身子,头颈和手脚被木头枷锁固定着,正趴在一罐不知装了什么温热药水的器皿里。
随着她神志的慢慢清醒,越发觉得被浸泡在药水里的身体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用满是毒液的口喙毫不留情的啃噬着——又痒又痛又酸又麻,让她难受得近乎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