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之终得心上人(1 / 1)寒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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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色八抬大轿上绣着龙凤,轿夫全神贯注,不敢有一点点的差错。

林玉安的眼睛有些酸涩,手紧紧的攥成了拳,然后又送来,松开又收紧。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溺在了水里,心口闷的很,她用力的吸了两口气。

从此以后,她就是齐慕北的妻子了,是的,再也不能胡思乱想了。

她在心里暗暗的警告着自己。

花轿外面时不时会响起百姓们夹道欢呼的声音,花轿外面是一片喜悦的气氛。

所有人都在庆祝战功赫赫的九王爷成亲了,只有她,心里这才有了后知后觉的疼痛。

余嘉把自己关在了屋里,整整一天,也不吃不喝。

魑风气的围着南园跑了十多圈,直到浑身都是汗水,这才停了下来。

他不顾可能会被责罚的可能,推开了余嘉的房门。

余嘉坐在那里,像是老僧坐定一样,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世子爷,只要你发话,我立刻带人去抢亲,一定把王家表姑娘给您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一息,两息,三息

魑风就要忍不住再开口的时候,余嘉淡淡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出去。”

魑风瞠目结舌,世子爷怎么这么窝囊?也不是,反正魑风一下子就格外的毛躁起来。

世子爷才不是这种人呢,可是又有什么在他心里哽着,他转身走了出去,却没有忍住一脚踢翻了门口的黄花梨透雕鸾纹的束腰花几。

花几上的炉钧青金蓝八楞弦纹瓶咕噜噜的滚到地上。

他觉得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憋屈的事情,脑子都要炸开了,抬腿在门口合抱粗的梧桐树上踢了一脚,也顾不得脚疼不疼,抬腿又开始围着南园跑。

听见外面的动静,余嘉面色有了一丝的变化。

他也很想不管不顾一次,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

她可以嫁的更好的,比如说齐慕北。

齐慕北无论是身份,还是人才都比他更出众,并且他愿意为了林玉安克服丛丛困难这一点,他就自知做不到那个份儿上。

齐慕北是真心对她的,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把她往火坑里推。

皇上亲自来了九王府,因为中宫尚且还没有皇后,皇上就特地恩准了让嬛嫔出席。

嬛嫔穿了一身梅子色的华服,看着还挺喜庆,可露出来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皇上都亲自来了,作为后宫身份地位都算得上无上的云妃和柔妃自然不能缺席。

林玉安的视线被拘束在了盖头里,只听见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话声。

无非都是恭贺齐慕北大喜的吉祥话,拜了高堂天地,她被送进了洞房。

秋奴紧张的站在她身边,服侍着她坐下。

齐慕北拿着撑杆撩了盖头,喜婆把盖头放在林玉安的身边。

喜婆声音洋溢着喜悦的情愫:“新郎官请坐!”

齐慕北看了一眼林玉安身边,拿起帕子,坐在了林玉安的身边。

喜婆“哈哈”大笑起来,他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可是有什么典故?”

喜婆“哎哟”一声,娇声笑道:“坐了盖头,往后就要压新娘子一头了,这个啊,也就是图个有趣儿,不过你既然已经坐下来了,就不能再坐了。”

齐慕北看了一眼被自己拿在手上的用金丝银线绣着的大朵牡丹花红盖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笑着道:“我为什么要压王妃一头,夫妻本是一体,往后应该是互相扶持。”

喜婆显然很是吃惊。

她没有想到尊贵如九王爷,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主持的婚事可不止一场,见过不知凡几的夫妻在成亲的时候的反应。

唯独这位九王爷脑回路清奇,竟然不想着如何扬自己的夫纲,却围着新娘子说话。

林玉安也很是意外。

齐慕北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竟然还帮她说起话来,难道是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

她不得不说自己被齐慕北或许殷勤的态度给吓着了。

齐慕北不以为然,以前不是他的妻子,他或许还不能正正经经的护着她,如今都已经成了他的人了,他怎么能让别人糊弄她。

齐慕北心思很简单,这个女人是他费尽周折才娶回来的,他对他爱若掌珠。

谁都不能欺负她,除了他自己。

“好好好,吉时到了,新人该喝合卺酒了!”

喜婆机敏的把话题转开,笑着催促他们喝了合卺酒,说了吉祥话,秋奴给了两个大大的红封,这就算是礼成了。

掂量着手里的红封,喜婆嬉笑眉开,奉承着出了喜房。

齐慕北还要去外面应酬那些宾客,林玉安不习惯九王府的女使,觉得很不自在,就把人打发到了外面守着。

喜房里一时间只剩下秋奴和林玉安两个人。

虽然已经是七月流火,可这天气还是闷热的紧,林玉安穿着从天不亮就起床开始准备,喜服裹了一层又一层,此时感觉自己就像个蒸笼,“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秋奴有些心疼,去拿了团扇给她打扇子,“姑娘再忍忍,等到晚上王爷回来了,姑娘就能脱了衣裳洗个澡了。”

林玉安自然是知道的,就是觉得浑身热的直冒汗,有些焦躁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屋外有人敲门。

秋奴打扇子的手一顿,脸上多了几分小心的神色:“谁?”

外面有道清脆的女声道:“我们是正院当差的,王爷吩咐我们送几盆冰过来。”

秋奴这才松了一口气,林玉安不由感叹齐慕北真是周到,她正热的很呢,这冰盆正合她意。

秋奴去开了门,两个青衣丫鬟都端着一个铜盆,盆里装着冰冰,低着头进了屋。放下冰盆,秋奴上前给了赏银,两个丫鬟恭声答谢,“多谢王妃!”然后又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林玉安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秋奴捂着嘴笑,从腰上取下一个荷包,“幸好老夫人嘱咐了,让我给姑娘准备一点方便吃的点心,知道姑娘肯定会饿的,果不其然,老夫人真是料事如神。”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糕点拿了出来,林玉安顾不上那么多了,捻了一块放在嘴里,此时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糕点,却变得无比美味起来。

看着自家主子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秋奴忍不住抿了唇笑。

“姑娘慢些吃,都给你留着,没人会和您抢的。”

林玉安点头,这才反应过来,拉着秋奴道:“帮我倒杯水,这太干了一点。”

秋奴转身去倒了水,“小姐小心些,水有一点烫。”

林玉安点了点头,忽然抬头望向秋奴:“你也吃一点吧,从早上就跟着我一起忙到了现在。”

秋奴红着脸,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摆了摆手,盯着林玉安不说话。

林玉安有些纳闷儿,也放了糕点,问秋奴:“你怎么了,表情奇怪,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秋奴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了起来,“没有,我怎么会瞒着姑娘你,只是想到三太太临出门和我说的话,心里有些慌。”

林玉安来了兴趣,三舅母给秋奴说了什么,她怎么不知道。

“快说,不然我可要收拾你了。”

秋奴一张脸涨的绯红,她很想说,可是又觉得那些话今天说出来不好,今日是自家姑娘的大喜之日,她说出来会扫了姑娘的心情。

她摇了摇头,用着一种近乎请求的语气道:“姑娘别问了,这事儿我们过了今日再说行不行?”

林玉安不依,秋奴越是这么说,她这心里就越是没底儿,她瞪着秋奴:“你现在都不听我的话了,不如我明儿就把你送回王家去,也免得你心里不舒服。”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秋奴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姑娘,你别恼我,我是怕你不高兴,坏了今日的好兴致。”

好兴致?林玉安差点没有忍住冷笑起来,她今儿可没有什么好兴致,一想到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还有嫁进了九王府以后要面对的事情,她就一个脑袋两个大。

她什么也没有再说,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可亲,冷冷的道:“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再自己去打听?”

秋奴眼眶一红,差点就哭了起来,今日是姑娘的大喜之日,她若是哭了,那是晦气,她忙把心里的泪意压了下去。

“姑娘,是三太太说,说您成了亲,我是陪嫁丫鬟,往后还有可能要成为成为王爷,王爷的通房丫鬟,让我不可心生骄纵”

说到这里,她彻底忍不住了,眼泪籁籁落下,林玉安这下不用听她说完,也清楚了怎么回事儿了。

这件事说出来的确是不好听,魏氏这么做也是为她好。

毕竟对于魏氏而言,她和齐慕北是因为圣旨才在一起的,她担心她进了王府留不住齐慕北的心,这是常人之情。

她想通了其中关节,心里也就舒坦了下来。

秋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泪流的冲动,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林玉安好像有些明白秋奴的心思。

林玉安沉默了一会儿,问秋奴:“我知道,你没有这个心思,如果你不愿意,我自然会为你做主,你是打我进了王家就跟着我的,闲蒲走了之后,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

秋奴低着头在一边听着。

林玉安语重心长的道:“其实你没有这个心思,我心里是高兴的,我身边的丫鬟,我不想和别人家一样,拿了自己的心腹丫鬟去笼络丈夫,最后反而生了罅隙,你放心,你对我如何,我心里有数,若是等到你该出府的年纪了,我会为你做主,绝对不会亏待与你。”

秋奴心里有一阵暖流涌过,姑娘待她的好,她心里也是知道的,所以听到魏氏的话,她心里这才慌乱起来。

“姑娘,我不后悔跟了您,以后一切都听从姑娘的安排,婢子绝无怨言。”

林玉安心情稍稍的平静下来,外面就响起了齐慕北的声音:“王妃在屋里可还好?”

门口的女使恭生喊着:“王爷大喜,王爷福安!”

然后就有丫鬟口齿伶俐的道:“王爷,王妃在屋里呢。”

让后门被推开,齐慕北一身大红喜服,脚步有些飘浮,不知道今晚被灌了多少酒。

柏庐机灵的关了门,秋奴红着脸,给齐慕北行礼退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齐慕北和林玉安两个人。

龙凤喜烛的光芒映照在两个人的脸上,林玉安看着他硬朗冷峻的面庞,心口不由的剧烈跳动起来。

虽然早在圣旨下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她又有种难以抑制的抗拒来。

可是她已经嫁给齐慕北了,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许他碰自己把。

林玉安内心天人交战,无比的纠结起来。

齐慕北却伸手,掌心里放着一个荷包,“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垫垫肚子。”

林玉安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见他只是她吃的,这才悻悻然的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来,里面竟然是方方正正的桂花酥。

这是林玉安最喜欢的一道点心。

她不知道是不是齐慕北调查了她的喜好,竟然这么准确的知道她喜欢什么,也或者这只是齐慕北随手拿的。

不过此时她也不是特别饿,不吃呢又担心齐慕北会进一步的接近她,她索性拿起一块桂花酥,小口小口的研磨着桂花酥的外皮。

齐慕北坐到床上,拉了大迎枕垫在脑后,跷足看着林玉安像一只小猫似的吃着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齐慕北想到什么,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今儿齐宣那家伙帮我挡了不少的酒,不然我今晚想走回来,只怕那群人是不会让的。”

林玉安什么也没有说,听着他说话,心里横冲直撞的没个消停。

她想着万一齐慕北说“咱们该就寝了”的时候,她要怎么应付他。

说“我还没有准备好?”好像有点站不住脚啊,那说“我今天身子不舒服,改日吧?”这借口好像也有些怪异啊,改日是明日?还是后日?这明显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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