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做什么?”岑凤羽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两人停住干嚎,对视了一眼,默默爬了起来。
田壹上前笑道:“二小姐,您昨晚不是叮嘱我们好好照顾冼公子吗?我们这不是白天有活儿担心怠慢了冼公子,所……所以才会……”
田贰接收到田壹的眼色,连忙应和道:“对对对,我们才会吓成这样……”
“原来是这样!”岑凤羽笑问道,“冼逐风醒了吗?”
“醒了!”
“没醒!”
田壹田贰互相看了一眼,重新回答道:“没醒!”
田壹笑道:“二小姐,小的这就进去叫他!”
“不用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岑凤羽绕开他们推开门。
田壹和田贰默默的靠在了一起。
这下完了!
“二小姐,您怎么来了?”冼逐风打开门,立在岑凤羽的面前。
田壹和田贰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的绕到冼逐风的旁边,只见冼逐风一身清爽的站在门内,脸上并无半分水渍,而屋内,冼逐风床上的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摆在一旁,之前捆被子的绳索也不见了。
“我有样东西想给你看看!”岑凤羽将手里的两幅画亮出来,眼睛瞥到一旁好奇的田氏兄弟俩,问道,“你们不用干活吗?”
“二小姐您忙,小的们告退!”田壹拽着田贰出了院子。
冼逐风接过两副画,认真的看了起来。
岑凤羽详细的解说道:“这张是一根从地上捡起来的芦苇草,……这张是将这根芦苇草环成环打了结的样子……”
冼逐风点点头。
岑凤羽心头一喜:“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冼逐风将两幅画小心的对叠放进怀里,回答道:“我想起来了……之前说过,但凡是二小姐的吩咐,我都会尽力去做,如果二小姐想要芦苇草……”
“谁要芦苇草了!”岑凤羽扬起右手,露出手腕上的红绳,“这个……”
冼逐风低头看了一眼,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二小姐,您的手不舒服吗?”
“我……我很好!”岑凤羽见他的反应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常轻松自由的样子,“没事,我走了。”
……
“二小姐慢走!”田壹田贰站在院子门口,躬身注视着岑凤羽离开的身影,确定她不回再回来后飞速的跑回院子。
田壹拽着冼逐风,田贰飞跑进屋子将冼逐风床上的被子抖乱,果然看见了之前捆绑他的绳索。
“你是怎么出来的?”田壹询问道。
冼逐风无辜的说道:“你们系得不紧,我挣开的。”
……
“哥,怎么办?这小子不会已经向二小姐告状了吧?”田贰走出来看着田壹担忧的说道。
田壹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这小子向二小姐告了状,二小姐定然不会放过我们,又怎么会向刚才那样和和气气的离开?”
“嗯,说得有道理!”田贰拍了拍手。
冼逐风无语的看着他们哥俩:“你们能不能小点声说,当着当事人的面,你们以为我听不见吗?”
田壹揪着他的已领威胁他道:“喂小子,昨天和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让二小姐知道,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对,不会放过!”田贰助威道。
冼逐风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衣领,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最看不惯你这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大家同是奴才,你能高贵到哪里去!”田壹冷哼了一声,猛然将冼逐风推倒在地上,然后带着田贰大阔步的离开了院子。
岑凤羽回到听雨院,怡人也正好回来,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愿心确确实实离开了帝城。
岑凤羽糟糕的心情总算有了一点安慰,想起来自己还欠容晟一个道歉,便派怡人去大皇子府送了份拜帖。
……
冼逐风从地上爬起来,若无其事的回到屋子里,将湿了的被子抱出来晾晒,刚晒好,就见两个小厮冲进院子里将他的被子收走了。
一个长相严肃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肩头背着医箱的青涩少年来到他的面前,拱手作揖道:“冼公子,小的是岑府的管家岑寂。”
冼逐风作揖回礼。
岑寂说:“这被子湿了,小的给冼公子带来了一套新的!”
话音刚落,只见刚刚抱着他湿被子出去的小厮转眼抱着一床又干净又厚实的被子回来了。
“还有冼公子这手……”
冼逐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刚刚因为田壹的推搡,他倒在地上手掌被蹭破了,流了一点血。
“这是府里的府医……”
“不用了,你让他给我些药就可以了,我自己是大夫。”冼逐风打断他道。
岑寂笑道:“冼公子误会了,小的知道冼公子医术高超,又怎么敢带一个毛头小子在冼公子面前班门弄斧?”
“他叫刘芳,是府医的侄子,将他送过来希望能帮冼公子分忧,顺便希望冼公子能指点一二!”
冼逐风看也没看被称作刘芳的少年,淡淡的说道:“世人传授知识得益于文字,我不识字,教不了他什么。”
刘芳不知所措的看向岑寂,岑寂朝着他点了点头,刘芳怯怯的走进屋子,将医箱放在桌子上。
岑寂看着医箱解释道:“医箱里只是一些普通的常用药,相信在冼公子的手里能物超所用!”
冼逐风点点头,看着岑寂带着刘芳离开。
……
思过院,这是岑府立府时祖宗留下来的一间空院子,里面不住人,却经常有人进来,只因这里是罚错醒人的地方。
岑府上下,无论主子还是奴才,犯了错便会被关在这个地方,错轻者自我反省,错重着则在此接受府规的惩罚。
田壹和田贰从被小厮劫到这里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他们清楚的知道,来这里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来惩罚人的人,令一种就是被惩罚的人,而他们显然不属于第一种。
岑寂姗姗来迟,看着他们问道:“你们知道你们做错了什么吗?”
“阳奉阴违,视主子的吩咐为无物……”他根本不给他们回答的机会,厉声道,“根据府规,杖三十,来人,动手!”
话音刚落,就有小厮上前抓住田壹和田贰,将其摁倒在长凳上,两人被打得嗷嗷叫,岑寂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思过院,去了听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