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古色古香的房间中,一个偌大的浴池建在其中。一个人影从水中站起,重重紫纱遮掩,水雾缭绕,看不清面容。
他伸手将脸上的水抹掉,墨发披在肩上,一双冰冷的紫眸微斜,看向门外站着的身影。
“苓竽,进来。”
充满磁性的声音听起来雌雄莫辨,那人从水中走出来,拿起屏风上挂着的紫色内衫套在身上。
站在外面的苓竽已经等了大半夜,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被夜风吹得通红,听见门内的声音,没有半点犹豫,推门而入。
“王爷。”
她恭恭敬敬地朝屏风内的人行了一个礼,声音娇软惹人爱。
摄政王墨晞羽,墨国权倾朝野的少年王爷,北净王墨晤唯一承认的儿子,行事缜密,作风狠辣,为人冷血无情。
他从不近女色,十五岁的年纪,不出入青楼,不招名妓,没有婚约,府中甚至连女人都没有。
敢靠近他的女人都被他折磨死了。
曾经有人送了一些西域舞女给他,结果第二天他直接送了一套茶具给人家“回礼”。
他说:“那些舞女的骨头非常适合用来做茶具。”
吓得那人伏在地上痛哭流涕,从此精神恍惚,每日做梦都梦见一群女鬼来向他讨债。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收了她做贴身丫鬟,说不骄傲,那是骗人的。
以前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现在遇见她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苓小姐”,再也没有人敢欺辱她。
只是短短的一月,她就深深地爱上了这种所有人都惧怕她的感觉。
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滋生。
她要做墨晞羽的夫人,坐上这万人敬仰的摄政王妃之位。
不惜一切代价!
苓竽故意放软了身子,来之前还化了一个妆容,看起来极具媚态。
“王爷,可要奴婢为您更衣?”
她清楚男人的脾性,这若有若无的引诱,对他们来说最为致命。
她对自己非常自信。
“呵。”
屏风内的墨晞羽轻嗤一声,道:“好啊,过来吧。”
声调中带上了一丝慵懒,听得苓竽面红耳赤。
勾人至极。
她一步步走向屏风,紧张得心跳加速。
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当上了摄政王妃。
薄薄的屏风后悄无声息,紫衣少年嘴角挂着一抹瘆人的病态笑容,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如同看见猎物的猎手。
“游戏该结束了,我亲爱的小玩具。”
他轻声道。
“王爷?”苓竽走近,故意拉开一点衣服,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一点胸前的汹涌。
“跪下。”
少年的声音很是冰冷。
苓竽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但依然乖巧地依言照做,跪在地上。
“知道本王为什么罚你吗?”声音放柔了一些,仿佛不是在责罚,而是在温柔地讨取心上人的原谅。
“回王爷,奴婢不知。”苓竽的心怦怦乱跳,面色泛红。
墨晞羽走到她面前,桃花眸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苓竽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露在紫衫外的一双玉足,漂亮小巧。
她有些愣神。
一个男人的脚怎么会是这样的?
“抬起头来。”
墨晞羽的声音突然变了一个调,虽然冰冷,但却明显是女人的声音!
苓竽下意识地抬头,就看到墨晞羽衣襟微敞,香肩半露,胸前有一道深深的沟壑。一张精致绝色的小脸因为水汽的作用有些红,墨发披肩,嫣红的唇微抿,紫色的桃花眸更令她看起来妩媚动人,活脱脱一个勾人的妖精。
“你……你……”
苓竽惊恐地睁大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难怪……难怪“他”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原来“他”根本就是一个女人!
她被骗了!
“呵。”墨晞羽满意地看着她脸上的惊恐与懊悔,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苓竽,知道本王为什么要给你起这个名字吗?”
“奴……奴婢不知……”
苓竽娇俏的小脸吓得苍白,双眸中全是那双冰冷的紫眸,声音都开始发颤。
“苓竽……囹圄啊。”墨晞羽舔了舔嘴角,眸中闪着嗜血的光,“身陷囹圄中的困兽,居然妄想损伤掌控他们生死大权的人。”
“你说,可不可笑?”
“你……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故意的?”
苓竽如坠冰窖,一股寒意自心头升起。
一切都是骗局……毁了……全毁了……
她是故意选她入府,故意让她听到那些隐秘的消息,故意让她把消息传给她的主子。
“是,也不是。”
墨晞羽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在苓竽脸上比划起来。
苓竽瑟瑟发抖,眼睛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匕首,想躲却又挣脱不了。
如同亲眼看着死亡临近,绝望的感觉如此清晰。
“本王可没骗你,西郊军营中的确有本王的私兵,只不过数量上做了点小更改。”
墨晞羽突然收起笑容,在她脸上猛地划了一下。
“啊——”剧烈地痛意袭来,鲜血从伤口流出,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西郊军营中的私兵不是五万,而是五十万啊!”
“林丞相已经带着十万私兵到了哦!”
“我的小玩具,本王的礼物,你喜欢吗?”
“疯子,疯子!”
苓竽抓住她的手想要挣开束缚,换来的却是匕首一刀刀割在脸上。
每一刀都可看见白骨,苓竽的脸很快被她划得稀巴烂,血肉模糊,如同厉鬼般可怖。
“贱人……你不得好死……”
疼痛感与恐惧折磨着她的神经,发出的音节破碎不堪,声音因为刚刚的尖叫而沙哑难听。
“这么骂本王的人多了去了,但本王依旧活的好好的。”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本王,就是最大的祸害。”
墨晞羽眸中闪烁着兴奋嗜血的光芒,鲜血溅在她脸上,染在她紫色的衣衫上。
痛苦的嘶吼和恶毒的咒骂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守在外面的墨瀚才听见墨晞羽的声音。
“进来处理了。”
墨瀚进门走到屏风后,苓竽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之处。女人身上凌乱的刀痕,有些地方甚至直接被活生生地割掉了肉,地上满是她的血液,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墨晞羽白皙的脸上沾染上了血迹,一双桃花眸上挑,笑容病态。
“嗯……人还没死,送到窑子里去。”
“不是想要男人吗?那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