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血腥味气息。”
德善嗅嗅自己的手臂,已经很久没有杀生了怎么会有血腥,随即他意识到红伶是在诈他,长袖滑下来,语气仍旧不变:“施主真会说笑。”
红伶不是诈他,她是真的闻到了血腥味,昨晚她还以为是林中的野兽发出的,现在才发现味道的源头竟在这座寺庙里。
后头的那群和尚悠悠的看着他们,红伶笑道:“我是开玩笑的”说着也不管红笑笑如何挣扎,直接打晕了抱起来。
德善:“……”
众和尚:“……”
“等等”德善刚忙喊住红伶:“我们不是和尚,但是也不是坏人。”
红伶:“……”你以为我会信吗?
“事情是这样的”德善叹了一口气,知道瞒不住红伶被将实行说出来:“我们几个原本是山下的住民,以买药为生,那天我们采药偏离了以往的路线,来到了这里,然后就看到了……”说着他打了一个寒颤,像是会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寺庙里的和尚和另外一伙人在拼杀,门口都被血染红了,我们就是普通的住民,看到后非常害怕,本想报警的这时候那些人发现了我们……”说着他浑身颤抖了一下,好像已经回到了那一天,他身后的那群人在他的诉说中也缩了缩脖子。
“那群人身上扎满了刀剑,一般人不死也半残了,偏偏那些人像没事人一样,将我们的手摁在他们身上的刀柄上,然后便倒下,我探了下他们的鼻息竟是全部死了。”
“死了?”
“我没有说谎,那些人真的死了”德善以为红伶不信着急的说道:“我知道这很奇怪,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几个人跑回山下,然后……”
德善无意识的瞟了眼佛像:“那天晚上寺庙里的这座佛像给我们托梦,让我们上山,不然会有危险。还有你们来的事情也是在梦中佛祖对我说的,说要好好的招待客人。”
“……”
察觉到红伶的怀疑,德善烦躁的挠着脑袋:“我知道这件事情和不可思议,但这事是真的,要不是佛祖的提醒我们早就被泥石流埋了,现在全村的人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就没有人来管吗?”
“我们就是贱命一条,那些官老爷哪里会在意我们的死活,反正我们这群人也没有亲人,就想着在哪不是住,便上山当起了和尚。”后面的几个人也应了起来,平民的性命不值钱,能有一块地住就不错了。
“那些和尚的尸体在哪里?”红伶问道,虽然这些人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想亲眼看看。
那些人没想到她会要求去看尸体,愣了一下很快的回过神来,带路到寺庙的后门,那里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坟墓,如果硬要说不同的话就是有几块土地的颜色深一点。
看出红伶的疑惑,德善苦恼的道:“我们也没办法啊,虽然不是我们杀的,但是他们身上有我们的手印,要是被抓到有口都说不清,并且现在我们还住在这里……不过我们有给他们祭祀,保证他们在地下不会缺钱花。”
那几处土地颜色比起其它的地方深上一点,但是并不明显,要不是她的仔细看了还发现不了,估计过段时间就和周围的土地没什么两样了,土地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一两只苍蝇停在上头,她用木棍拨出一点泥土,上面没有什么妖邪之气,相反还有一点祥和的感觉。
对于德善说的佛祖她是半信半疑,亲眼看到信仰之力涌入泥塑的佛身中,但是刚刚青罗试探过了,那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泥塑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
手机铃声打破了她的思绪,嘈杂的手机铃声就像是催命似的,这部手机的年龄和她相当,也算是他们家的‘祖传之物’了,她爸去世后便将手机给了她,她便一直用到了现在。
她没有什么朋友,这手机对于她来说是摆设一般的存在,还是第一次看到它响。
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靓码,红伶心里一紧,难道那些人发现了自己的踪迹,迟疑着点开,没有说话,电话那一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红伶,我是校长伯伯啊,你现在在哪里啊?”
察觉到红伶的警惕,这个中年人放松语气:“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你照顾好自己,还有……如果你方便的话还是回来一趟吧,我听那些人说要挖你父母的坟墓……诶,也怪我不该让你们两个来这里上学的。”
无论在那个世界挖人祖宗坟墓都是一种极大地侮辱,让先人在地下都不得安宁,红伶曾经在别的世界的史书上曾经看过两军交战先把对方先人的坟墓挖出来示威的行为,还以为这种事情只能出现在野史中,没想到现实中还有人这么恶毒。
眼神冷了冷,语气却毫无波澜:“谢谢校长伯伯的提醒,还有我和我弟弟的档案请帮我们转出来,麻烦您了。”
电话这头的中年人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因为红伶的事情他被上头骂了一段,心里觉得晦气得很,原本以为只是两人普通的平民,没想到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差点连累到他。
在打电话时他还在想怎么和这孩子说让她主动退学,没想要瞌睡就有枕头,真是太合他的意了。
心里一松,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这孩子的父亲怎么说都救过自己的孩子:“你什么时候过来迁墓?我派几个人过去帮你,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快点比较好,趁着他们还没有行动。”
这种事情说出去不好听,就算是那些人非常想要抓到红伶但这种事情被他们的对家抓到了把柄也很麻烦,所以红伶要想在这之前转移成功率还是非常大的。
看了看怀中昏迷的红笑笑,再看了眼德善,顿了下:“就今天傍晚吧,麻烦你了。”
“没事,应该的。”中年男人有点吃惊红伶这么早就做了决定,如果换他来说不定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是狗屁。
寒暄了几句,红伶挂了电话,一边德善赶紧收回自己的耳朵,咳了一声:“施主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提。”
这货明明就不是当和尚的料非要硬装,就连这个名字取得也非常敷衍,红伶被他一口一个施主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当然不可能带着红笑笑出去,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地方安置这孩子,虽说她还是觉得这里怪异,但是也没有办法,将青罗摘下来别到红笑笑的衣服里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加一层保险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