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吉被她摔得生疼,他揉揉屁股,刚要开口劝说,满满便怒气冲冲地指着门外道:“给小爷滚!”
华吉心里还真是委屈透了,八字眉蹙了起来,但是满满却并不这样认为:“若不是遇到你,我何至于沦落至此!”
满满越想越气,一把将苏庭寅拎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她又从灶房里拎了一大壶酒。
“咣”地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平日里苏庭寅疯疯傻傻,吵吵闹闹,此时见满满这火气腾腾的模样,竟然变得异常得安静,他呆呆地看着满满,听她絮絮叨叨的牢骚。
满满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她指着苏庭寅道:“你这么一个傻子……秦管家杀你做什么?还要让我来杀!我虽然会武功,可我从不杀人!”
苏庭寅呵呵傻笑起来:“什么是傻子啊?”
“就是你,你就是傻子!”
“哦……他杀我怎么了?杀就杀啊!多好玩呀!”苏庭寅一脸天真烂漫。
满满一个巴掌拍在苏庭寅的后脑勺,骂道:“说你傻,你还真是傻的可爱!杀你,你就死了!”
苏庭寅捂着脑袋:“什么是死啊?”
“死?”满满已经被苏庭寅的傻问题给逼疯了:“死就是把你装在小木盒里,埋在土里。”
“哈哈,那多好玩!”苏庭寅拍掌大笑。
满满无奈地长长叹息着,她又自斟自酌,连喝了好几杯:“我怎么就这般倒霉!好好地成个亲吧,结果老爹还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出来找爹,又让华吉那小子坑到了这里,这里的人,就他妈不是人,又是给我灌毒药,又是让我去杀人……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满满又喝了两杯酒,继续道:“爹!你到底去哪儿了呢?女儿好想你!”
满满越喝越多,眼睛开始迷离起来,微醺的面容慢慢呈现出一丝粉红。
她朝着苏庭寅痴痴一笑:“你这个傻子......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这个......傻子……”满满强欲站起身,却不料脚下软绵绵地,如同踏在云朵上。
她脚底一虚,一头跌进苏庭寅的怀里。
她只感觉自己被他搂得紧紧的,那头顶的簪子也不小心被甩在了地上,她如瀑的青丝流泻下来,丝丝缕缕地拂过她秀美却狼狈的面颊。
满满无力地挣了挣,最终也没有挣脱,于是便放弃了挣扎,她耷拉着眼皮,看着苏庭寅模糊的脸庞,支支吾吾地道:“你......放心......满爷我.......最讲江湖.......道义......你是个......可怜的傻子......我决不杀你......”
“嗯,好!”
迷迷糊糊中满满听到苏庭寅一个简单的回应,便不受控制地沉睡下去。
她再次醒来,是被一声巨大的声响吵醒的。
“啪”地一声,震得满满耳膜生疼。
她大惊,噌地坐了起来,发现苏庭寅把昨天她喝酒的酒壶,摔在了地上。
剩酒残渣弄的满地都是。
满满使劲揉了揉脑袋,回看自己正躺在席子上,身上还搭了一条被子。
窗外已经蒙蒙亮了,远处尚能听到仆从们忙碌的洒扫声。