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怪罪花老板!”岑凤羽想替花容求情,却见花容使劲的摇头。
岑凤羽遂将话锋一转:“若是村长愿意帮我养护药草,我可以帮村长将逐风村的木牌换成石牌!”
村民们听了一阵激动,将木牌换成石牌,就意味着他们村子会入户部的村籍,这样他们就能和普通的老百姓一样,受朝廷的保护了!
岑凤羽的条件终于换来了冼逐风的另眼相待,他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岑凤羽松了一口气,只要有条件,就代表有转机。
他大步朝着她走过来,岑凤羽发现他比印象中的还要高大,俯视过来直视着她的气场竟然有一丝令她紧张的错觉?
“我还要你!”
“什么?你要我?”岑凤羽一脸错愕。
不仅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个表情。
村民们顿时乐呵起来,说起来,村长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血气方刚的男儿看见心仪的女子突然表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花容立马跳到两人中间,拉开两人的距离,一脸满意的笑意:“我替你们两做媒!哎呀,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你们说呢?”
“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
众人的欢呼声到达顶峰,岑凤羽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就这样被定亲了?
“村长,这个要求,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若是平常人说出这么无礼的话,岑凤羽肯定上去将他揍成猪头,然后治好他,然后再揍……!但是,她从这个人眼睛里看到了纯粹的真诚,无论这份真诚是什么,他不过是实话实说,总该是没有坏心的!
“花容姐姐,我话还没有说完!”他面不改色的扭头看了旁边的花容一眼,然后继续看着岑凤羽,情绪丝毫不为外界所左右,“我要你一半的药草!”
岑凤羽松了口气,心想,还好没冲动,不然就没办法收场了!
她笑道:“你若想要,我全部送你!”
“我只要一半,但是你的诚意我看到了!”他完全放下了警惕,又恢复了之前的文弱气质,扭头对藏在身后大约七岁的小女孩道,“豆蔻,我出去一段时间,好好守村子!”
小女孩乖巧的点点头,偷看花容的眼睛里还噙着泪。
让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守村子,这村长的脾性果然与众不同!
……
冼逐风和车夫坐在车外,岑凤羽看着花容抱歉道:“花老板,对不起,连累你了!”
花容笑道:“不打紧,你不了解村长,他是很善良的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原谅我了!”
岑凤羽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他的背影清冷而专注,如此一个自相矛盾的人,却沉默无息的守护着一个由天下可怜人组建起来的村子,又怎么会是一个不善良的人呢?
从逐风村到岑府正好路过花容月貌,花容先下了马车,等马车驱赶起来,冼逐风掀开帘子钻了进来,一声不吭的坐在她的对面。
“二小姐……”外面传来一声车夫担忧的声音。
“没事。”岑凤羽应了车夫一声,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热闹的街道,回头看着他问道,“你不喜欢热闹?”
冼逐风点点头,也看着她,他的目光温和湿润,有一种温润心灵的力量,看得岑凤羽心中一动。
“那些药草都很难得,你是怎样得到的?”他主动开口问道。
岑凤羽笑了笑,“都是我采的。”
“你采的?”冼逐风用一种不符合他气质的吃惊表情凑近看了看岑凤羽。
“你不信吗?”不知为何,岑凤羽就是想逗逗他。和逗乾一不同,如果是乾一,他震惊的时候一定会上蹦下窜,但是眼前的人和乾一正好相反,他是越震惊越冷静。
“如此说来,那些药草是你用命换来的,我白白得你一半药草对你来说不公平!”他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所以在替你养护药草的这段时间内,只要是你的吩咐,我都会尽力遵从!”
他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就差当场在她面前跪下行礼,这个和刚刚那个在村子里表面和善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将她赶出村子去的神秘村长完全判若两人!
岑凤羽一点都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她看着他说道:“药草是给你治病救人用的,你我同为医者,药草在我这儿和在你那儿其实并无本质的差别,我并不觉得吃亏!”
他坚定的摇了摇头,不送拒绝的说道:“我不会让你吃亏!”
岑凤羽愣了愣,这信誓旦旦的样子仿佛不是在和她讨论关于药草的事情,更像是某种对她个人的誓言……不过,这毫无征兆的不容分说的样子倒是他的风格!
她不再说话了,反正吩不咐吩咐他办事是她说了算,就算他现在再怎么坚持,只要到时候她不吩咐他办事,也是一样的!
马车外渐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稀少的脚步声和清晰的马车轮倾轧路面的声音……又走了一会儿,车夫勒住了马,在外恭敬的说道:“二小姐,到了!”
岑凤羽见冼逐风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之前马车在走的时候他感觉浑身不对劲,好像有想弃车而逃的趋势,现在却大有一种打死都不下车的架势。
岑凤羽担心他反悔,率先跳下马车,在守门护卫和车夫万分惊诧的目光下转身将手伸向了马车,“冼公子,下来吧!”
话音落下,又过了一小阵儿,冼逐风才掀开帘子,看了看岑凤羽朝他伸过来的手,略显犹豫,最终还是将手伸向了她。
两手交握,那温暖踏实的触感让岑凤羽心中一震,她还来不及求证,他便栽了个大跟头直接扑到了她的怀里。
冼逐风不由分说不知所措的抱住她。
岑凤羽浑身一僵,冷着脸低头看他:“你怎么了,冼公子?”
一字一顿轻而温和,却带着挥之不去的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的身后响起一排整齐的抽气声,站在她身后的侍卫和车夫纷纷眯着眼睛看过来――这暴力血腥的画面不适合大视野观看,从睫毛缝里观看最佳!
“我腿软……”冼逐风将头蒙在她的怀里,抬手指了指上面。
岑凤羽回头一看,原来他指的竟然是她家大门口的鎏金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